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是蝶依拜託我的,她希望你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她來找過你?明明選擇不告而別,她以為做這些事情我就會感激她嗎?我從來都沒有拜託她這麼做!」他握緊雙拳,氣得口不擇言。
昨天他一直在想任蝶依離開的原因,然而想破頭也沒有頭緒,一整夜幾乎沒睡,現在脾氣相當暴躁。
「你這個不肖子!說什麼鬼話!」南宮望狠狠地打了兒子一巴掌,希望能把他打醒,任蝶依會為兒子做這些,便代表她是付出了真感情,可這鎵伙卻說出這種話來!
「你不知道蝶依被傷得有多重嗎?」
任蝶依昨日明顯是強顏歡笑,看起來心事重重,而且會難過到要遠走他鄉,可見是短期之內都不想再見面,如果不是非常難過,不可能會做出這種事的。
他認為肯定是兒子做了什麼混帳事,他雖不過問他們的感情,但不代表會放任兒子這樣傷害任蝶依。
「呵!我不知道她被傷得多重,我只知道被留下的人是我!」他先是冷笑,之後嘶聲大吼,感覺到臉上麻麻的,但皮肉再痛也比不上心被掏空的痛楚。
已經偷偷闖進他的心房,卻又擅自離開,她的行為對他來說簡直是種背叛,辜負了自己對她的信任,所以他才會如此憤怒。
氣氛凝滯了半晌,南宮望才開口說道:「你想找她嗎?」
也許兒子心裡不是沒有任蝶依,不然也不會把自己弄成現在這副模樣,曾幾何時他也會為女人這般難過?「你知道她去哪裡了?」
「不知道。」南宮望搖搖頭,他答應任蝶依不會說出她的行蹤,只好對兒子說謊了。「但是我知道,此時最重要的是整理好你自己的情緒,這是你們兩人的問題,她離開的原因只有你知道。」
南宮夜黯然地垂下眼,他就是想不透才會這麼憤怒,竟然連老爸都不曉得任蝶依的行蹤,看來她是鐵了心要與他斷絕聯繫……
第8章(2)
過了將近一個月,這段時間,南宮夜一直處於一種低迷、頹唐的狀態,但也不是自暴自棄,而是拚了命地工作,至於工作之外的時間就呈現一副消極的模樣,連他的好友冷宇煌都看不下去了。
冷宇煌原本不是會干涉別人事情的個性,但他怕再不管南宮夜,早晚有一天這人會因為超時工作而暴斃。
究竟是受到什麼樣的打擊,能讓一個注重儀容的人變得完全不打理自己?南宮夜整個人消瘦不少,頭髮沒修剪、鬍子也沒刮,害冷宇煌差點認不出來眼前的人是誰。
「來找我做什麼?」南宮夜盯著坐在對面沙發上的好友,冷宇煌不是會沒事找事做的人,找他一定是有事情。
「聽說你拚了命的工作,想叫你適時休息一下。」
「身為Revery的老闆,不是應該高興有這麼認真工作的員工嗎?怎麼反倒叫我休息。」要是平時的南宮夜,應該會掛著笑臉回應,但他已經一個月沒露出笑容了。
「我當然高興你這麼賣力工作,但是你也要考慮到團隊的其他人能否跟上你的步伐,再說,要是你因為超時工作而病倒,對公司來說是一大損失。」要不是收到部門經理報告,他還不曉得南宮夜這一個月都以一種非人的效率在工作,再這樣下去,身體肯定會吃不消。
「我知道了。」南宮夜當然懂好友的意思,但是除了拚命工作之外,他不知道還有什麼方法能夠忙碌到沒有機會想起任蝶依。
失去她的日子比想像中還難熬,他時常對著廚房的流理台發呆,因為她曾站在那裡頭為他準備美味的一餐。,他也時常對著客廳的沙發發愣,因為她常常在那個位置看電視看著看著就睡著了;有時候他甚至會產生她還在這間屋子的錯覺,因為到處都有她存在過的痕跡,她的室內拖鞋、她的餐具、還有她專屬的抱枕。
他覺得自己快被逼瘋了,為了抑制這種三不五時想起任蝶依的症狀,他只能用工作來麻痺自己。
「聽說你爸願意讓你離開南宮飯店,是因為任蝶依?」他曾聽老婆說過,任蝶依一直希望阿夜能做自己喜歡的工作,她離開前似乎去拜託了南宮望。
「你知道她去哪裡了嗎?!」一聽見她的名字,他激動地看著好友,像是看到一線曙光。
冷宇煌的老婆和任蝶依可是好朋友,他竟然忘了還有這個能夠打探消息的管道。
「藍藍也不知道任蝶依去哪裡,任蝶依只告訴藍藍她要離開。還有,藍藍要我
揍你幾下。」他今天來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就是被老婆逼著來教訓南宮夜。
老婆一直說是南宮夜傷了任蝶依的心,才害她要離開,連去哪裡都不交代,但他可不曉得要怎麼教訓好友,難不成真的要打他幾拳?
「為什麼你老婆要揍我?」
連夏亦藍都不知道她的去向,看來是鐵了心不讓他找到她,為什麼她可以這麼狠心?
「藍藍說你傷害了任蝶依。」不過,現在看到南宮夜這副狼狽的模樣,說不準這兩個人是互相傷害。
「我傷害了她?我連她為什麼離開都不知道!」如果知道自己害她難過的原因就算了,偏偏什麼都不知道,老爸說他傷害了她,連夏亦藍也這樣說,但他真的不明白。
「你愛她嗎?」
「我……」南宮夜沒想到好友會突然問這個問題。
「你不曉得自己的感情,卻不想要她離開?據我所知,你們做了個無聊的賭注,誰先愛上誰便輸了。既然任蝶依認輸了,她不離開,難道還要和你朝夕相處嗎?」這些話當然是聽老婆說的。
「誰說我不愛她!」他大吼道。
「我知道,你為了她把自己弄成這副鬼樣子,怎麼可能還不明白自己的心。但是,她知道嗎?」看到好友失魂落魄的模樣,他大概猜到曾經說過不談感情的好友這次真的淪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