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晏看得好笑,抱著她躺好,隨即也閉上眼睛。懷中的女子軟軟的、香香的,粘在他的身上,格外的舒心。
南宮晏醒來時,沈冰心還在睡,他靜靜地坐在床榻上,外面得的紅霞印滿了天空,柔和的霞光落在雕花窗欞上,淡淡的光輝灑在正在沉睡的小女人身上。
他不由自主地低頭望著她,她彷彿靜止一般,香甜地睡在大地之光下,柔美的光線,空氣裡氤氳著一股香甜的味道,他閉上眼睛,順著味道,緩緩彎下腰。
薄唇即將碰到粉唇之際,沈冰心長長的羽睫動了動,迷濛地睜開雙眸,在看到靠過來的男人時,她微怔地看著他。
「醒了?」他開口。
沈冰心揉了揉眼睛,再仔細一看,那人已經背過身。她從榻上爬了起來,看著他伸開雙臂等著她,她忽然不想動,就這麼望著他。
「沈冰心,你的膽子肥了?」南宮晏危險地看著她,眼睛裡的綠光一閃一閃的,彷彿隨時要一口吞下她一樣。
「你自己沒手嗎?」沈冰心心情不悅,想著他雖然來蜀興院幫了她一回,可她沒有忘記,沈冰玉刁難她是因為她這個妾侍的身份。
南宮晏的眼微微瞇起,看著慵懶躺在床榻上的人兒,他笑了,「很好。」她膽子確實肥了,居然敢這麼跟他說話,「你忘記自己的身份了?」
沈冰心伸手撐起自己的腦袋,無所謂地說:「妾身沒忘呀,王爺的妾啊。」只是她那麼聽話幹什麼,還不如早早失寵的好,沈冰玉也會對她少些針對。
南宮晏走到她跟前,俯首仔細地看著她,「沈冰心,你可別忘記了,今日是誰讓你免於被沈冰玉欺負的。」
「那又是誰讓我被沈冰玉欺負的。」她也不愚笨地說。雖然他幫了她,可他難道還每一次都幫著她嗎?他堂堂晏王爺,豈能這麼悠閒。
被她的話堵住了,南宮晏凝視著她,沒錯,他確實不能每一次護著她,他伸手輕輕地攏住她的髮絲,「你想要什麼?」
沈冰心淡淡地掃了他一眼,「王爺少來妾身這裡就好。」這麼打眼的事情她實在不想做,不想太吸引蜀興院那邊人的目光。
南宮晏笑了,「偏要來呢,如何?」
沈冰心默默地注視他一會,輕巧地翻身,「那妾身冷落了王爺,王爺不要介意。」
南宮晏難得地楞在了那裡,曾經何時,他會被人冷落。他倒也不惱怒,伸手將她拽了起來,摁在懷裡,「你覺得本王是一個麻煩?」
他算是聽出意思,沈冰心覺得他會給她帶來麻煩。真是可笑,哪一個為妾的女子不想當家男人多關懷,多來院子裡,卻料不到遇到了一個拚命要趕他走的沈冰心。最重要的是,這個女子還是他自己看上的。
沈冰心斜了他一眼,想從他懷裡掙脫,可他也不知道按住了她腰身什麼穴位,她整個軟軟綿綿的,「你……」
「說,本王很想聽聽看。」軍營裡的士兵說他智如諸葛,說他冷血無情,可他們一個一個都帶著敬佩。京城的百姓因為他的身份也崇拜他,他保衛邊境,讓百姓免於戰火之災,京城的女子更是隨他挑,他要娶哪一個便娶哪一個,皇上也開口要給他賜婚。這樣的他,到了她的眼中,倒是成了一個麻煩。
南宮晏興味濃厚地看著她,等著她開口。她抿了一下唇,「你真的想知道?」
「嗯。」
「你就是一根肉骨頭,王妃要咬你,你卻跑到我手上,她要砍斷我的手。」沈冰心面無表情地說。
肉骨頭。南宮晏的臉色瞬間黑暗了,他堂堂一個晏王爺,居然被稱為一根肉骨頭,而且還被她嫌棄。
望著他臉上如化不開的墨汁般漆黑的臉,沈冰心的心情頓時好了,在沈冰玉那裡受的委屈也散了不少。
「沈冰心。」南宮晏惡狠狠地捏著她的腰,「本王是肉骨頭,難道你是狗?」
沈冰心臉上的笑容一時間沒了,瞪大了眼睛,「南宮晏,你給我滾!」居然罵她是狗。
「哈哈……」看她懊惱的樣子,南宮晏反而開心了。
他笑得開懷,沈冰心心中卻鬱悶,這個人真是奇怪,她這樣說了,他都沒有任何不開心的反應,反而笑得很暢懷,真是一個怪人。
南宮晏突然捧著她的臉,猛地親了她好幾下。她惱怒地說:「走開!」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留了不少的口水殘留在她的臉上,她伸手擦著臉。
他倏地靠近她,「為妾的,不做小伏低……」
沈冰心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著他,今天沈冰玉的話讓她明白一個道理,無論她願不願意,她都應該離南宮晏遠一些,如果她不想哪一天被偷偷毒死了,或者哪一天她的肚子再也生不出孩子。
而對南宮晏,她也不用客氣,反正他也只是把她當妾,享受著別樣的溫柔鄉,等哪一天冷了興趣,便會離開她,既然早走晚走都是走,她不如讓他現在走,也不需要在他面前小心翼翼。
「你愛看不看,反正我就是這個樣子。」沈冰心釜底抽薪地說。
南宮晏微楞地看著她,長這麼大,居然有人比他還橫,這個人還是他的女人。他心中產生一種奇妙的感覺,唇角錠放著一抹清雅的笑容,「無論你什麼樣,反正我都喜歡。」
沈冰心一聽他這話,更加堅定之前的想法,他就是一個不要臉的人,跟他要臉簡直是自討苦吃,「走開。」
「偏不走。」南宮晏笑笑地說。
「王爺是不是太閒了?」沈冰心仍舊軟軟地躺在他的懷裡,想起來也不能起來,「你鬆開我。」
他看了她一眼,「你服侍我穿衣?」見她抿著唇不說話,他又說:「反正我的時間很多。」
沈冰心猛地瞪他,「你……」
「如何?」
「我能如何。」她被他吃得死死的。
南宮晏這才鬆開她,站了起來,看著她軟著身子爬了起來。他張開手臂,往旁邊一伸,她氣惱地拿起他起先扔在凳子上的衣衫替他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