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白艾帆看到貝郁琦已經跟著野田靜子上了車,「你把車開走了,我要怎麼跟?」
「你這麼聰明,自己想辦法。」白艾清一把將自己的兄長拉下來,坐上車子揚長而去。
「他媽的,你有了男友忘兄弟!」看著白艾清的車子消失,貝郁琦那邊又已經準備要走了,白艾帆低咒一聲,當機立斷攔了輛出租車。
不過他很懷疑這輛小小出租車,是否追得上那輛世界級超跑?他第N次哀嚎自問——他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啊?!
坐在車上的貝郁琦原本精神還可以,不過因為口渴,所以喝了幾口野田靜子買來的瓶裝水,沒多久整個人就開始昏昏沉沉。
她用力壓了壓太陽穴,不過就是喝口酒罷了,不可能有這麼大的影響啊。她下意識碰了碰手鏈,琉璃透出的微涼令她稍微回神。
她突然想起自從帶上傅友誠送的手鏈之後,她都忘了自己原本的鈴鐺手鏈,於是她打開皮包,拿出手鏈握在手裡,卻感覺到一絲異樣——
她的力量……好像回來了?可是那她為什麼會這麼暈?
第9章(2)
「你不舒服就睡一會兒吧。」
恍惚間,貝郁琦聽到野田靜子的聲音伴著海浪聲。
她發現她把車開離了市區,往北海岸的方向走,「你要帶我去哪裡?」
野田靜子沒有回答,只是輕聲說道:「我很抱歉,若換個時間相識,我想我們會成為朋友的。」
她的話令貝郁琦明白有事發生,於是閉上眼,沒有力氣抵抗,虛弱的問:「為什麼?」
野田靜子分心的看她一眼,「對不起,我欠的人情、做的承諾,一定得還。」
野田靜子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讓她逐漸陷入黑暗,動彈不得。
海風夾雜著涼意吹來,尖銳的煞車聲吵醒了貝郁琦,她掙扎著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車子後座,野田靜子正好打開車門下車。
「人呢?」顧又森跟原本應該還在美國的顧又安下了車,他們身後還跟了輛車,上頭坐了五個人。
野田靜子比了比後座,不帶情感的看著顧又森,「我妹妹呢?」
「她不想跟你回去,我也沒辦法。」他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你有法子就把她帶回去,若她能不纏著我,我還要謝謝你!」
野田靜子冷冷的看著顧又森。他長得好看,但是就像蛇一樣冷血無情,她為自己妹妹的心遺留在這個男人身上感到遺憾。
她才出生,父母便離了婚,入贅的父親離開日本回到台灣,很快的就娶了第二任妻子,生下了同父異母的妹妹,上一代的恩怨她說不清,她爸爸是個斯文的老師,媽媽卻來自日本勢力最強大的黑道家族,兩人一開始便注定錯誤,所以婚姻維持不到兩年便結束。
雖然如此,爸爸還是很疼愛她,每年都會來看她,她對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不熟悉,只不過兩年前接到爸爸的電話,說妹妹蹺家被人肉販子賣到泰國去,只是她還來不及動用手下的資源去找人,這個男人陰錯陽差的趕在她之前救了妹妹,當時她答應爸爸會還這個恩情,所以才有了今天這一切——她幫顧又森替他將貝郁琦拐騙出來。
「這次就當還你兩年前救我妹妹的人情,我妹妹已經成年了,從今以後,她的事與我無關,至於你——我奉勸一句,小心夜路走多了碰到鬼,千萬、千萬不要有機會落到我手上。」
顧又森看著野田靜子陰沉的眸子感到有些心驚。這個日本最大黑道勢力的接班人外表柔美嬌小,但絕非池中之物。
當年傅家的老頭子會替傅友誠選了這個女人,就是看中她後頭的勢力可以保護他的寶貝金孫,只是他絕沒算到他的決定最後竟然是引郎入室,這女人與他連成一氣,算計傅友誠。
不過不管野田靜子再可怕,只要貝郁琦在他手上,他就有把握傅友誠會乖乖的將傅家的一切全都雙手奉上,連松鶴會館他都能接手,到時他還有什麼好怕的呢?
「哥,我們別理這女人,」顧又安迫不及待的說:「我們先把貝郁琦給帶走,不然等藥效過了就麻煩了。」
顧又森點了點頭,顧又安連忙上前,看著閉著眼睛一動也不動的貝郁倚,他的眼底閃過陰鬱。從初識被她吸引,卻被狠狠打趴在地,這——幕幕都讓他處心積慮的想辦法要將失去的尊嚴討回來,這次他不會輕易的放過她。
他伸出手想將貝郁琦抱起來,不過他的手還沒碰到她,貝郁琦的腳已經用力的一踢,狠狠踹向他肚子。
顧又安沒有料到她已經醒了,踉蹌了一下,跌坐在地上,胃部受到重擊,差點吐出來。
貝郁琦利落的下車,還不忘帥氣的撥了下被海風吹散的頭髮。
「原來是我家老大兩位帥氣的表兄弟。」她看著顧又安狼狽的被自己的手下扶起來,立刻擺出自己那一百零一號的妖嬈笑容,只是笑意沒到達眼底,「要見人家何必耍這種手段?我會怕的。」
「你——」顧又森沒有料到她會清醒得那麼快,他也沒空理會哀嚎的顧又安,惡狠狠的看著輕靠著車前門的野田靜子。「你沒下藥?」
「有。」野田靜子的口氣淡淡的。「我答應的事就一定會做。」
「那為什麼她會醒得這麼快?」
「你要我下藥、給她喝酒,我真的都做了。」她愛莫能助的聳聳肩,「只是我給她喝調酒,她聰明的只喝了一口,這我也沒料到,至於藥你又沒說要下多少,所以我就下了三分之一的劑量,磨碎了加在水裡,她還是冰雪聰明的只喝了幾口,她的運氣不錯,我也沒辦法。」
聽到她的話,顧又森瞪大了眼。「野田靜子,你耍我!」
野田靜子沒答腔,只是靜靜的回視他。傷天害理的事她不是沒做過,雖然不敢說對得起天地,但至少自問對得起自己的心,她與貝郁琦無冤無仇,從不想害她,反正就是還個人情,要做到什麼樣的程度,那把尺在她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