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半下流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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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頁

 

  對小沈誇張的言詞,謝阿蠻以翻個白眼做為答覆,大言不慚說:「想也知道,當然是以我性感的身材和嫵媚的嗓音『混』進去的。」她搔首弄姿,做作地擺個身段。

  「沒想到妳這種國中生的體型和破銅爛鐵的聲音也有人欣賞。阿蠻,妳還真不怕丟臉!」黛咪就是嘴巴賤。

  「黛咪,妳少酸了。」黑皮不識時務,回駁黛咪一句,惹她一聲鼻哼。他習慣黛咪這種陰陽怪氣,不以為意,回過頭,粗魯地打謝阿蠻一掌說:「妳幹嘛沒事跑到『維瓦第』賣唱?蹺家了是不是?」

  謝阿蠻老爸惱她告他「不倫」狀,當她是棄嬰,除了喂錢甚麼都不管。這些黑皮也知道--謝阿蠻的事,他幾乎沒有不知道的。黛咪還笑他是個包打聽,其實這件事他們樂隊沒有人不知道。

  「你神經啊!誰蹺家了!」謝阿蠻揉揉發疼的肩膀,一臉晦相。認識久了!交情變老,黑皮越來越不拿她當女人看,沒事就動手動腳,痛的不是他的肉,他一點都不心疼。

  她根本不想回答他的話。打工還要有理由嗎?如果做甚麼事都要有理由,那麼她甚麼都不必做,就祇等著發霉發爛死了。

  「我已經從實招認了,所以--」她亂七八糟比個手勢說:「你們別把我算進去,另外找個人--」

  「甚麼話!少了妳還有戲唱嗎?」黑皮不等她說完,半認真半誇張地挑眉斜眼,一點也不讓她置身事外。

  一個樂隊裡最耀眼的通常是主唱,是舞台上眾所矚目的焦點,也是整個樂隊靈魂所在。但謝阿蠻可不認為她這個半調子「主唱」真是甚麼了不得的「靈魂人物」,她充其量祇算是一具「殭屍」。

  「我說不行啦!我不能配合練習時間--」

  「沒問題!」黑皮儼然以團長的姿態擺出一副鳥架勢說:「禮拜四跟週末不能練習是不?那好辦!樂隊的練習時間就定在其它五天,直到比賽結束為止。怎麼樣?各位有沒有甚麼意見?」他環顧週遭一眼,詢問小沈和黛咪。

  兩人都沒意見,聳聳肩表示贊同。既然他們都沒意見,那麼理所當然的,謝阿蠻也不能有意見,否則祇怕會死得很難看。她識趣地不再嚕囌,反正丟臉丟定了,省一點口水也好。她在一旁安靜聽他們爭論不休,忍不住插嘴說:「別忘了,我們還少一個鼓手。」

  一句話驚醒一窩呆瓜。她不禁搖頭,抓起薄外套,晃晃腦袋說:「你們慢慢商量吧,我先走了。」

  這種「高難度」的事,還是留給他們去傷腦筋。祇是,一想到下個月拋頭露面還不夠,還要丟大臉讓人指指點點,她就感到胃一條一條抽起筋來。不過,話轉回來,她既然有勇氣到「維瓦第」賣唱,甚麼金唱獎歌唱大賽,想想也不是甚麼了不起的場面,橫豎是要丟臉,心一橫就沒甚麼好提心吊膽的了。

  * * * * *

  「小姐,要不要來根烤香腸?」路旁炭煙迷蕩,肉香四溢,掩暗在煙霧後的笑臉,態熱地招攬著謝阿蠻。

  「嗯……給我兩--這甚麼?」謝阿蠻一邊吩咐攤販,一邊漫不經心的掏錢,眼光不經意地掃到炭烤架旁一台斜躺著的手控玩具台。

  不等回答,她立刻明白那玩意是甚麼及它的功用任務。

  「我不要買了,我要用『打』的!」她覺得很有意思。一般香腸攤都是買賣雙方互擲骰子比大小定輸贏給錢或香腸,這一家特別不一樣,他弄了台手控鋼珠台,過五關斬六將,打個「天霸王」才算數,給雙倍的香腸。

  這是對人性的勾引,謝阿蠻一下子就上釣了。一根烤香腸不過二十塊,算算,她「送」給老闆的錢足夠買十根香暢。可她就是不死心,非得打到「天霸王」不可。

  「我就不相信!」她從口袋又掏出個銅板遞給老闆,抓住右下角的彈鈕往後拉,然後用力一彈,小鋼珠像火箭一樣條地往上竄去,碰到頂,然後咯咯地一彈一彈地往下彈落。

  她大聲地吆喝,緊張地注視小鋼珠的跑落點,正當她雙眼大睜,就要大聲歡呼時,突然一雙手搭落在她的肩膀,緊緊鎖住她的肩骨,像抓小雞一樣將她甩到牆邊。

  她來不及反應,先就在盈滿肉香、蒜臭和炭煙味的夜氣中,聞到了一股嗆鼻反胃的古龍香水,然後就是那朵在她眼前搖晃不定,存心讓她眼花的噁心黃玫瑰。

  「你想幹甚麼?」運氣真背啊!謝阿蠻哭喪著臉,一臉倒霉相。以前怎麼碰,都撞不出交點!怎麼一不小心窺知那「秘密」以後,街上隨便走就這麼好死不死地撞上這只公孔雀?

  「放心,我不會對妳怎麼樣的!像妳這種小毛頭,我連聞的興趣都沒有。」唐伯夫輕蔑地掃她一眼。

  這種輕蔑的語氣和目光著實叫人氣短。就算她不在意這只公孔雀,被他打鼻孔這麼一哼,那股氣也實在嘔得很。但他說的多半又是事實,他是有條件和本事這麼囂張的。

  「我知道,你喜歡肉彈型的,就像那個『瑪丹娜』--」

  「果然是妳!」陰森的表情當空罩來。

  謝阿蠻暗叫一聲「槽」,她怕要因為太多嘴而惹禍上身了。

  「妳都看到了?」唐伯夫將她逼到牆角,半邊身體威脅她杵近她,逼得她絲毫沒有躲閃的空間。

  「我……我……」謝阿蠻囁嚅著,一時傻了眼,不斷暗罵自己大嘴巴,自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她那句話不但「洩漏」了她的「身份」--三流高中的四流學生--顯示她是「認識」唐伯夫和瑪丹娜的;更要命的是,還表明了她窺知他們那「好事」的秘密了,這簡直是自掘墳墓!

  「我……你不要再過來,我會窒息的……」她漲紅了臉。

  唐伯夫越逼越近,幾乎就要將她的身體壓在他的身板下,一張性格的臉,邪氣陰森又猙獰。她試著推開他,他素性將身體抵住她,陰聲惡氣地說:「我說過,我對這種干扁的小毛頭沒興趣。我祇問妳,妳都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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