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分離一夜,對他們而言,卻是無限的折磨與煎熬,只消出一點差錯,她就再也無法回到他懷中。
兩人光是回想她不得不和公子碧拜堂成親,更是吻得難分難捨。
她已和老二當著眾人的面拜堂成親,在眾人心裡,她是老二的妻子,可在他心裡,就算她真的和老二拜了堂,成了親,她仍舊不屬於老二。
她是他的!
不論是以前,現在,或是未來。
他吮吻她的唇,低喃,「你是我的。」
「我是你的,永遠都是。」當他面臨生死存亡,當他們被迫分離,她再也顧不得世俗禮教,她與二公子拜堂成親又如何?與二公子圓房的可不是她,留下來的,也不是她,她就是要隨封到天涯海角,生死與共……
第9章(1)
火熱溫存,氣息交融,沐浴過後,靜謐的房裡已點上燈,公子封以指當梳,梳著思凡猶帶水氣的長髮。
披上黑色長衫的思凡坐在他身前,光裸的長腿上枕放一盤葡萄,她捻起一顆,剝下薄皮,將多汁的葡萄餵進他嘴裡。
公子封張口吃下她喂來的葡萄,連同她纖白的指尖,一同含住,意有所指道:「好甜。」
思凡羞紅了臉,嬌嗔睨了他一眼,抽回經他吸吮而熱辣的指尖,又捻起一顆,送進他嘴裡。
兩人親密的身影,拉長,映在牆上。
公子封無比愛戀的盯著歡愛過後,變得更加嬌媚的小女人,每當他這麼盯著她時,心臟就會難以控制的劇烈躍動,真覺得他可以一輩子就這麼盯著她。
他那炙燙的眼神,令她的心發燙,嬌羞問:「為何這樣盯著我?」
他以指卷玩她的發,不重不輕的將她更拉近,「我在看,我的妻子怎會如此美麗。」
她害羞的抿唇微笑,隨即又黯然垂下眼眸。
「怎麼了?」他敏感察覺她的心思,撐坐起,將她擁入懷中。
思凡倚偎在他懷裡,想到代替她和二公子碧圓房的替身,想到險惡未知的前程,想到他們的幸福快樂是否會在轉瞬間消失無蹤,她無聲的歎了口氣,輕喃,「我在想,我現在好快樂,好幸福。」
「那就多笑笑,你曉得,我最喜歡你的笑容。」公子封何嘗不知她的心事,他也不說破,是生或是死,他可不會聽天由命,他會竭盡所能與她活下來,讓那些要他性命的人知道,他公子封絕不會被輕易打敗。
她綻放美麗笑靨,主動獻上粉唇,情真意切道:「封,我愛你。」
不滿足於輕吻的公子封追上她的唇纏吻,心頭漾滿喜悅,他永遠都聽不膩她的愛語。
「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
「想什麼?」
「我在想你嫁給老二的情景,當時明知那是權宜之計,我仍瘋狂忌妒。」明明早已安排好,由她和老二拜堂成親,等進了喜房後,再偷天換日,派人帶她離開,這事他連老七都瞞,唯恐老七會表現得不夠氣惱,教老三跟老八瞧出端倪。
昨日他的惱怒,不是作戲,而是最真實的情緒,就連是假,他都不愛見她與他人拜堂成親,儘管與老二朝夕相處的人不是她,可全天下的人都已知道她是老二的妻子,他怕是沒辦法名正言順娶她了。
以前他可鄙的想娶珍珠為妻,現下,他終於深刻體會她的心情,那苦澀,那煎熬,那痛苦,時時刻刻都是難忍的折磨。
他心疼捧著她的小臉,「我對你很不好,我應該要讓你每天都無憂無慮快樂歡笑才是,我不該計劃娶珍珠為妻,傷透你的心,對不起。」他飽含歉意輕輕啄吻她的額。
思凡沒想到他會為珍珠的事跟她道歉,淚水潸然滾落,雙臂勾住他的脖子,與他額抵額,無聲哭出她的委屈。
他憐惜的摟著她,低喃,「從小到大,不論我快樂或失意,都有你相伴,這是老天爺給我最大的眷顧,我卻不懂得珍惜,你說,我是不是太傻?」
她哽咽著聲,既哭且笑,「你是傻,不過尚未傻得無可救藥。」
他撫著她的背脊,「你也傻,明知不該,還是要跟我走。」
他們的計謀若被發現,將會有一堆人掉腦袋,可他們顧不了那麼多,因為他們最怕的是生離死別。
公子封不會忘記儀妃與高野血淋淋的教訓,與其眼睜睜看著思凡成為老二的人,與其兩地相思備受煎熬,不如放手一搏,至少他努力過。「沒有你,我會生不如死。」
「我何嘗不是。」他長歎,意在大位的人,不該沉溺於男女情愛,偏偏他放不開她,既然無法捨棄,唯有狠狠抓牢。
她的心柔情蕩漾,笑得好甜好美,不再委屈淚流。
他沉浸在她絕美的笑容中,眸光發熱,動情的又吻了她,一次又一次,唯恐沒有明天,用力抓住與她親近的每個機會。
思凡愛極他的吻,他的擁抱,如果老天爺願意讓他們多活一刻,他們就多一刻幸福;如果老天爺要他們此刻死去,此刻他們也最是幸福。
唇舌追逐纏吻後,她艷若桃李,嬌喘吁吁的問:「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等。」他的指眷戀的撫著她紅艷艷的唇,發燙的粉頰,眼底盛滿無限愛意。
「等?」
「以靜制動,就是等。」
話說完,他又再次貪婪吻上她的唇,把握所剩不多的時間。
月上中天,已經住滿的客棧卻是悄然無聲,彷彿空無一人。
公子封一行人並未如先前所言休憩後便離去,而是直接落腳於此。
掌櫃才不管他們是否隨時改變主意,反正他有錢賺最重要,況且這群貴客吃食都自個兒準備,唯一的要求即是要他們沒事別過來打擾,好伺候得很。
至於後來投宿的商賈也好伺候,說是他們在出城前已大口吃肉,大口喝過酒,一點也不餓,無須備膳。
無事可做的掌櫃和小二便早早關門休息,樂得輕鬆。
公子封房外,身穿青衫的護衛嚴加守護,住在隔壁房的高野和衣而眠,聽命大理卿,扮成商賈的高手們亦小心戒備,他們帶出城的兵器已分發下去,雙方人馬不敢忽略任何風吹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