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郁琦完全沒料到會在松鶴會館遇上金福,激動之餘,眼角不經意瞄到白艾清錯愕的神情。
這粗魯的傢伙連哥哥的話都不聽,當著他的面就動手跟她打架,但是金福一出現,他立刻就停手……她魅人的眼眸一轉,立刻撲向金福,死命的抱住他。
金福被嚇了一大跳,才想開口就看到貝郁琦一臉誇張的感動。
「我的小金福,姊姊想死你了!」說著,她一張紅唇還不忘用力的親了下他粉嫩的臉頰,「姊姊真是沒有白疼你,你情願自己死都要擋在姊姊的面前,果真是真男人,我一顆心都被你迷去了,姊姊此生都是你的人!」
金福有點搞不清楚現在的情況。平時打打鬧鬧也就算了,在這緊張的時候,貝貝怎麼還有興致在這裡瘋言瘋語?
突然,他看著白艾清又伸出手,心一緊,正要叫貝郁琦小心,誰知道白艾清的長手只是把貝郁琦拉開,目的其實是把他當小狗似的拎起來。
貝郁琦懷中一空,沒好氣的看著白艾清,「喂!你憑什麼搶我的小老公?」
聽到她大剌剌的稱呼,金福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小老公?!他什麼時候答應的?好歹這種人生大事得跟他這當事者商量一下吧?
白艾清冷冷的瞪了貝郁琦一眼,「你們是什麼關係?」
「金福是我的小老公。」她揚起下巴,一臉得意。
白艾清的目光移到金福的臉上,後者一臉的無辜。這一段他沒有參與,所以別問他,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莫名其妙就成了貝貝的小老公。
「我跟貝貝——之前就跟你說過,」金福看到白艾清冷著臉,膽戰心驚的說:「我們一起長大,感情很好,但我真的不是她老公,我跟她沒半點關係。」
「天啊!」貝郁琦哀嚎,「小金福你太傷姊姊的心了。」
他彆扭的掃了她心碎神傷的表情一眼,被白艾清用力捏著的手有些疼,實在沒心思應付她。
「貝貝,你別玩了,」他無奈的歎了口氣,苦著臉,繼續跟白艾清解釋,「貝貝雖然口口聲聲自稱是姊姊,但是我比她還大,若硬要說的話,她是我的妹妹,所以我求你不要傷害她,她是個好人,不會害任何人的。」
「妹妹?」白艾清冷哼一聲,非常不以為然,「她看起來比你老多了。」
貝郁琦臉上一僵,殺人似的目光瞪向白艾清。想她生得一副花容月貌、迷倒眾生之相,竟然被他批了個「老」字?!
他媽的,士可殺不可辱。她從地上爬起來,握緊拳頭想揍他。
但偏偏人家身強體健,拳頭又比她大,只要一個揮手就可以把她掃到一邊去,真跟他打起來是自不量力,權衡之後,她只能咬牙切齒的瞪著他。
「我警告你,」白艾清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金福,「下次不要再擋在她前面,不然我會更不留情,明白嗎?」
金福看著他駭人的神情,雖然心有不甘,但還是屈服在淫威底下,懼怕的輕點了下頭。
他緩緩鬆開手,金福一得到自由,立刻跑到貝郁琦身邊,這些日子他一直都很掛心她,現在看她安然無事,心中大石也放下了。
「貝貝,你還好嗎?有沒有受傷?」
「放心吧,我受傷的只有自尊!」她怎麼也想不到堂堂神明竟打輸一個凡人,心中鬱悶得很。
「你不要跟他打架,他很厲害。」金福說。
貝郁琦聞言,心裡更糾結。
「她是個女人,動手要有點節制。」白艾帆警告自己的弟弟。
「她打架的狠勁哪裡像女人!」白艾清嘴一撇,目光死盯著緊靠在一起的貝郁琦和金福。
要不是知道這傢伙的脾氣不好,發起脾氣來連他都敢動手,他還真想用力的打他的後腦杓。「你可別忘了,若是你懷疑貝郁琦有問題,你的寶貝金福也有問題。畢竟他們是一起出現的,所以你別偏心只針對一個人,你堂堂松鶴會館的副館主,喜歡男人也就算了,處事態度不公,說出去會笑死人的。」
白艾清黑眸微沉,不悅的瞪著自己的兄長。「金福很單純!」
「在我眼中,貝郁琦也不算複雜。」白艾帆好笑的回嘴,「她在賭場可以不顧自己的安危保護友誠,單憑這一點,你就可以信她了。」
「友誠為什麼會去賭場?」他在意的不是貝郁琦護著友誠,而是友誠為何出現在不該出現的地方。
關於這一點白艾帆也無法回答,他們兩兄弟都知道傅友誠對賭博這件事一竅不通。
「因為我無聊,」貝郁琦在一旁懶懶的答腔,「我家老大疼我,所以就帶我去玩,你有什麼意見嗎?」
白艾清皺起眉。他打心底厭惡貝郁琦這個女人,一方面是因為她來路不明,一方面則是她與金福之間的互動太過親密,他看了礙眼。
「艾清,咱們是做正當生意的,別小家子氣的跟個女人過不去!」白艾帆語重心長的說。
白艾清不以為然的掃了兄長一眼。正當生意?真不知道這話他怎麼說得出來,他們開賭場、走私貨、買賣軍火,不管從任何一個角度看都絕對不是正當生意。
白艾帆可一點都不心虛,反正只要弟弟不再對貝郁琦動手,什麼鬼話他都說得出來。
第5章(2)
「友誠現在怎麼樣?」白艾帆問。
「子彈擦過手臂,血雖然流得多了點,但沒什麼大礙。」
「那就好。」他鬆了口氣,若讓環遊世界的爸媽知道他們把人給看到受傷,肯定會第一時間衝回來讓他們兄弟倆死得很慘。
看著白艾帆往裡頭移動,貝郁琦立刻拖著金福跟上去。
礙於她身上掛著金福這個免死金牌,白艾清縱使不悅也沒有再阻止她。
來到傅友誠的房間,他還在醫治,門緊緊的關著。
盯著那扇緊閉的門,貝郁琦生平第一次嘗到了心痛的滋味,心滾燙的疼。他居然拿自己的命保護她,讓她毫髮無傷,這個白癡,有沒有必要這麼愛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