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擁著她,吻著,愛著,心因她的存在而柔軟,也因她而冷硬無情。
突然間,外頭傳來喧鬧聲。
公子封眉心一蹙,待要發怒時,便聽見老七在外頭嚷嚷。
公子策對阻止他衝入房內的僕役大發雷霆,「全都給本公子滾開,你們是什麼東西?膽敢阻攔本公子。」
「七公子,公子爺交代了,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都不得擅自入內。」守在房外的僕役好聲好氣的擋下七公子策。
「連本公子也擋?」公子策怒吼,就要踹開擋路的僕役。
「這……」
公子封輕手輕腳放下懷裡的人兒,輕柔的為她蓋上被子,才下床解開床幔,再三確定她春光未外洩,這才揚聲,「七弟,進來吧。」
公子策橫了擋路的僕役一眼,開門入內,焦急嚷嚷,「五哥,你身子不適嗎?否則怎會還窩在房裡?莫非你昨兒個遇刺?」
公子封下巴揚了下,公子策立刻意會的合上門,壓低音量道:「五哥,你沒事吧?今兒個我醒來,才曉得昨夜老二、老三和老八全都出了事,眼下已亂成一團。」
公子封冷笑,眼底儘是殺機。
公子策見狀,恍然大悟,「五哥,莫非……」
公子封抬手制止,公子策意會頷首,「五哥,你沒事就好。」
「思凡受傷了。」
「什麼?!」
「紫鳶是老三派來的人。」
「什麼?!」公子策驚訝到下巴都快掉了,「該死的老三,竟然留這一手。」他生氣的踱步,這才發現內室放下的床幔,隱約可以看見床上躺了個人,他立即轉身迴避。
「思凡她傷勢如何?」在公子策心裡,思凡就是他還未過門的五嫂,任何人動她,都會讓他十分不悅。
「大夫來看過了,幸好沒傷到要害。」
「紫鳶呢?」
「送回給老三了。」
公子策氣急敗壞,「五哥,你怎能輕易放過紫鳶?!」
公子封的嗓音冷悠上揚,「你怎會以為我輕易放過她?」
公子策見到五哥森冷的表情,這才冷靜下來。「是了,五哥不可能會輕饒她,這下老三可知道他惹到不該惹的人。」他撩袍坐下,喘口氣,伸手倒了杯已涼的茶水潤喉。
公子封坐在他身側,慢條斯理道:「老三敢動思凡,我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老二和老八那……」
「讓他們隔岸觀火,豈不是太便宜他們。」妄想動他的絕不僅僅老三一人,既然其他人想看他發瘋,他就瘋個夠!
公子策把玩掌中茶杯,低笑一聲,「昨兒個他們都鬧了一夜,可惜我沒能親眼瞧見。」
「別惱,以後有的是機會。」
公子策興奮問:「所以,開戰了?」
公子封眸底有著血腥殺戮,語氣堅定,「開戰了。」
兩兄弟交換意味深長的一眼,露出志在必得的微笑。
第6章(1)
思凡一天不醒,公子封的心就多承受—天的煎熬折磨。
他守在她身邊整整兩個日夜,守得他快要發瘋,每隔幾個時辰就叫大夫來問話,儘管每次得到的都是,她的傷無礙,應當很快就清醒,但未親眼見到她清醒,他就是無法放心。
守在房外的僕役奴婢因房內的沉寂更加戰戰兢兢,他們不敢想像,倘若房內的姑娘未醒,會發生什麼事,他們只求她快些清醒。
公子封的心因焦急而痛苦灼燒,她是支持他前進的力量,假如沒有她,他不知道會變得怎樣。
「你為何還不醒?難道你不曉得我等你等得快瘋了?還是你故意想嚇我?」他擁著赤裸的她,不停在她耳畔低喃。
兩個日夜,使他清冷的嗓音變得沙啞;兩個日夜,使他冰冷的眼眸泛著血絲,兩個日夜,使他清俊的臉龐變得憔悴,他不再是目中無人的男人,就只是個為了心愛的女人肝腸寸斷的男人。
他要復仇!為了她今日的遭遇,非要狠狠反擊老三不可,他所嘗到的痛徹心扉,老三也得嘗嘗。
他吮著她冰涼的唇,低嘶,「你是為我而生的女人,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能將你搶走,連閻王都不許。」
痛!她的背熱辣刺痛,令她難受嗚咽,頭好重,眼皮也好重,不時可以聽見紫鳶充滿惡意的笑聲。
她難受的瑟縮著肩,想要逃避紫鳶的背叛,可這一縮又扯痛傷口,讓她痛得眼角沁淚。
冰涼的唇,接住她眼角的淚,低聲命道?。「不許你在夢裡哭,快點醒來。」
思凡聽見她最喜愛的清冷男性低嗓,「封……」
「你曉得我就在這兒,所以,快點睜開眼看看我。」他環抱著她,不敢施加力道,擔心會不小心弄疼她。
她仍未因他的呼喚而清醒。
外頭天色黑暗,萬籟俱寂,公子封已失去耐性。
「你真想看我發瘋是不?」他的嗓音苦澀帶著幾不可察的懇求。
發瘋?誰要發瘋……
她好累,好累,眼皮重得撐不開,可這道嗓音不容她忽視,她就要他好好的,不要他瘋狂。
她努力嘗試,試了又試,好不容易才睜開沉重的眼皮。
公子封見到她眼皮動了,屏氣凝神,熱切期待。
終於睜開眼的思凡,望進守候她已久的男人眸裡,她疲憊的閉上眼,又吃力睜開,沙啞著聲,「你……怎麼了?」
他看起來好樵悴,好疲累,彷彿受盡折磨……她不捨的抬手撫摸他清瘦不少的臉龐,馬上又沉重落下。
他握住她冰涼無力的小手,不捨道:「是你怎麼了才對。」
這個傻瓜,竟然不擔心自己的傷,反倒擔心起他,他心疼的歎了口氣,低頭琢吻了下她滑膩的香肩。
她呆呆看著他的吻落在她肩上,她……的衣衫……是不是不小心滑落了?否則他怎麼有辦法直接吻上她的肩?
她的腰後還感受到他的大掌正服貼在那,她、她、她不會是一絲不掛吧?!
思凡驚得瞪大雙眼,倒抽了口氣,本來又要昏沉沉睡去,現下可清醒得很,急著想從他的胸膛爬離,這一動抽動背上的傷,痛得她皺擰小臉,「啊!」她痛到無力跌回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