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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頁

 

  孫詠欣點了咖哩螃蟹、鹽酥花蟹、香炒海瓜子、一份炒麵還有鮮魚湯,換蕭季凡點菜時,她卻差點沒暈倒,因為他幾乎快要每種料理都點了!

  「蕭律師,你點這麼多,十個人也吃不完。」孫詠欣小聲的說著,因為他還在點菜,連_粥、還有聽說是店家主推的加拿大海膽跟南非活鮑魚也一併點。

  一旁女服務生微笑著說:「客人請放心,我們餐廳可以幫客人打包。」

  「既然來了,當然是每道菜都要嘗嘗,這樣你才會知道哪道料理好吃,那麼我們下次再過來,你就可以直接點你喜歡吃的料理了。」

  這意思是,他下次還會帶她來這裡吃東西?不,別想了。孫詠欣用了甩頭不願多想。

  不久,服務生陸續將一道道料理端上來,看得她食指大動。

  正如蕭季凡所說,這裡的食物新鮮美味,她特別喜歡鮮魚湯,一點魚腥味也沒有,湯頭鮮甜好喝,她慢慢的喝著,想著裡面加了什麼,哪天她得空了也來煮煮看。

  蕭季凡看到她魚湯喝得很慢,疑惑地問道:「孫律師,魚湯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問題,只是因為太好喝了,我在想裡面加了什麼,等哪有空了,我也來煮個鮮魚湯試試。」

  「真的有那麼好喝嗎?你介不介意我用湯匙舀一口嘗嘗?」蕭季凡問著。

  「沒關係。」她點的是一人份的鮮魚湯,而她點過的東西他並沒有重複點。

  蕭季凡拿過自己的湯匙舀了口魚湯喝,認同的點點頭。「味道果然很不錯,不過孫律師,你真的會煮嗎?」

  「我有中餐丙級廚師證照,所以煮魚湯對我來說一點也不困難。」她知道事務所的同事們個個深藏不露,各種證照都有,不過她很普通,就只有丙級廚師執照而已。

  「你為什麼會去考廚師證照?」蕭季凡當然知道她有廚師證照,她的一切他全都一清二楚。

  「我爸爸是廚師,小時候他很喜歡在假日帶我一起去菜市場,教我如何分辨食材的新鮮與否,他最拿手的就是鰻魚料理,不過他在我小學四年級那年過世了,之後因為我媽媽想去學校的餐廳工作,便去烹飪班上課想考證照,我有時也會跟著一起去,慢慢地覺得做菜很有趣,當時烹飪老師送我一本食譜,我有空就會自己試著做

  做看,到後來,食譜裡的每道菜我都會做。」媽媽假日都還有兼差,她時常一個人在家,最大的興趣就是看食譜做菜。

  「大學時我在餐廳打工,畢業後我就去考證照了,所以大概知道這裡面加了什麼材料,改天我應該可以做出一樣的。」

  「阿皓以前跟我說過,他是為了一個排骨便當而錄取你,所以排骨便當的事是真的?」他還以為阿皓是在開玩笑。

  「好像是那樣,學姊後來也是這麼跟我說的。」回想起這段往事,她不禁感到有點好笑,娓娓道來。

  路德律師事務所內不管是律師、助理還是職員,全都是程總親自面試挑選的,當年學姊推薦她去路德應徵助理,面試完後接近中午,學姊就順便幫她訂了一個排骨便當,兩人一起在事務所吃午餐。

  當她一打開便當,就發現排骨的味道異常,肉質並不新鮮,雖然店家特別處理過,但壞了就是壞了,炸起來的味道怎麼都不一樣,她立刻要訂排骨便當的人不要吃,學姊則在一旁告訴大家她有丙級廚師證照,要大家聽從她的建議,最後那天並沒有人吃排骨。

  過沒多久,那家餐廳果然爆出食物中毒,原來是店員忘記將排骨放進冷凍庫,隔天發現時已經變質,不過店家不想丟棄,偷偷做了處理,心存僥倖的以為沒有問題。

  這件事發生後她被錄取了,據可靠消息指出,那天程總訂的也是排骨便當。

  說完,孫詠欣見他沒有說話,想著自己是不是太多話了,她很少跟別人說起小時候和父親的事,可是一面對他,她就自然而然說出來了。

  真沒想過自己有一天可以這麼平靜的跟蕭季凡坐在一起說話,畢竟在不久之前,他們的關係還在冰點呢。

  「蕭律師,抱歉,我好像說了太多自己的事,你應該覺得很無趣吧?」

  蕭季凡搖搖頭。「不會,我覺得很有趣,聽起來你以前跟你父親感情很好,其實我也是,不過我小學畢業時父母親離婚了,大人們決定讓我出國唸書,因此我就跟著我媽一起去美國,只有寒暑假會回來台灣跟我父親一起生活,我父親很喜歡說些人生大道理,我們常常一起爬山,他邊爬邊說,完全不覺得累。」

  蕭季凡喝了點飲料,續道:「一直以來,我父親總是讓我做自己喜歡做的事,四年前他因為心肌梗塞走得很突然,之後就再也沒有人陪我爬山,對我講人生的大道理了。」

  講到這裡,蕭季凡突然停了下來,擰緊眉心,像是在隱忍某種情緒,好一會兒才又開口,「我母親後來在美國再婚,她有自己的家庭,而我其實一直都有回來台灣工作的想法,我父親去世後,我有時會很懊悔,覺得既然想回來台灣,為什麼不早個一、兩年呢?那麼就可以跟我父親擁有多一點的相處時間了,直到現在,我心裡還是覺得很難受。」

  蕭季凡抿著唇,緊緊握住杯子,他心裡對這件事一直感到很後悔,這事他不曾對誰說過這事,連阿皓也沒有說,就這麼把這股懊悔壓抑在內心。

  為什麼對孫詠欣他就敢說出來呢?他也不清楚,只是剛剛聽她說起小時候和父親相處的點點滴滴,讓他忍不住回想起從前,原本以為會保存一輩子的秘密,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說出來了。

  他因為懊悔來不及陪伴父親,一度想著是不是別當律師,回去接手父親的事業,但他也知道父親不喜歡他受拘束,父親跟他說過,若不是得接管家族事業,他有可能會去當考古學家,還曾說過退休後要去尋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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