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亦凡?!」她詫異的瞅著他,講話都不禁結巴了,「你、你怎麼會……」
「我怕你看到是我,又會不讓我進來,所以只好商借一件搬家公司的制服穿穿。」他一臉無辜的道。
「你在打什麼主意,幹嘛搬一堆東西到我家?」容若亞故意板起臉,其實心臟早就不受控制的飛快跳躍著。
「既然你不搬回去,我只好搬過來了。」他說得理所當然,好像這從來就不是問題似的。
「你說什麼?!你要搬過來?!」她驚呼了聲。
「我們是一家人,自然要生活在一起。」他對她的大驚小怪感到不以為然。
「可是你上次明明說,要照著我的意思做。」
「是照著你的意思做沒錯,我也不勉強你搬回去,但是,我可沒說我不搬過來。」他的唇角漾起賊賊的笑意。
「你……你真的很奸詐。」容若亞懊惱的漲紅了臉,但內心深處卻有種鬆了口氣的竊喜。
至少,他不是真正放棄他們了。
「我是商人。」古亦凡也不否認,低頭吻了吻兒子,笑得更開心了。
雖然她罵歸罵,卻還是沒用的任由他留下,畢竟有他在,不用單獨應付兒子的需求跟吵鬧,她真的覺得輕鬆許多。
每天半夜她不用再一個人起床手忙腳亂的照顧兒子,古亦凡就跟以往一樣,總是在她醒前就已經抱起兒子,換好尿布,然後再安安穩穩的將兒子抱入她懷中喝奶,等他喝完,再抱回嬰兒床上,她甚至不需要下床一步,就能接著繼續睡覺。
除此之外,在這邊沒有菊嬸幫忙,所有的生活起居也幾乎是他一手包辦,讓她都覺得自慚形穢。
不過不是她不做,而是他總是在她想到之前就搶先一步完成了所有事情,害她真的像個閒人,而他則變成勞碌命的可憐蟲。
不管她對他再冷淡,他也依然甘之如飴,每天該做的事情從沒有疏忽過。
話說回來,這陣子她都沒再聽到他提起公司的事情,甚至也沒看到他透過網絡跟幹部開會,儼然就像個「家庭主夫」,好像公司跟他再也沒有關係似的。
真的好奇怪,之前即使他比較常待在家裡,但至少還是會有幾個時段留在書房聯絡公事,怎麼現在一點動靜都沒有?反倒讓她在意了起來。
「你也真是的,這樣也煩惱,那樣也煩惱,現在這樣不是很好嗎?剛好順了你的心意。」華思思促狹的道。
原本她是擔心她一個人帶孩子住外頭,心情肯定好不到哪去,所以才三天兩頭來找她聊天轉移她的注意力,可沒想到今天一來,卻剛好撞上抱著兒子出門去買東西的古亦凡,這才知道原來他跟著搬進來了。
「順了我什麼心意?我明明就說清楚了,我要跟他離婚,分居只是第一步,誰知道他這麼厚臉皮,硬是佯裝搬家工人闖進我家,賴著不走。」容若亞口是心非的道。
「那趁現在他出去,我們趕快把他的行李打包一下扔出去,再請鎖匠換鎖怎樣?」華思思提議。
「呃……那不行,他要是把軒軒帶走怎麼辦?況且,他留下來,也真的讓我輕鬆很多,我就只是把他當成免費傭人而已。」她趕緊找借口反駁好友的提議。
華思思瞅著好友,一副憐憫的神情。
「幹嘛這樣看我?」容若亞被瞅得一臉心虛。
「你這樣的個性會吃虧的。」華思思感慨的道。
「我又怎麼了?」她轉動著眼珠子反問。
「愛呷擱假勢利。」華思思取笑的道。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的臉微微漲紅,故作不懂。
「當初你一直抱怨他只顧工作,一點都不在乎你,現在他放下工作,全心全意照顧你跟軒軒,你又有話說了?」人家說女人心海底針,連她這個女人都百分百贊同啊。
「就是因為這樣才奇怪,他明明就是個工作狂,現在這樣太反常了。」他轉變這麼大,反而讓她感覺不踏實。
「那你到底要他怎麼做才好呢?」華思思雙手一攤,有點同情古亦凡了。
你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會滿意?
古亦凡充滿痛苦的詢問,在華思思問出這個問題時,同時浮上她的腦海。
她的臉色一黯,一臉受傷的道:「你也覺得我太過分了嗎?」
「傻瓜,我是你的好朋友,怎麼會不知道你受了多少氣跟委屈?不過總比我老公當初那樣折磨我來得好多了吧?」
容若亞揚睫瞅了她一眼,幽幽道:「你們互相折磨是因為愛,比起他為了兒子順便照顧我好多了。」
「你怎麼不覺得,他是為了你才改變的?」照她看,古亦凡不像對她毫無感情。
「百分之百不可能。」她堅定的道。
「你為什麼這麼肯定?」
「因為……」她咬咬下唇,臉頰飛起尷尬的酡紅,「總之我就是肯定。」總不好意思跟她承認,他在跟她親熱的時候竟然會無趣的睡著吧?
如果他愛她,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表現」?
華思思蹙蹙眉,正想說話,電鈴聲卻響了起來。
「他們回來了。」容若亞自沙發上站起身,往大門走去,慶幸自己不用面對逼問,趕緊拉開了門——
這一開門,倒讓她愣了住,「是你?!」
第8章(1)
「是誰啊?」華思思聽到容若亞的聲音有異,好奇的跟上前察看。
「怎麼會是你?!」一見到站在門口的女人,她的眉頭就緊緊擰起,「古亦凡不在。」
「我就是知道他不在才來的。」桂君梅勾勾唇瓣,她可不是笨蛋,早就先打給古亦凡探了探他的行蹤,「我有事情想跟你說,可以請閒雜人等先離開嗎?」她意有所指的瞟了眼華思思。
「我們之間應該沒什麼好說的。」容若亞一臉冰霜的道。
這麼快就找上門?還真是積極呀。
「相信我,我們之間多得是事情要說。」桂君梅的臉上漾著不屑的高傲笑意,完全沒有在古亦凡面前那種偽善的委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