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歎了口氣,「我知道我老公心裡一定多少會感到愧疚吧。」
「若不是她有非分之想,還三不五時找你麻煩,搞出這麼多事來,她也不至於落到這種下場,況且,去大陸也沒什麼不好啊,幹嘛講得好像要去坐牢似的淒慘,去那邊多好啊,薪水又比台灣高,你老公對她算是有情有義了。」華思思道。
容若亞想了想,莞爾道:「不講這些了,等等陪我去買點軒軒的衣服,我老公今天回公司去處理事情了,我們可以在家裡聊個痛快。」
「你不介意了?」以前只要講到公司,好友就氣得咬牙切齒的,如今語氣聽起來倒是很輕鬆淡定。
容若亞的臉蛋一紅,尷尬的道:「此一時彼一時,既然他都退讓了,我也不能真的任性到底,讓公司的員工說老闆娘是個不懂事的公主吧?況且,他現在只要有時間就待在家裡陪我,不再像以前神龍見首不見尾,再說,他賺錢也是為了這個家……」
「嘖嘖嘖,果然是此一時彼一時,那個笨蛋就是太遲鈍,到現在才知道要怎麼順著你的毛摸,你才會開心,要是能早點醒悟,之前你們也不會鬧得這麼僵了。」華思思溫婉的笑笑。
容若亞羞窘的白了眼好友,站起身道:「不跟你說了,我們走吧。」
華思思微微一笑,又拉她坐了下來,欲言又止的道:「等等,我有事情要告訴你。」
她納悶的看著一臉神秘的華思思,困惑的又坐下身問:「幹嘛神神秘秘的?」
只見華思思白皙的臉頰染上微微的紅暈,黑眸如琉璃漾著燦色,喜不自勝的道:「我有了。」
「你有了什麼……等等,你說什麼?你有了?!」容若亞驚喜的尖聲驚叫,引來咖啡廳中其他顧客的側目。
「小聲點啦,要不要給你擴音器廣播給全世界知道啊?」華思思雖然尷尬,但難掩喜悅。
「這個工作就交給你老公了。」她相信奚懷谷若知道這個好消息,肯定會喊得比她還大聲。
「我還沒告訴他,今天早上才驗出來的。」華思思溫柔的笑著,臉上已經散發著母性光輝了。
「所以我是第一個知道的?」她超感動的。
「就像你當初也是第一個告訴我一樣,我們是永遠的好姊妹。」華思思握住了她的手,深厚的友情是她們最珍貴的寶物。
容若亞咧開了大大的笑容,真心為好友感到高興,「太好了,最近真是好事連連,希望不會遭老天嫉妒就好……呸呸呸,看我這烏鴉嘴在講什麼!」意識到自己的口誤,她趕緊住口自掌嘴巴,可手才剛輕拍上唇,手機就響了起來。
容若亞跟華思思的心頭同時一震,不知道為何,或許是這鈴聲來得太湊巧,讓她們同時湧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容若亞拿起手機看了看,是家裡打來的,「應該是菊嬸一個人無法照顧軒軒,催我回家了。」她扯扯唇,按了通話鍵將手機湊到耳邊。
華思思也覺得應該就如好友所說的,是菊嬸打來求救了,怎知好友的臉色卻越來越蒼白,然後顫抖著聲音朝話筒道:「我馬上回來。」隨即收了線。
「怎麼了?」她瞬間意識到這通電話應該不如想像中這樣輕鬆簡單。
只見容若亞神色慌亂的看向她,幾乎要哭了出來似的道:「軒軒不見了……」
一個還不會講話走路的小嬰兒就這樣平空消失,讓古家陷入一團混亂的低氣壓中。
古亦凡馬上自公司趕回家中,詳細詢問菊嬸當時的狀況。
菊嬸老淚縱橫的低泣說道,當時小少爺明明睡得很熟,她趁空到距門口不遠處的垃圾子母車那丟垃圾,想說去去就回,所以就偷懶,只將門半掩著,等回到屋內後,忙了一陣子才想說去探探小少爺的動靜,沒想到進到房內,嬰兒床上卻空空如也,根本不見小少爺的身影。
所以她也慌了,到處找遍了都找不到人,只好硬著頭皮打給容若亞,告訴她古世軒失蹤的事實。
「太太,對不起,都怪我,是我沒把小少爺看好。」菊嬸又緊張又難過的自責哽咽道。
「一定是有人抱走他,一定是桂君梅,沒錯,一定是她,我要去找她。」容若亞早就哭紅了眼睛,作勢就要往外衝。
「我陪你去。」華思思跟著邁出腳步。
「等等,你們稍安勿躁,若真的是她抱走軒軒,這樣貿然衝去找人,只會打草驚蛇。」古亦凡一臉凝重地阻止了她們。
容若亞面如死灰的頓住步伐,身體癱軟無力的往後一倒。
「亞亞!」他一個箭步衝上前接住了她,將她緊緊的攬在懷中,心疼焦急地看著她,「你還好嗎?」
她噙著淚搖頭,抓住他衣服的前襟道:「一定是她,她曾經威脅過我,說若我不跟你離婚,就要對兒子不利,所以我才打了她那一巴掌。」
「你怎麼不告訴我?」他的眉頭緊緊擰起,一股寒意從背脊緩緩升起。
「我以為她只是講講而已,而且那時我看你處處維護她的樣子,以為你不會信我,就懶得提了,再加上後來我們和好了,更覺得沒必要再提起。」可沒想到,她真的狠毒到這個地步。
他的臉色越發陰沉,他實在很不願意相信相識相交許久的桂君梅會做出這種事來,但聽妻子這麼講,犯人肯定是她沒錯。
「你還在懷疑若亞的話嗎?那個桂君梅根本就是兩面人,在你面前一個樣,在我們面前又是另一個樣,你以為若亞的個性是會無緣無故討厭一個人討厭成這樣子嗎?若不是她一直來惹若亞,擺明要搶人家老公,若亞又怎麼可能會不給你面子,一看到她就抓狂?」華思思幫腔道。
古亦凡將容若亞緊抱在懷中,充滿歉意的道:「對不起,都是因為我,我一直沒察覺她對我的……特別感情,直到最近,我才隱約感到不對,所以決定派她去大陸,或許是因為如此,她才做出這麼偏激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