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長姊鎮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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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頁

 

  「孟姑娘好生守時。」一個丫鬟打起珠簾,岳十娘笑吟吟的進來,同時隨手放下層層帷幔。「事不宜遲,肚兜已經縫製出來了,孟姑娘這就穿給我看如何?」

  這間暖閣原就是她招待城裡貴婦千金的地方,為了讓她們能毫無顧忌的試穿衣裳而打造,因此隱密性十足。饒是同為女子,要在岳十娘面前寬衣也是令銀衫十分羞澀,可為了發家致富,給她娘和弟弟妹妹過上好日子,那犧牲色相也是值了。

  岳十娘目不轉睛的看著銀衫試穿,待銀衫穿上略做調整,渾圓的雪峰之間形成迷人的深深溝壑,那兩塊窄小布料有著勾魂攝魄的效果,她簡直是屏息凝視了。

  「太美了,實在太美了……」岳十娘嘴裡低喃,眼中一片讚詠。

  她是女人尚且看得目瞪口呆,要是叫男人看到,豈不為之瘋狂、癡迷?

  銀衫被岳十娘那露骨的眸光看得直髮熱,她指著罩杯的內緣,微赧地說道:「若是不夠豐滿的姑娘可以在這裡縫進襯墊,那麼便會顯得更豐滿好看。」

  岳十娘一點就通,她歎服地說道:「孟姑娘太有才了,怎麼會想到這麼做?這麼一來,平乳的姑娘也不用愁了。」

  銀衫笑了笑,後世的太平公主才真的不用愁哩,隆乳盛行,人人都能做波霸。

  「那麼,我先換下來,再和岳老闆談細節。」

  她也不好意思對著岳十娘脫下胸罩,便轉過身去。一瞬間,岳十娘眸中掠過一抹驚詫異色……

  銀衫脫下胸罩,穿上她原來的肚兜,想著是否要給胸罩命個名,以跟肚兜區隔。

  兩者原本就不同,是她一開始為了讓岳十娘聽懂才會把胸罩說成肚兜,如今岳十娘已充分瞭解,她覺得有必要給胸罩起名了。

  「孟姑娘和樓公子是怎麼認識的?」

  就在她把衣服一件一件穿上時,岳十娘突然閒話家常地問道。

  銀衫一愣,岳十娘怎麼會突然問起樓天臨?她思忖著,樓天臨沒向岳十娘表明縣令身份,表示他不想讓岳十娘知道,那麼她也該當替他保密。

  她避重就輕的說道:「樓公子是好人,有一回我背著生病的弟弟卻沒銀子看大夫,在醫館前束手無策,是樓公子經過伸出援手。」

  岳十娘推敲著。「所以,你們實際並不相熟,孟姑娘也不知樓公子的身家背景是吧?」銀衫含糊地道:「嗯,我不知道……」

  岳十娘一直打聽樓天臨的事,莫非……

  她看岳十娘梳著婦人髮式,應當是個有夫之婦,不可能對樓天臨存了別的心思吧?銀衫整理好衣裳,一個丫鬟進來上茶,兩人遂坐下來談正事。

  第六章 從族譜除名(2)

  岳十娘直奔主題,「孟姑娘上回說乳房大小很容易歸類,不知是怎麼個歸類法?」

  關於這個問題,那日銀衫走後,為了證明她腦子不差,她也思考了很久,卻是想破頭也想不出所以然來。

  「岳老闆請看。」銀衫將整理好的罩杯表給岳十娘,她依現代對罩杯尺寸大小的分類,先區分胸圍,再區分罩杯,A、B、C等尺寸則換算成這裡的尺寸,一目瞭然,清清楚楚。

  岳十娘看完之後,打從心裡甘拜下風。「孟姑娘想得實在周到,十娘佩服。」

  「岳老闆,事實上這衣物並非肚兜,您也看見了,它並不是圍著肚臍的,而是圍著乳房的,它的名字叫做雪兜。」

  小說裡都形容胸部為雪胸、酥胸的,酥兜不夠唯美,便擇了雪兜。

  「雪兜嗎?」岳十娘連連點頭,眼睛忍不住閃閃發亮起來。「這名字甚好,也能區隔它和肚兜的不同。」

  「正是這個理。」銀衫又細細說道:「另外,咱們一開始便要做好商標管理,日後若有人仿做,也不能把咱們的商標照著仿造。」

  「商標?」岳十娘沒聽過這個詞,但她也不笨。「孟姑娘的意思是,像高檔茶葉那般,在包裝打印上巧繡莊的名字嗎?」

  目前還沒有哪家綢緞莊這麼做,大家只知道上哪間綢緞莊買布買衣裳或訂做衣裳,但衣裳上頭並沒有標記是出自哪家,大家都是憑繡工認店家,憑自己的喜惡選擇店家。

  「不錯。」銀衫點了點頭。「這是讓客人知道他買的是真貨還是仿做品,也讓客人知道唯有咱們巧繡莊賣的雪兜是品質最好的。」

  岳十娘自認做生意的手腕一流,卻也沒想到那裡去,她對年紀比她小上許多的銀衫已是佩服得五體投地,連聲問道:「孟姑娘究竟是如何想到的?府上可是有人從商?」

  銀衫笑了笑。「我平日就喜歡胡思亂想,這些想法存在腦中許久了,承蒙岳老闆看得起才有實現的一天,否則都是紙上談兵罷了,我一個人哪有能耐付諸行動,日後還是要仰仗岳老闆。」

  「依我看,日後我要仰賴孟姑娘的地方才多呢。」岳十娘靈機一動。「我想與妹妹結為金蘭姊妹,妹妹千萬不要嫌棄才好。」

  銀衫確實受寵若驚,她沒想到岳十娘會突然提出結拜要求。

  岳十娘是成功的商人,家底豐厚,提出要和她義結金蘭是看得起她,有心與她結交,她自然是好。有岳十娘這個義姊等於多了一座大靠山,主要也是她覺得岳十娘十分爽快又聰明,若是那種斤斤計較,問題一堆、固執己見又只想佔便宜之流,任憑生意做得再大,她也不會想結交。

  「銀衫見過姊姊。」她起身,真心誠意的給岳十娘福身。

  岳十娘滿面笑容的攜著她的手道:「衫妹妹,我夫君十多年前病逝,我沒有生育孩子,娘家遠在京城,婆家雖然待我很好,但宅門裡畢竟複雜,平日也沒有個知冷知熱、可以說體己話的人,從此你就是我的妹妹了,可不許不聽我抱怨碎念。」

  聽了這話,銀衫臉上添了一絲暖意,笑道:「姊姊有什麼苦水儘管倒給我,我聽了再給姊姊出主意。」就這麼一句結拜,兩人之間無形之中距離縮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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