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為小顧先生不在國內,他如果在國內,她就一定在八樓。」
「你們都等等,那她到底是誰的?」
「大顧先生的!」
「小顧先生的!」
「管他誰的,總之這女人靠山多得很,連總裁都喜歡她,她昨日才剛報到,總裁已經找她過去勉勵,李小姐是顧家的公主,這點無庸置疑。」
「那現在我們見到她要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不要得罪她,盡量客氣,還有別在她面前說錯話,否則不管傳進大顧或小顧先生耳裡,我們就倒楣了……」
這些人自以為聲音很小,卻句句都傳進她耳裡,讓端著剛點好的牛肉麵的她尷尬得不知是要找位子坐下,還是乾脆直接放下餐點逃離這裡再說。
而眾人看見她端著面表情猶豫,以為她在找空位,立刻一窩蜂地起身讓位,瞬間餐廳空出一半的座位,數十雙眼睛全好奇地盯著她的身影移動。
她臉龐僵住,五秒鐘後才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我……我想起突然有事情要辦,來不及吃了,先……先走了!」她放下餐點,連打包的時間都等不了,迅速消失在眾人面前。
躲回十樓的董事秘書室後,她喘口氣,終於瞭解顧傑的話,不和他一起吃飯會更悶!
然而她現在不只悶,還很餓!
她沮喪地坐在自己的辦公椅上,抱著挨餓的肚子哀怨起來。
自己怎麼這麼慘,跟顧家兄弟扯上關係,居然連吃頓飯都有問題?
忽然,她眼睛睜大——面前出現了一個便當!
她立刻驚喜的抬頭。「許秘書,你怎麼知道我沒飯吃?」
許茜茜抿嘴笑。「當我知道你要去員工餐廳,就曉得你一定會餓著肚子回來。」
「你怎麼料事如神?」仙姑啊!
「你恐怕還不太理解自己在公司有多出名,所以才敢獨自踏進全公司最碎嘴的地方。」
她聽了都快哭出來。「說的沒錯……我去錯地方了。」自古最八卦的地方就是餐廳,她是誤闖地雷區了。
「被嚇到了嗎?」許茜茜同情的看著她。
「別說了,我落荒而逃。」雖然曉得他們都當她是顧家兄弟的附屬品,但當直接聽見別人對她的評論時,那種難堪比她所想的要更讓人無法忍受。
「李小姐在雲端人眼中是未來接班人的女人,這讓你不高興嗎?」許茜茜眼中帶著調侃問。
她不住翻白眼的發出呻吟。「大家都誤會了,我不是顧家任何一個人的什麼人,現在不是以後也不會是,告訴你吧,我只打算在這裡待一年,之後一定會離開的,大家想太多,也想錯了。」
「是嗎?」許茜茜聽完她的話後,雖然沒有反駁,但臉上的笑容依舊篤定。
「你——」
「其實這便當不是我買的,是白小姐送來的。」許茜茜突然岔開話題道。
她本來還想跟許秘書把話說清楚的,但一聽這便當是白媛秀送來的,馬上先吃驚的朝便當多看兩眼,這才注意到便當不是路邊自助餐的貨色,而是五星級飯店特製的外帶餐,顧傑挑嘴,白媛秀買來給他吃的當然挑過,只是,「這應該是給顧先生的,你怎麼拿來給我了?」
「白小姐說這是順道買給你的,她曉得你到這來上班了。」許茜茜告知。
她再度發出一聲呻吟。她才來第二天,白媛秀就馬上知道,她的眼線可真不少。
白媛秀的人是不錯,就是疑心病重了些,老防她會對顧傑下手,經常哭著來求她別太接近顧傑,現在知道她在這裡上班,果然立刻拎著便當趕來。
「白小姐人正在顧先生的餐室裡,你要不要拿著這個便當加入他們?」許茜茜笑問。
「我?當然不,我如果敢進去當電燈泡,保證媛秀回去後會抱著棉被哭一夜,然後隔天再可憐兮兮地頂著兩顆核桃眼來見我,讓我心生愧疚,所以,不不不,連這個便當我也不敢享用,我還是自己出去隨便買個三明治——」
「小璐……」這聲熟悉的喊叫,讓她瞬間住了嘴,視線僵硬的移到門口去,還有誰,不就是她口裡正說著的人物白媛秀嗎!
而顧傑就站在白媛秀身邊,看笑話似的看著她,她頭皮發麻,他們不知聽去多少她說的話?
「小璐,你應該還沒吃,請加入我們吧……」白媛秀的聲音帶著一絲壓抑的哭腔。
她抹了臉,比白媛秀還想哭。「好……」
在顧傑的專屬餐室裡,餐桌上有兩個便當,一個白媛秀自己吃,一個是給李思璐的。
而顧傑面前沒有,他不吃白媛秀帶來的高檔便當,許茜茜替他準備的是一套日式懷石料理。
愛心便當沒能得到顧傑的青睞,白媛秀洩氣的低頭默默吃起自己帶來的便當。
而李思璐同樣食不知味,因為受不了這種尷尬的場面,她只想逃離這裡。
「媛秀。」優雅吃著懷石料理的顧傑忽然出聲了。
白媛秀哭喪的臉龐變化極快,一秒就粲笑出來。「傑哥。」她期待的等著他要對自己說什麼。
他桌邊仍有一疊報表,不過李思璐在場,他並沒有拿起來看,昨天對她說的話他還記得,以後用餐時不工作。
「這裡是公司,不是家裡,以後沒重要事情不要過來了,我沒空招呼你。」他對白媛秀表明。
笑容頓時從白媛秀臉上逝去。「……我沒辦法不來,因為爺爺已經答應我,讓我進雲端上班了。」
「你說什麼?!」他立即變了臉色。
就連李思璐也訝然。這嬌嬌女真的說動爺爺讓她到雲端了,莫非爺爺也讓白媛秀……
白媛秀正要進一步說明時,「砰」的一聲,餐室的門讓人撞了開來。
「顧顯?」見到此刻人應該還在澳洲出差的顧顯,李思璐嚇了一跳。
「你答應為顧傑做事了?!」顧顯一副氣沖沖的模樣,廢話不多說劈頭就問,他就是為這事專程搭飛機趕回來的。
「我……嗯,對。」她想解釋,但又不知從何說起,只能先無奈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