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麼事情比一個女孩子住進未婚男子住處要來得危險吧。」許智鈞接著反擊。
兩個男人一來一往,都對彼此產生了敵意。
「班長,謝謝你今天送我回來。」完全沒察覺到兩個男人劍拔弩張的氣氛,舒家妮逕自道。
「班長?」原來是同學,還叫班長,看來關係不過爾爾嘛。藍邵傑哂笑。
「嗯,他姓許,叫許智鈞,是我高中時期的班長。」她這才想到還沒有為對方介紹。「班長,這是藍先生。」
「藍先生?」許智鈞拔高的音量十分刺耳,嘲笑藍邵傑不過跟他半斤八兩。
「晚安。」藍邵傑快被氣死了,卻還是維持著笑臉,轉身進家門。
舒家妮自然也跟著進去,在進去之前,她禮貌的目送許智鈞離開。
「你班長?」走進家門,藍邵傑也不知怎麼回事,問起了她的私事。「他喜歡你,對吧?」那種防衛姿態,太明顯了。
「呃……嗯。」舒家妮不會說謊,點頭承認了。「可我們是朋友,就朋友而已。
「那就好。」
聽她表明關係,他內心的怒氣突然就沒了,只是有些疑惑,為什麼一看見許智鈞,他的戰鬥意識就會升起,完全無法抑制?
「明天早上我可以吃法式土司嗎?」藍邵傑問道。
「可以,材料都是現成的!」舒家妮歡喜地接受他的點餐。
兩人的聲音極小,腳步聲輕巧,加上地毯吸掉了足音,兩人就像無聲的鬼魂在房子裡走動。
經過董邵勤的房間時,他們意外聽見裡頭傳來說話聲。
「藍邵傑那傢伙怎麼沒死?命真大。」
這個聲音——藍邵傑不會錯認,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董邵勤。
他身子一僵,看著舒家妮,兩人眼神交換,有默契地同時噤聲聆聽……
「他上輩子到底燒了什麼好香?什麼好處都給他得到了。」董邵勤臉部表情扭曲,在自己房間裡對母親說出真心話。「為什麼他不死?煩死了!」
徐可晴皺起眉頭,小聲喝斥,「小聲點,你爸睡了。」只叫兒子音量小點,而不是要他別再說這些話。
「媽,你就不能跟爸說?爸不是一向聽你的?藍邵傑浪蕩那麼多年,爸就這樣一句話把所有的東西交給他?」董邵勤不甘心,他來到母親身邊,撒嬌的捏著母親的肩膀。
「你爸都發話了,我能說什麼?二十幾年的辛苦,只是平白為人作嫁。」徐可晴閉上雙眼,讓兒子揉捏僵硬的肩膀。「你爸始終覺得虧欠藍家,他一個窮小子入贅藍家,接受藍家幫助爬到今天的位置,讓他始終覺得自己矮一截,藍玫兒死後我進門,他更是覺得愧疚。就算我說他已經很好了,他沒有虧欠藍家什麼,他也聽不進去。」
「是啊,我們欠藍家什麼?做牛做馬,比藍邵傑還要認真,有多少人把我們當一回事?」最讓董邵勤憤憤不平的就是一樣是董建華的兒子,待遇卻天差地遠。
一個出生便有花不完的錢,一個卻什麼都得靠自己。
老天爺太不公平,父親也太不公平,什麼都不為他爭取,什麼都不留給他。
「爸怎麼沒有想到我!我也是他兒子,藍邵傑之後進公司職位竟然比我高,他憑什麼?!藍家人也從來沒有把我看在眼底,還有那個顧媽,連一個傭人都敢給我臉色看!」
「我就是怕你爸沒為我們母子著想才做打算,原本還有時間的,但現在恐怕要開始收手了。」徐可晴看著兒子,語氣不無可惜。
身為財務總監,她多年前就開始計劃一些事,好保障自己和兒子往後的生活。
「收手?事情都做到一半了才收手?」
「不然能怎麼辦呢?芯彤那裡你有辦法下手?」
「姜芯彤?」提起姜芯彤,董邵勤就笑得很樂。「藍邵傑的女人真是蠢得要死,幾個名牌包就貼上來,隨便我怎麼玩,我光想到可以玩他的女人,而他還要娶那個女人,我就覺得爽。」
「你也別玩過頭,看能不能讓芯彤問出藍邵傑瑞士銀行的密碼,我們需要那筆錢。」藍玫兒除了留下遺囑和信託基金,也留了一筆巨額現金在瑞士銀行賬戶裡,以便有緊急狀況時可以動用,由於這筆錢是藍邵傑在十八歲時直接繼承的,所以她沒有辦法以替他代管的名義把錢弄走。
「媽,你手上不是還能動用飯店的流動資金,那些錢不夠我們投資嗎?」
「早就沒了!」徐可晴煩躁地道,忍不住瞪他,「你還說呢,貪心,什麼內線消息,股票、期貨賠了一大堆,如果不是怕你出事,我幹麼挪用那筆現金?還好現在飯店沒有大型活動和建設,如果有就死定了,你得從芯彤身上下手才行。」
「那得再給幾十萬,買幾個包包哄她開心,她就會乖乖聽話了,媽,我手邊沒錢了,你那裡——」
「知道了,我再拿一些給你,邵勤,這個家只有我們母子可以互相依靠,你爸他不會幫我們的。」
第9章(1)
藍邵傑神情莫測高深,拉著憤憤不平想要衝進去跟那對母子理論的舒家妮來到了他房間。
「真是太過分了,怎麼可以這樣呢?兩個人都太噁心了!」
舒家妮越想越氣,氣得在房間裡走來走去。
相較之下,心情平靜的藍邵傑反倒不像當事人。
「啊,我忘了我的水,嘖。」他記起自己原本是想去廚房倒水的。「家妮,你先冷靜下來聽我說。」
「說什麼?」舒家妮氣瘋了,她這輩子沒有這麼生氣過,實在為藍邵傑感到不值。「你都不知道,你……你……」她說不出口,她親眼看見他的弟弟和他的未婚妻在他還沒有清醒的時候,就旁若無人的在大庭廣眾間擁吻。
他被背叛了,卻什麼都不知道。
「其實我都知道。我繼母和我弟弟會有這樣的念頭,我也不意外。我媽在我三歲的時候過世,才一年我爸便再娶了,再婚這件事我爸並沒有受到太大的責難,畢竟當年他還很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