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服侍的婢女僕役皆已退下,一直以文火溫著的薑湯冒著冉冉上升的熱氣,柱上鑲嵌的碩大夜明珠散發瑩瑩光輝。
公子封親手解下俞思凡身上的白狐裘,將她安置於腿上,面無表情的端起薑湯含一口,以唇哺喂懷裡打亂計畫的小女人。
俞思凡抓著他的衣襟,虛軟無力承接,蒼白的臉,因他的唇,緋紅,一團火順著薑湯滑下喉頭,直達心頭,燃燒。
怒焰,狂燃,公子封喂完這一口,旋即惡狠狠咬上她的唇,懲罰。
她痛呼出聲,掙扎著要離開,他硬是不許,雙臂有力的困住她,更加用力咬,她掄起拳頭咚咚咚捶打他的胸膛,無奈她的力道對他不痛不癢,她只能抽氣哽咽。
冷傲的公子封不放就是不放,他狠狠咬著,可終究是嘴下留情,捨不得咬傷她,逐漸放輕力道,咬著咬著,吮著吮著,一遍又一遍,疼著,寵著。
溫柔的吮吻,讓她的心為之顫動,她放軟嬌軀,臣服在他的親吻裡。
直到他吻得她全身暖烘烘,他以鼻尖無比眷戀廝磨她的頸側,「既然想躲我,就徹底點,別管他人死活。」
她的唇紅艷艷,一震。
他懲罰咬了下她的脖子,低嘶,「你不會以為我不曉得你在躲我吧?」
秋獵時,她沒出現,讓他非常不高興,派人送給她的布匹、首飾,全讓她退回來,更是教他怒不可遏,他不放手時,誰准她放手了?!
「我……」
他探出舌尖,輕刷被他咬疼的地方,冷情的雙眸染上一層情慾,「你的所思所想,從來都騙不了我。」
她悸動顫抖,咬唇忍住到口輕吟。
他們從小一塊兒長大,所有公子裡,她和他最親近,每年的春郊和秋獵,他們都會見面,後來喜歡熱鬧的六公子樂要習琴,寵愛六公子的大王,不僅命所有公子都陪著習琴,連要臣的子女也進宮相伴。
她和公子封漸漸走近,只消她的雙眼一轉,什麼都不用說,他就曉得她在想什麼,她開心,她生氣,他都瞭如指掌,他寵她,凡是有好吃、好玩的,絕對少不了她。
他們倆就算不說話,僅僅是看書習字,也能自在相處,他練劍,她習琴,冷峻的他對她淡笑,她對他燦笑,在他身邊,她很快樂。
「今天你豁出去幫老三,可不表示日後他就會知恩圖報。」他的舌尖緩緩挑逗她的頸側,滿意於她的手指因漫上的情慾而緊緊攀抓他的衣襟。
她瑟縮著脖子,怕他更加親密舔吻她,這種感覺……好陌生,她……怕……「我沒要三公子報恩,我只是不想弦月受苦。」
他將她的雙手反剪於後,以鼻尖努開她的衣襟,露出大片雪白凝脂,不許她躲,不許她藏,人既然自動走進他府裡,那麼就要有勇氣承擔後果。
「封!」大片肌膚裸露,嚇得她驚呼。
他無視她的驚慌恐懼,更加過分吮吻,在白嫩嫩的肌膚留下紅印,他慢條斯理的低喃,「她犯了錯,自然要受罰,你說協助我死對頭的你,該當何罪?」
嚇壞了的俞思凡意識他的唇愈來愈往下,且愈來愈過分,她的衣衫遭他的大掌不疾不徐拉開,他非常生氣,而點燃他怒火的她,首當其衝。
「不可以,我還沒許人。」
公子封自她美好的胸前抬首,冷凝的雙眸瞬間冒出熊熊怒火,鉗抓住她的大掌不自覺用力,「你以為整座王城誰敢不要命娶你?」
她惱怒的撇開臉,一顆不爭氣的淚珠滴落,賭氣道:「總會有那個人存在。」
「誰敢接近你,我就讓他死無葬身之地。」他扳過她的臉,不許她眼底無他。
「你可以成親,我自然也能嫁人。」一想到他的選擇,她的淚水不由自主氾濫成災。
「思凡,不要挑戰我忍耐的極限,你今日出面千涉老三的事,已經讓我很不高興,你若膽敢嫁人,不管是隨便想想,或是認真考慮,不管是一個、兩個、三個或是成千上百個男人,我都會讓他們身首異處,我保證!」暴怒的雙眸有著不容忽視的警告,她是他的,從她出生那一刻便決定,沒有人能夠將她自他眼皮子底下搶走。
「我要離開你!」
俞思凡傷心的叫嚷讓空氣瞬間凝結,淚水落得更凶了。
公子封二話不說將她抱往床榻,利用結實強健的體魄壓住她,大掌則忙著剝除她的衣衫。
她竟然要離開他!她怎麼能!她怎麼敢!「不要不要,你放開我!」她生氣,她受傷,她撥開他的手,可他輕巧使勁化開,眼見她就要赤裸橫陳,她難過的朝他用力揮出一巴掌。
啪!清脆的巴掌聲使公子封停下動作,瞪著淚眼婆娑的小女人,他因怒火,胸臆劇烈起伏。
她怔住,但心中的不平來得又急又猛,再也關攔不住,她一拳又一拳用力捶打他,淚落得更凶,「你憑什麼碰我?!去找對你有幫助的珍珠啊!」
他恨恨咬牙,不吭聲,不否認。
她心碎成片,一聲聲怒喊,一聲聲捶打,發洩她的不平。
她一直以為,她會是他的妻,從來都不曾懷疑,直到半年前聽聞他與高野談到珍珠,他的語氣帶著算計,她這才赫然明白,她不會是他的妻,因為她爹不及右相位高權重,因為她不如珍珠長袖善舞,機靈巧變,過於文弱的她,不會是意在大位的他的妻。
直到那一刻,她才明白,心痛起來竟是那麼的痛,竟是她難以承受的痛,竟是她斷絕所有想念的痛。她渾渾噩噩的回到家,食不下嚥,大病一場,不得不接受這殘酷的事實。
所以,她不再見他。
不見,就不會愛。
不見,就不會痛。
不見,就不會貪。
她的淚,她的委屈,刺著他的心,但他面上平靜無波任她捶打,唯一擔心的是,她會不小心傷著自己。
打累了的俞思凡哭到快喘不過氣,不停推他,「我要離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