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緊緊的把她擁在懷裡,他終會讓她想起自己的,他知道,一定可以的。
因為她是愛他、在乎他的,他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失憶的她討厭吃辣,但跟他一起生活後卻變得喜歡吃辣,這只有一個理由,因為這是他的喜好,她會為了他喜歡而去喜歡。
接下來的日子更是充滿驚喜,偶爾會有一些畫面閃過她腦海,官紫熏知道自己一直在進步中,記憶的空白開始拼湊。
有了闕穆沙的愛與陪伴,她很滿足、很快樂,也因為他與西域方面的生意往來良好,紅藍花也被順利的運送回穆沙府,由沈大夫為她製成藥丸備用。
此外,她也去了官織坊,葉總管、何大娘,很多從小看著她長大的長輩們一見到她就淚流滿面,宮織坊裡的
上上下下每個人都認識她,可以細數她的童年事跡,進到書房,處處有她留下的字跡圖畫,在盈辰苑裡,她看到了屬於她的織機,那是她娘留給她的……
她在熟悉的環境中尋找回憶,當然也幾度被叫回闕家老宅,但不同於回官織坊時,她可以只有隨侍陪同,闕穆沙一定會親自陪著她,面對闕家眾人那令人不舒服的貪婪嘴臉。
他們其實很希望闕穆沙能再為他們賺進大把大把的銀子,再把闕家產業發揚光大,而不是斷得那麼乾淨不留情,畢竟再怎麼說,他們也是自家人。
「自家人?!我在被逐出闕家大門又被請回來,不是因為是看在錢的份上嗎?!」
「跟自己的爹一定要這樣說話嗎?」闕恪東抿緊唇,不悅的道,隨後又看著乖巧的站在一邊的官紫熏,「你說,自家人需要一直記恨嗎?你等於是被閻王爺又放回來的人,應該比較有見識,你也幫忙勸勸穆沙。」
她尷尬的看向夫君,不知該說什麼。
「別把她扯進來。」闕穆沙冷眼看著父親。
「行!那就幫爹一件事。」他看準了兒子的弱點,趁機提出要求。
劉家一向是闕家往來多年的大客戶,但聽聞闕穆沙不再為家主,劉大當家立即撂下話,他家生意要不是闕穆沙作主,兩家合作便到此為止。
劉家在京城也是頗大的商號,很有號召力,因此有多家大商行都跟進拒絕,所以闕佫東要兒子前往劉家,至少說服劉家維持與闕家的生意關係。
闕穆沙才出門沒多久,官紫熏就在兩名隨侍及丫頭的陪同下前往官織坊,但就在車子行經一條較冷清的巷道時,幾名蒙面黑衣人突然從屋簷一躍而下。
「保護夫人!」隨行的侍衛大喊,兩名不會功夫的丫鬟立即守在馬車前,驚恐的看著侍衛與幾名黑衣人打了起來。
官紫熏臉色慘白,從半拉開的簾幕裡看到雙方打鬥激烈。
但寡不敵眾,黑衣人舉起刀子步步進逼馬車,驀地,兩名丫頭被踹開,倒地嘔血,一名黑衣人迅速躍上馬車揪住她的手臂,官紫熏掙扎想逃,但刺鼻的布摀住她的口鼻,她瞬間眼前一黑,昏厥過去。
黑衣人立即拉起車簾,大喊一聲,「快走!」
除了一名黑衣人跳上車伕的位子迅速駕著馬車離開,其他黑衣人則立即跳上另一輛接應的馬車,尾隨在前方的馬車之後。
受傷的侍衛頭領立刻道:「快,快通知七爺跟金總管!」
傷勢較輕的侍衛立即奔回穆沙府,金總管得到消息後一邊快馬通知七爺,一邊派出了近百名的人馬全力追查。
「絕對不能再出事了啊!老天爺!」他焦急得雙手合十的祈禱。
穆沙府的侍衛與暗衛都在追逐那些身份不明的黑衣人,但從白天到黑夜,卻始終沒有查到官紫熏的去處。
他們只知道這是有計畫的擄人,因為在這段時間裡,共有十二輛偽裝成載了夫人的馬車往不同的方向而去,故意混淆視聽,拖延他們追查的時間。
闕穆沙識破了詭計,以殘暴的手法逼問那些膽敢玩弄他、擴他愛妻的惡徒,終於查出官紫熏的去向。
此刻,他率領了三十名精兵往京城近郊狂奔,心中拚命祈禱。
一定來得及!一定要來得及!
他絕對不可以再失去她!
時間緩慢流逝,當官紫熏再醒過來時,外頭仍是黑漆漆的一片,但天已泛魚肚白。
她眨了眨眼,身體僵硬,發覺自己是在馬車裡,但也因為車子是靜止的,所以她能清楚聽到車外的談話聲。
「我們的人直到現在都沒有發信號彈,代表闕穆沙已經逮到他們了。」
「我們死定了,這樁買賣太划不來,銀子沒拿到,白忙一場外,說不定還得賠上一條小命!」
「一刀就死還算痛快,但以鬼眼闕穆沙過去殘忍的手段,咱們肯定會死得很淒慘……」
幾個人又惱又悔,早知道就不做這筆買賣了!
「既然橫豎要死,何不與那個美人樂一樂」
「是啊,所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車外的黑衣人紛紛露出淫邪的笑容,但隨後就為了先後順序而起了爭執。
官紫熏臉色刷地一白,小心拉開簾幕,發現那群人因為爭執而沒有注意這裡,便躡手躡腳的下了馬車,一路往林邊山徑跑。
好不容易確定順序後,一行人走往馬車,這才發現她竟然不見了。
「該死的,快找!」
天已經完全亮了,幾個黑衣人環視四周,一眼就瞧見一抹白色身影在不遠處的坡地跌跌撞撞的跑著。
「快!快追!」幾個人施展輕功身法追了上去。
官紫熏緊張的不時回頭,一看他們已快要追上自己了,更是驚恐,愈跑腳跛得愈嚴重,長長的裙子亦被樹枝劃破,但她無暇多管,只能拚命的跑,就這麼一路被追逐到一處山崖邊。
慘了,她被逼上絕路了!她回頭看著萬丈深淵,再看著這幾名面露邪淫之色的黑衣人,「別過來。」
「看你還能往哪跑……」一名黑衣人不懷好意的笑道。
她大叫,「不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