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半下流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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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頁

 

  「為什麼?」

  謝阿蠻茫然又困惑,唐伯夫這麼做有甚麼理由?大費周章的將她「騙」來,又將她「關」在這裡,究竟是為了甚麼?甚至為了安排這個「騙局」。特地為她準備了價值不菲的服裝,得不償失也不在乎,到底是為什麼?

  「你不必問太多,等時間到了,我自然會放你回去。」唐伯夫有意迴避,不肯說為什麼。

  謝阿蠻不放棄,也不滿意他的回答,傾近他說:「我當然要問!你不能莫名其妙把我關在這裡。我要回去,明天下午我還要參加比賽,我必須--」說到這裡,她忽然頓住,嘴巴半開,眼睛瞪直,不相信地望著唐伯夫。

  「我不這麼做,你根本不會聽我的。」唐伯夫不甚在意的白她一眼,理直又氣壯。

  「你怎麼可以這麼做?」謝阿蠻不禁叫起來。

  卑鄙的唐伯夫,居然用這種手段阻礙她參加明天的複賽--不對!難道他打算關她一夜?

  她心一驚,緊張的看著他,眼神洩露出恐慌的心思。唐伯夫看得明明白白,揚揚嘴角說:「現在放你回去,你是絕不會聽話放棄比賽的。你還是死心吧!等時間過了,我自然會讓你離開。」

  「你打算一整夜將我關在這裡?」謝阿蠻宛如被判了無期徒刑,印堂發黑。「不可以!請你馬上開門,我現在就要回去!我一定要參加比賽。」

  「不行!」唐伯夫斷然拒絕。「我絕不會讓你參加明天的複賽!再像那樣嘶吼吶喊下去,你的嗓子一定會完蛋。沒有你,他們一樣可以上台;但你若再跟著他們胡來,以後就別想再唱歌了。」

  「那是我的事,你不覺得你管太多了嗎?」謝阿蠻倔強的抿抿嘴。

  「你別忘了,你跟『維瓦第』還有合約存在,我可不希望花錢請來一個破了嗓的歌手,損害俱樂部的聲譽。」唐伯夫冷冷的看著她。

  謝阿蠻迅速漲紅臉,吶吶說:「你可以跟我解約,我不會有異議。可是你不能把我關著不放。好不容易進了複賽,我一定要參加;而且,那也不是我一個人的比賽,是大家努力很久才有的成績!」

  唐伯夫冷然不語,沒有被她的話打動。他絕不准她那樣蹧蹋她自己的嗓子,說什麼也不允許。

  他將酒一口仰盡,丟下酒杯,往後頭走去。

  「你要做什麼?」謝阿蠻追著他問。

  他沒有回答,一路走進休息室,找了一條毛毯,逕自往沙發一躺。

  「喂!你--」謝阿蠻簡直不知所措。唐伯夫竟也打算在這裡待一整夜!她試探說:「你不回去嗎?你不怕你太太擔心?她一定會倚門盼著你回去,你--」

  「閉嘴。」唐伯夫狠狠瞪她一眼。

  她退開兩步,抬眼觸到鏡子上那幾個紫紅的氣話和貓臉。她上前撿起口紅,正想再亂畫幾畫洩恨,靈光乍然一閃,想到脫身的辦法--

  「對了!電話!」她高興得忘了形,脫口衝出話來。

  休息室沒有電話,必須到外廳。唐伯夫反應很快,不等她有任何行動,立即翻身躍起,將門關上反鎖起來。

  「唐--你--」謝阿蠻只能乾瞪眼,毫無辦法。

  「你最好死心!不然,鑰匙在我這兒,有本事你自己來拿。」唐伯夫順手關上燈,重新走回沙發躺下。

  他這算是為她著想嗎?謝阿蠻咬咬唇,讀不懂唐伯夫的心思。漆黑中,她甚麼也無法想,腦袋跟著一片暗黑。

  * * *

  過了一會,她才總算適應了休息室的黑暗,勉強可以看清楚。唐伯夫躺在沙發上,動也不動,像昏死過去似的。

  也許,可以等唐伯夫睡著了……她想。但經過一番折騰,夜又那麼深了,她真的覺得有點累又疲倦。

  她很想躺下休息一會,坐著也好,但--她看看四下,休息室唯一的沙發被唐伯夫霸佔,除了地上,根本無處可躺。

  「過來吧!」唐伯夫驀然開口,像木乃伊一樣坐了起來。他挪到沙發的一頭,慈悲的將另一邊讓給謝阿蠻。

  謝阿蠻猶豫片刻,最後還是硬著頭皮踩著遲疑的腳步過去;赤足的關係,走動之間,像貓一樣毫無聲息。

  她緊靠著扶手坐下,將腳縮上來,斜背靠著沙發;肌肉繃得很緊,胸口一陣志忑不安。

  「哪!」唐伯夫把毛毯丟給她。

  她嚇了一跳,身體微微一顫。

  長夜漫漫。想到一整夜要和唐伯夫如此單獨相處,她的心就不受抑制的「怦怦」亂跳。她已經分不清那是甚麼感覺了,比呼吸困難還令人心慌悸亂。

  唐伯夫側身斜躺在沙發的另一邊。他的腳長,有一大半都擱在地上。謝阿蠻偷偷由眼縫觀察他,心裡暗忖,她苦撐一下,忍著別睡,等唐伯夫睡著了,再拿走鑰匙……

  「你怎麼認識姚建人的?」唐伯夫再次突然開口。他往裡移了過來,傾身靠近謝阿蠻。

  謝阿蠻縮成一團,身體不住往扶手靠,上半個身子幾乎騰空到沙發外。

  「莊經理介紹的。」她說:「他說姚先生很欣賞我的聲音,就介紹我們認識。還說姚先生以前也組過樂隊,風評不錯。我記得是叫『印艾克斯』--」

  「你最好別接近他。」唐伯夫冷語打斷她的話。

  「為什麼?他人看起來不錯,又很有才華--對了,你們也認識的,對吧?」

  唐伯夫沉著臉,沒答腔。

  「你好像不怎麼喜歡他?」謝阿蠻又問。她不提佟曼芸,也不提他們三人盤結交纏得似乎錯綜複雜的關係,小心地不去碰觸敏感隱晦的問題。

  「你問題太多了。」唐伯夫似乎很不願提起這件事,冷淡的將她的問題擋回去。換個問題說:「我問你,你那天怎麼不參加舞會?我到處看不到你,還以為你躲到哪裡去了!」

  「去做甚麼?」謝阿蠻悻悻然反問:「去了也只是當壁花,看人和被人看,有甚麼意思?」

  「壁花?為甚麼?你可以邀請你樂隊那群朋友參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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