沈冰心沒有打量院子,馨園比她之前住的院子要好上很多,但又如何呢,左右便是一個關她的地方而已。
這裡什麼都是現成的,沈冰心也什麼不管,進了屋子,便沐浴了一番,將自己打理得舒舒服服,便歇在貴妃榻上休息,她不是妻,她不用明媒正娶,不用鳳冠霞帔,便是之前過來時她也只是穿了一套偏紅的衣衫,門面上過一下便成,若是認真,倒是跟自己過不去了。
屋子裡放了一些書,沈冰心閒著無事便挑了一本看著,等到了晚膳時分,青竹佈置了菜,喚她用膳,她也沒有多說什麼話。
青竹心中驚訝不已,這位夫人當真是冷淡,什麼都不問,連王爺的蹤跡也不問。
沈冰心用了膳,帶著雪兒在院子裡溜躂了一會便又回貴妃榻上躺著,等華燈初上,也不見南宮晏的身影,她便洗漱了一番,上榻休息了。
青竹忍了又忍,終於憋不住了,「夫人,要不要奴婢去前院問問?」
「問什麼?」沈冰心的聲音很輕。
隔著床帳,青竹看不清沈冰心的神情,只道,「去問問王爺回來了沒有。」
「不用了。」沈冰心翻了一個身子,南宮晏想來就會來,畢竟她是妾,又不是什麼正室,哪有資格去問他什麼時候來呢,她剛進府,王爺來不來,她總不能表現得太期待,矜持、低調些總是好的。她可以在南宮晏面前邀寵,但如果她偷偷地要人去打探南宮晏的蹤跡,只怕南宮晏會不高興,初來乍到,有些事情還是摸清了門道再說。
青竹神情奇怪地退下了,心想,這位夫人當真是一個怪人,怎麼對王爺一點也不上心呢?
外面的聲音越來越輕,丫鬟們都放輕了手腳,沈冰心眼皮漸重,緩緩地睡著,南宮晏這個人也早已被她拋到了夢鄉之外。
天方亮,一抹人影走進馨園。守夜的丫鬟看到南宮晏,忙要行禮,他對她擺擺手,安靜地走進了屋子裡。
屋子裡暗暗的,床榻上躺著一個人,小小的隆起,他解了衣衫,隨手往地上一丟,脫了靴子,爬上了榻。
榻上的人兒睡得很香甜,南宮晏的唇抿了一下,手直接捏著沈冰心的鼻子,令她呼吸不了,等她掙扎地醒過來時,他陰森森地說:「本王沒見過這麼失職的妾。」他進來這麼久,她沒有醒來,居然還睡得如此香甜。
沈冰心睜著失神的眼,過了好一會才回過神,「王爺。」他怎麼這個時辰來了?
方睡醒的聲音帶著甜甜的香糯,聽得南宮晏的眼漸漸熱了,「嗯。」
沈冰心緩緩起身,抓著被褥,小腦袋往外一看,天色灰濛濛的,便喊道,「雪兒、青竹……」
「不必喚她們。」
「王爺不想洗漱一番?」
南宮晏沉著眼睛看了看她,「你不用動,本王自己去耳房。」說著便快速地去耳房洗漱。
沈冰心沒想到晚上不來的人,早上卻來了,便緩緩地坐了起來。她披上一件中衣,正要下榻,他已經回來了。
他的眼睛如虎一樣,髮絲還有一些濕意,整個人氣勢昂揚,她下意識地往榻上縮了縮。
「皇上昨日留我在宮中議事,早晨才出宮門。」
沈冰心哦了一聲,「王爺也累了……」
「不累。」他咧開一口白牙,「春宵一刻值千金。」
沈冰心還未反應過來,便被他給壓在了床榻上……
第6章(1)
床幔外,南宮晏正擦拭著身子,他低頭,看到小腹上染上的血色,眼微暗地擦去,方才激烈的時候沾上了少許癸水。
他將棉帕丟在一旁,換上乾淨的衣衫,側頭看去,幔帳之下,小小的人兒正深深地熟睡,而她的嘴邊、胸前、雙腿處殘留著他的痕跡。南宮晏的薄唇微揚,雖然沒有真正地吞了她,可他也算是享受了一回,這滋味倒是不錯。他又拿起一旁乾淨的棉帕替她擦了擦,瞧她睡得沉,輕輕地吮了一口她的小嘴。
他收回目光,離開了屋子,對青竹交代道:「夫人正在睡,勿擾。」
青竹連忙稱是,等南宮晏大步離開之後,青竹便守在屋外。一炷香之後,屋內響起沈冰心低低的嗓音,「雪兒。」
「奴婢在。」
「備熱水。」沈冰心嬌弱地說。
雪兒的動作很快,讓粗使婆子燒了熱水,抬到房中,接著雪兒便準備伺候沈冰心沐浴。
「不用了,你出去。」沈冰心吩咐道。
「小姐……不,夫人,你……」雪兒不解地看著她。
「無事,你出去吧。」沈冰心冷靜地說。
「是。」
沈冰心又小聲地提醒雪兒,給她準備月事帶。雪兒一臉的驚訝,「夫人來癸水了?」
沈冰心就是用腳趾頭想也能想到雪兒此刻的心情,來了癸水本來就不能伺候人,可南宮晏在她榻上除了最後一步沒做,幾乎什麼都做了,床榻上還留著他們的痕跡。沈冰心裡恨死南宮晏,但只面色平淡地說:「嗯。」
雪兒不敢多問,只好收拾了床榻,又去拿了月事帶,最後匆匆地退了出去。
沈冰心用熱水擦洗了身子,當她看到身上佈滿的紅印子,難得的咬牙切齒,南宮晏簡直不是人!一想到他對她所做的事情,她的臉上便一陣紅暈,簡直不敢相信他這麼肆無忌憚。
一顆一顆的眼淚掉進了木盆裡,沈冰心將臉埋在了水裡,簡直不敢相信南宮晏居然這麼對她,她默默地擦乾了淚,她擦乾淨了身子,換上月事帶,又從自己帶來的木箱裡找到了一套淺綠色的衣衫穿上。
剛做完這些,突然聽到外面雪兒的聲音,「王爺。」
沈冰心蹙眉,他不是走了,怎麼又回來了?正想著,南宮晏已經走了進來,「才睡下,怎麼就起了?」
看到他,沈冰心便有些不自在,微微側過身給他行禮,南宮晏上前扶住她的手,拉著她的手往床榻走,卻發現怎麼也走不了。
他的頭扭過去一看,見她站在那裡不願動,「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