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家有總鋪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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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你還裝傻?!」她一掌重重拍在他那張實心木製的辦公桌上,吼道:「如果不是我在樓下聽到小楊他們在聊,我還真不知道你居然把那麼重要的合約交給你老婆!」

  「啊?」簡維政皺了皺眉頭,「交給她?那算是「交給她」嗎?」

  「怎麼不算?那張合約的成敗全綁在一道菜上面,而你居然讓她去做那道菜?」說到激動之處,她發出一聲惱怒的低吼,「天哪,我的媽!你到底在想什麼?你到底在想什麼?!」

  簡維政淡定地看著她在眼前焦躁來回踱步,忍不住失笑,「你冷靜點,到底在氣什麼呀?反正我們也拿不出什麼辦法了,就算失敗了也無所謂吧?」

  「老兄,怎麼會拿不出辦法?我每天都在想辦法呀!」紀恩抬手爬過那頭俏麗短髮,仍是激動不已,「要不是你明明白白跟我說你放棄了,我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把這案子放下,可是現在呢?我跑了那麼久的業務,好不容易把門坎條件談回來,卻被你老婆整盤端走,這要我怎麼想?功勞全算她的嗎?」

  聞言,簡維政頓了幾秒,今天的紀恩有些反常,他從來沒見過她發那麼大的脾氣,更不用說是為了爭奪功勞這種事。

  「你到底怎麼了?」他總算斂起笑容,正經看待,「我從來沒說過功勞會算在曼青頭上,我當然很清楚這案子是你談回來的,你跟著我這麼久,還不瞭解我的個性?」

  「我就是太瞭解你了!」她猛一回身,雙手再次往桌上一拍,「白紙黑字上也許我是最大功臣,可是在你心裡,功勞最大的永遠都是她!」

  事實上,她根本不在乎那功勞算誰的,她在乎的是這對夫妻在一夕之間又重修舊好了。

  她從十年前就暗戀著這個男人,可就在她打算表白的前夕,他竟說自己在米蘭遇見了真命天女,甚至很快步入禮堂。

  誰知婚後,那女人不顧他自己出來創業的辛苦,還以冷漠來凌遲他、虐待他,這一、兩年間,她默默地守著這個男人,為他在事業上打拚,為他那近乎破碎的靈魂打氣,沒想到在她好不容易看見曙光的時候,那女人不費吹灰之力,輕易地又把他給搶回去了。

  她怎麼能原諒?她怎麼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紀恩,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這樣想,但我——」簡維政張口想說些什麼,卻被桌上的分機鈴聲給打斷。

  兩個人都頓了頓,鈴響三聲之後,他吁口氣伸手就要接聽,紀恩卻搶先一步伸出手切斷了那通電話。

  「你……」簡維政愣了下,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我受夠了,我今天就要攤開來講清楚。」

  雖然不明白她到底在說些什麼,不過他決定洗耳恭聽,「OK,什麼事情都好談,你說吧。」

  他很珍惜紀恩這個老朋友,也感謝在事業上有這麼樣一個夥伴。所以,不論她對他有什麼不滿,他都願意誠心聆聽,並且反省。

  不過很可惜,對方似乎不是這麼看待他們兩個人的關係。

  第5章(2)

  下一瞬,紀恩邁步走向他,狠狠揪起他的領口,抬頭就是一吻。

  簡維政沒料到她竟會做出如此舉動,震驚得全身僵直。

  「別這樣!」他瞬間掙脫她,激動怒道:「你瘋了嗎?我結婚了!我有老婆、還有一個女兒,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幹什麼?」

  「我怎麼會不清楚?」紀恩像是在哭,也像是嘲笑自己,她擰緊眉頭,撝著自己的胸口,「簡維政,我愛你十年了,從高中就一直愛你,你怎麼會笨到完全看不出來?我在你心目中到底算什麼?」

  這樣的告白來得太突然、太震撼,讓簡維政張著嘴卻說不出話。

  這時分機再次響起。

  兩個人只是沉默地看著彼此,辦公室中除了一聲又一聲的刺耳鈴音,便是彼此的呼吸聲。

  好一會兒,簡維政回過神來,一把抓起話筒,說他打算分散注意力也好,總之,他是暫時處理不了紀恩這件事。

  「喂,我維政。」

  「老大,你老婆剛才來找你,我讓她自己上去了。」

  這話一入耳,簡維政的心臟彷彿突然被扔進了冰冷的河裡。

  「什麼時候的事?」他閉了眼。

  「可能是七、八分鐘前吧?我沒看欸,我剛好接了一通客戶的電話——」他沒把話給聽完。

  完了,他想。

  紀恩進門之後,並沒有將門給帶上,所以,如果曼青上來過,肯定全程目睹了剛才那一幕。

  他話筒一扔,直覺拿了車鑰匙就要離開。

  「等等,你要去哪?」紀恩不明白他這舉動從何而來。

  「曼青上來過。」

  冷漠地留下一句話,他幾乎已經踏出了辦公室。

  「別去!」紀恩大喊,追了出去,不在乎左右的部門是否會聽見什麼,「你忘了她是怎麼對待你的嗎?」

  可他沒聽入耳,頭也不回地跑了,直往電梯奔去。

  「簡維政!」

  紀恩氣得用力抬腳一踱,竟踱斷了鞋跟,她重心頓失,狼狽地跌坐在地,隔壁部門的同事似乎聽見了騷動,有人好奇地探出頭來。

  「……紀恩姊?你怎麼會坐在地上?」

  她沒理會對方,只是忿忿地瞪著簡維政離去的方向。

  余曼青認出了那個女人。

  雖然對方看起來年輕了許多,而且僅僅只有一面之緣,不過她還是認出了那個女人——那個簡維政後來再娶的第二任妻子。

  所以,在她看見兩人唇對唇吻上的那一瞬間,她本該生氣的,可是她沒有,她選擇了掉頭離開。

  胸口像是被塊巨石給壓得無法呼吸,她痛、她恨,卻無法說出口。

  她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在那一瞬間,有太多的想法湧進她的腦海裡。

  她終於深切體認到,當初自己與丁邦瑞的那段婚外情,究竟帶給維政多大的傷害,話又說回來,既然這兩個人老早就相識了,是否有一種可能性,是她連想都不敢去想像的?例如他們的感情,其實早在她簽下離婚協議書之前就已經萌芽滋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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