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女人是老大自己要留下的,他不過是出面開口罷了,他很訝異老大會對琉璃以外的事物感興趣,還花心思在一個女人身上,這就像作夢般不真實。
「老大。」閃著靈動嫵媚的雙眼,貝郁琦輕靠著傅友誠身旁的桌子,腳輕輕一抬,觸了下他的小腿肚,「吃飯了。」
傅友誠正在畫設計圖的手因為她的打擾頓了一下,他抬頭看了她一眼,又默默的收回視線,把她當隱形人。
「老大」貝郁琦用著軟軟的語氣輕喚,「該休息了。」
「不餓!」他簡短回答。
「不餓也得吃,」不在乎他的冷漠,小手爬上了他的臉。真令人嫉妒,這張臉光滑得像個女人。「又不是鐵打的身體。」
傅友誠向來不喜歡別人打擾他的工作,更何況這女人還不知含蓄為何物,對他毛手毛腳,看她笑得風情萬種,他不由得別過臉,閃過她的手。
「老大別這樣嘛,」她越挫越勇,整個人坐到他大腿上。「給點面子,這可是我上工的第一個任務,給我個好綵頭,讓我可以跟治偉哥哥證明工作能力行嗎?」
治偉哥哥?他輕佻了下眉,沒看她也沒出聲。
這冷淡的反應實在傷人自尊,傅大帥哥將視人於無物的精神發揮到淋漓盡致,竟然連賞賜她一個眼神都懶。
她自認自己長得不差,走在路上雖不敢說回頭率百分百,但至少也有個八成,偏偏這傢伙不動如山,冷硬得像座雕像。
不過如果他以為不理她就能讓她打退堂鼓,那就大錯特錯了,她臉皮厚,多得是辦法治他。
貝郁琦站起身,扭著腰,轉身走了出去。
羅治偉笑笑的看著她出來,「踢到鐵板了?看來我高估了你,還以為你會有辦法讓老大放下工作,不過你算不錯了,沒被老大給丟出來。」
「治偉哥哥,」她嫣然一笑,「你言之過早了,東西呢?」
「什麼?」他不解。
「午餐。」貝郁琦絕美的笑容浮現得意。
他困惑的指著辦公室的方向,她也不多說,很快將辦公室裡裡的海鮮粥端來。
「你要做什麼?」羅治偉不解的看著她。
她沒有回答,逕自拿著粥就走了進去。
第2章(2)
辦公室裡,傅友誠有些意外貝郁琦去而復返。
「乖!」她拉了張椅子坐在一旁,自動忽略了他殺人似的目光,舀了一匙粥送到他嘴邊,「快吃。」
「你到底在做什麼?」他發現自己實在不能理解這女人腦子裡的想法。
「你做你的事,我做我的事,」她無辜的眨眨眼,「你只要把嘴張開就行了,啊」
傅友誠的臉有些扭曲,嘴巴也閉得死緊。
「快點!」她催促著,「嘴巴張開,姊姊餵你。」
姊姊?!「你腦子有——」
趁著他開口要指責,貝郁琦動作迅速,直接把粥塞進他嘴裡。
沒料到她會有這種近乎「霸王硬上弓」的舉動,傅友誠俊美的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與震驚。
「乖,吞進去。」她的嘴角勾起迷人淺笑,「好吃吧?」
想不到自己好手好腳的,卻被個女人調戲餵飯,他的臉一冷,「難吃!」
貝郁琦沒生氣,得意的笑了笑,「我明白,在老大眼中,這飯菜再香也沒有我迷人可口對吧?」
他的思緒還沒從被當個孩子餵飯的震驚中回神,她下一句話又不留情的劈下,弄得他愕然。
沒辦法趕她走,他只能冷冷的看著她,平常人看他拉下臉,早跑得不見人影,但她卻毫不懼怕,真不知道她哪裡有毛病。
貝郁琦不能理解一個琉璃藝術家為何會有這麼冷酷的一面,不過她才不在乎他到底是何種性子,反正只要到她手裡,她也有十足的把握把他化成繞指柔。
「不然老大,咱們打個商量,你乖乖自己吃,」她湊上前,溫熱的氣息混合著身上的淡淡清香纏繞著他,輕聲低喃,「我就放過你,如何?」
傅友誠僵硬的坐著,察覺她的嘴已經要貼上他的唇,他動作迅速的起身,拿著海鮮粥轉身就走。
「老大,你真掃興欸,你的嘴天生就是要讓我親的!」看著傅友誠的背影,她嬌柔的聲音微揚,「你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的。」
近乎流氣的語調讓傅友誠眉頭一皺,身影迅速消失在貝郁琦眼前。
羅治偉在外頭看得一楞一楞的。沒想到老大會狼狽的落荒而逃,看來他以後真的不用再擔心老大一忙起來就不吃飯了。
他忍不住揚起嘴角,在心裡對貝郁琦豎起大拇指。
強啊!或許他該想個辦法把這女人丟進老大的家裡,反正老大這幾年過得跟和尚一樣,貝郁琦若真搬進去,說不定第一天就爬上老大的床了,想到老大那副冰山樣崩壞,他的心情沒來由的感到愉快。
傅友誠看了眼手中的表。現在不是吃飯時間,但貝郁琦卻晃到他身旁,雖然她坐在一旁什麼都沒做,只是拿著一雙桃花眼直勾勾的盯著他,卻令他心煩意亂。
每個月他至少得花幾天的時間看集團的賬目,這堆數字本就令他不耐,偏偏這女人又像個影子一樣纏著他不放,讓他根本無法專心。
現在,他終於忍不住停下工作,靜靜的看著她,工作的時候,他實在不希望別人打擾,尤其是她——這女人八成投錯胎,該當男人才對,每次看著他的眼神就像是想要把他的衣服扒光似的。
「看我做什麼?」貝郁琦無辜的眨眨眼,「老大,我只是在「我的」午休時間坐在這裡看你而已,有問題嗎?」
「叫治偉進來。」反正他說不過她,索性不跟她說。
貝郁琦也沒意見,按下電話把羅治偉找進來。老大最近忙著美國的個人展,因為向來不喜歡人群,所以對外的一切大小事務都是治偉處理,甚至展覽也是由他代表出席。
羅治偉從樓上走下來。他現在將老大的起居全都交給了貝貝,雖然這丫頭有些手段實在令人難以恭維,但他不問過程只求結果,所以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