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東旭遞了過去,她欣喜的接過,還來不及收起來便聽見他說:「幫我戴上吧。」
「什麼?」安羽鉉立刻變臉,「不是要送給我哦?」
「快點。」
她心不甘情不願的幫他戴上戒指,卻還不死心的說:「我覺得你還是把戒指交給我保管比較好,免得不見了。」
「謝謝你的關心,我不打算把戒指取下來。」說著,他扣住她欲收回的五指,「現在,我們兩個是一對了。」
「琺!」被他捉弄了,安羽鉉不快的抽回手,「誰跟你是一對。」
她對他真的這麼無心,連一點點愛意也沒有嗎?季東旭定定的看著她,「羽鉉,我會想你,等我回來,有空飛來看我。」
安羽鉉聽得心兒發酸,但仍然裝作不在乎,「噁心死了,沒事快滾啦。」她多麼想跟他一起去,但她捨不下母親,再者,她得待在台灣代替他的位置,不管是公司還是他家。
然而,季東旭不只沒照她的話快滾,還把她緊緊的圈入懷中,「你要保重。」
他們是哥兒們、好哥兒們,但經過了九年之後,他怎麼能還僅僅只是她的好哥兒們而已?
聞著再熟悉不過的味道,安羽鉉的心防垮了,她緊緊反擁住他,「你也要保重。」
她的生命因為有他,再次變得完整,她的世界因為有他,再次彩色起來。可她在多年前就清楚地明瞭自己不能失去他,所以她必須坐穩他好哥兒們的位置,哪怕他把心給了別的女人,她也要忍著痛坐下去,永不離開。
「答應我,在我回來以前,不要談戀愛。」最終,季東旭還是抗拒不了心中的渴求,向她提出了請求。
她久久不答,季東旭再道:「答應我,不要讓我擔心。」
「好,我答應你,在你回來以前我不會談戀愛。」
這一次的分離,是為了一生的相守。季東旭默默這樣安慰自己,不知過了多久才依依不捨的放開她。
如果他現在吻她,她會不會賞他一巴掌?凝視著她清麗的嬌容,季東旭臣服的笑了,就算他的臉頰明天會腫成豬頭,被滿飛機的乘客、空服員笑死,那也值得。
沒有猶豫,他俯下首貼上她的唇。
儘管安羽鉉被他突如其來的親密舉動嚇了一跳,但她仍然清清楚楚地看見他的眼睛是看著她的,那是詢問也是邀請。是以此刻,她只有兩種選擇,一種是推開他,然後賞他一耳光;一種是閉上眼,接受這個離別之吻。
想是這樣想,事實上安羽鉉根本沒得選擇,她閉上了雙眸,情願把這個吻當成是他想給她的愛,愛情的愛,並沉淪在他的吻中。
這個吻,是他未來兩年的精神食糧,季東旭放肆的吻著她,直到兩人快要不能呼吸,他才停止。
「記住你的承諾,我們一言為定。」再不走,他就要控制不住自己佔有她了,季東旭毅然決然的轉身走,不再回頭。
他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安羽鉉輕觸著被他吻得發疼的唇,好想追出去問個明白,但她的腳卻動不了。
他……愛她對嗎?他也愛著她,對嗎?所以他才會送她戒指、所以他才會要她等他、所以他才會吻她,對嗎?
這麼想著,安羽鉉幾乎要喜極而泣了,是這樣的,一定是這樣的……她激動不已的緊緊抓著手上的戒指,淚水湧出眼眶。
她會等他,等他再回來時,她會讓他看見最美的自己。她在心中默默許下誓言。
第4章(1)
又是驪歌輕唱的時節,算了下時間,季東旭離開台灣已超過一年又九個月。
這些日子以來,安羽鉉努力的工作,如今已是季修哲的特別助理,季東旭則是課業與工作並重。
季修哲成立的永旭國際是一間代理進口汽車的公司,即將邁入第九個年頭,目前不只獨家取得歐洲B牌高級汽車的亞洲區總代理權,更是全球許多頂級車廠指定合作的對象,因此坊間盛傳著一句話:不管你想要什麼車,找永旭的季董就對了。
一年半前,季修哲採用季東旭的提議,正式跨足進口二手車的市場,父子倆聯手,事業蒸蒸日上,羨煞同業。
這日,每週一固定的視訊會議完畢,季修哲一如往常待下屬如數離開會議室後,才開口與兒子閒話家常。
「羽鉉呢?」季東旭搶在父親前頭髮言。這沒良心的女人,他沒空回台灣,她也不來美國看他,她都不會想念他嗎?
對於他臨行前的那一吻,兩人有默契的絕口不提。
「就在我眼前啊。」季修哲說,故意氣死兒子。
「叫她過來給我看看。」
「她說不要。」季修哲不明白為什麼安羽鉉要躲著兒子,但他非常樂意當兩人的傳聲筒。
「又不要?」季東旭氣極,「安羽鉉,等我回去你就完蛋了。」他大聲說給她聽。
「她說怕你哦。」季修哲再度轉述著安羽鉉的表情,「啊,羽鉉的手機響了,你有話快說,不然她要走掉了。」
安羽鉉邊走邊接起手機,「是,方老夫人,我是安羽鉉……」
季東旭趕緊說道:「我這裡的課程都結束了,後天就回去。」
聽見季東旭說他後天就要回來了,安羽鉉心下一喜,回應的聲音也不由得飛揚起來。
「她走了。」季修哲報告。
「爸?」詢問的語氣。
季修哲會意的點點頭,「我幫你把她顧得好好的,就等你回來。」
「謝謝爸。」
這時,一個十五、六歲的混血女孩沒敲門就走進季東旭的房間,「Chris哥哥,你還在和Uncle視訊嗎,我想要……」
「爸,那就這樣了,拜!」季東旭快快按下結束鍵,然後瞪著走向他的女孩,「楊亞璇,你又沒敲門就進我的房間!」
「人家急著和Uncle說話,一時忘了嘛。」楊亞璇賴皮道,「你為什麼不讓我和Uncle說話?」
季東旭沒回答她這個問題,「沒事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