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你少窮緊張了。」她迴避她關心的眼神,盡量讓自己的態度跟平常一樣。
「欸,真是沒良心的女人,虧我一直在想你是不是因為那些流言蜚語所以躲起來傷心難過了,沒想到你竟然一點都不領情,還說我窮緊張,哼,算了,就當我自作多情吧。」鄭宜雰嬌嗔輕哼。
「我不是那個意思,」翁依薇趕緊扯了扯她的衣袖,抱歉的道:「別生氣嘛,我真的是去散心了,所以才刻意關機,不想跟外界聯絡,我跟你道歉,對不起嘛。」
「連我這麼好的朋友你都不聯絡,你真的該道歉。」鄭宜雰沒好氣的道。
「你也知道那陣子社交圈裡把我的私生活加油添醋的傳成怎樣不堪,氣得我爸媽也不准我跟你來往密切,加上我也不想拖累你,所以才想一個人靜靜的遠離台北沉澱一陣子,你就別跟我計較了好嗎?」這是真的,一開始的確是因為如此,只是後來季東昕出現之後,原因就變質了。
「算了,原諒你,都怪那個奉俊傑,明明沒有的事卻說得活靈活現,說得你好像真的是雙性戀一樣,真是有夠誇張。」鄭宜雰話鋒一轉,罵起奉俊傑,完全不說事件另一個原因是季東昕和她相親,讓好友變成上流社會圈的笑柄。
「別罵他了,也是我自己惹出來的。」她尷尬的插口,如果宜雰知道之後的油跟醋是誰加上去的,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瞟了好友一眼,鄭宜雰不以為然的道:「你還幫他說話?要是我的話,早衝上門去找他算賬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已經夠丟臉了,還要惹出事端讓人說閒話嗎?」翁依薇解釋。
「好啦好啦,反正又不是我的事情,你自己覺得好就好。」鄭宜雰氣呼呼的,好友怎麼老是跟她唱反調啊?真是好心被雷親,呿。
翁依薇無奈的扯扯唇,苦笑。
氣氛有瞬間的僵滯,誰也沒先開口,鄭宜雰是還在惱怒翁依薇的態度,翁依薇則是因為心裡有鬼,所以也無法像以往那樣坦率的面對鄭宜雰,索性噤口不語,免得說錯話。
「喂,你都不關心我嗎?」還是鄭宜雰耐不住性子,先出聲問。
「怎麼了嗎?」翁依薇詢問的看向她。
「你都不問問我跟季東昕之間的發展嗎?」她瞪著翁依薇,一副很期待她開口發問的表情。
聽到「季東昕」這三個字,翁依薇的心猛地一跳,亂了節拍。
「呃……有、有什麼我該問的嗎?」她心虛到了極點,連忙慌張的移開視線。
「就算你再討厭他,好歹也是我的好麻吉,幫我出出主意也是應該的嘛。」鄭宜雰誤以為翁依薇是因為不想提起他,才會有這樣的反應。
「我哪能幫你出什麼主意?」老天,她該怎麼辦才好?她不想隱瞞好友,但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跟她說明自己與季東昕的關係。
天,真是煩死她了。
「不管,你先聽聽看再說。」鄭宜雰無視她的抗拒,拉著她就嘰哩呱拉的講起來,一下子講到他們那天相親還算愉快的過程,一下子又講到自己對季東昕越來越喜歡的感情,然後是患得患失的心情,「欸,依薇,怎麼辦,我好像真的愛上他了。」
「宜雰……」翁依薇失措的看著她。
「原本我只是因為喜歡挑戰,想要征服他,所以才一直接近他,但越接近他,我越發現他是個充滿魅力的男人,冷靜、內斂、沉穩,加上帥死人不償命的外表跟豐厚的家世背景,根本就是個百分百完美丈夫人選,老天,依薇,我第一次徹底臣服在一個男人的腳下。」鄭宜雰一臉夢幻。
「說不定,你這次只是一時興起,畢竟你之前根本就安定不下來……」以往宜雰總是三分熱度,男友很少能長久交往的。
「不,我很確定這次不同,我從沒像現在這樣,被一個男人牽動情緒跟霸佔心思,依薇,這一個月我聯絡不到你,也見不到他,老實說,我是替你擔心,卻不會因為見不到你而心神不寧,可我卻為了他,茶不思飯不想。你相信嗎?我這個人居然因為想念一個男人而失眠耶,老天,你還能說我不是真的愛他嗎?」鄭宜雰熱切的說。
面對好友對季東昕情感的剖白,翁依薇無言的低垂下眼睫,心情紊亂,她就像被困在蜘蛛網上的昆蟲似的,有種陷入困境的慌張。
「你說說看,我該怎麼做才能讓他愛上我?」鄭宜雰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哪還顧慮得到好友的情緒變化,自顧自的道:「你旁觀者清,應該看得比較清楚,替我出點主意吧。」
「我……」她正感到為難之際,手機鈴聲適時的響了起來,「我接一下電話。」她輕吁口氣,藉著講手機的動作迴避好友的期待。
鄭宜雰歎了口氣,一副陷入少女情懷的恍惚模樣,朝她隨便的揮了揮手,便開始出神的凝望著遠方。
看著好友為情所困的神態,翁依薇的心一揪,心情凝重的擰起了眉頭。
第7章(1)
「你可不可以先不要說?」翁依薇囁嚅著,小心翼翼的看著季東昕的反應。
果然,他的濃眉輕擰,神色嚴肅了起來,「給我一個理由。」這次回台北,父親不斷催促他再跟鄭家聚會,連母親也說對鄭宜雰印象不錯,他若再不將自己真正心儀的對象告訴父母,事情恐怕會越演越烈,到時候要收拾就難了。
「宜雰她、她對你是認真的。」翁依薇避開了他灼熱的視線,艱困的吐出聲音。
「難道你對我就不是認真的?」季東昕的聲音蘊含著不悅的怒氣。
「話不是這樣說的。」這兩者怎麼可以相提並論。
「那是要怎樣說?」他咄咄逼人。
「她把所有的心事全都告訴我,要我替她拿主意,卻不知道其實眼前的好朋友早就搶了她心儀的男人,還假惺惺的陪她談心,東昕,我覺得很對不起她。」翁依薇幾乎快要無法負荷這種罪惡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