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母親並沒有一技之長,頂多就是金銀珠寶看多了,有一些基本的監賞力,再來就是向店裡的師傅學來一些做飾品的技巧,而這些並不足以讓母親找到好工作,更何況母親還要照料她,就更難找到一份穩定的工作了。
但自從季媽媽要她們搬來這邊與她作伴,又鼓勵母親去學習珠寶設計,她們的生活就漸漸變得寬裕、豐富起來,母親的人生有了新的夢想可以追求,這一切都是季媽媽和季爸爸賜給她們母女的,她無以為報,只能做所有她能為他們做到的事。
眼下,離她最近的就是做季東旭的助手,再來就是季爸爸曾經無意間提起,等他開公司,希望她能到他的公司幫忙,因此她必須考上最好的大學,將來當個得力助手。
按摩完畢,安羽鉉為季東旭拉來一件涼被蓋上,才四月,天氣還很涼爽,但他怕熱,所以她把循環電扇打開,讓他可以睡得更舒適一些。
忙完了他的事情,她終於有時間和心思忙自己的事,她先把書桌的燈打開,再關掉房裡的燈,然後坐到書桌前溫書。不久,聽見他的打呼聲,她忍不住翻白眼暗罵他好吵,完全沒發覺此刻的她感覺異常安心。
幾個小時後,房門再度被悄悄的打開,確定房裡的兩個年輕人都睡著了,兩位媽媽才敢大口呼吸與說話。
「看看、看看,這兩個人的感情都好成這樣了,怎麼還沒開始談戀愛呢?」蘇芝儀說,不明白他們怎麼可以常常抱在一起睡覺,然後都不出事。
「就是說啊,兩個人從早到晚黏在一起,怎麼還沒擦出愛情的火花呢?」葉璃涓也很納悶。
「雖然我不介意明年當奶奶,但十九歲就當爸媽還太早,等大學畢業也不遲,親家母你說是不是?」
「是啊、是啊,兩個人都還那麼年輕,是應該多享受一下兩人世界。」
「所以咱們還是一樣別催他們了,繼續當作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沒看見。」
「嗯,贊成。」
兩位媽媽一達成共識,隨即悄悄的關起房門,接著一如過去六百多個日子,像沒事人般各自散開。
全國跆拳道錦標賽終於開賽,季東旭很順利的過五關斬六將,直達冠軍戰。
「東旭,聽說你這次的對手魏大同手腳很髒,你要小心一點。」安羽鉉不放心的再次提醒他,不知道為什麼她有股很不好的預感,好似這一場冠軍賽會令他受重傷。
難得看她這麼緊張,季東旭就不和她鬥嘴了,「知道了。」
安羽鉉轉向一旁的指導教練林育申,「林教練,看苗頭不對要立刻向裁判抗議哦。」
林育申拍拍胸脯,「好,沒問題,包在我身上。」這是他第一次在全國錦標賽的冠軍賽受命上場當指導教練,因此超級興奮。
安羽鉉愈看他愈不可靠,偏偏最有經驗的總教練李順清又被驟死賽耽擱了趕不過來,她再道:「林教練,如果魏大同的手腳真的太髒了,丟白毛巾也沒關係,知道嗎?」
「羽鉉!」季東旭不苟同的斥喝,無論對手使出什麼骯髒的招數,他絕不投降。
「是啊,羽鉉,都到冠軍戰了,怎麼可以棄權?」林育申附和。
「冠軍算什麼,東旭的生命安全才最重要。」跆拳道場上不是沒發生過要命的意外,就為了得到一面金牌,不值得!
「羽鉉,你先離開,我要準備一下。」季東旭故意支開她,以免林育申被她說服了。
安羽鉉這才不甘願回到二樓的看台,「季爸爸、季媽媽、媽,東旭的比賽快開始了。」
第2章(2)
「老公,我的心臟快受不了了。」蘇芝儀緊張的一手緊緊抓著丈夫,一手抓著葉璃涓,她不是沒到比賽現場為兒子加油過,但這次場面最浩大,再加上她之前看到好幾位選手受傷被抬下場,這才深刻感受到跆拳道是多麼危險的運動。
「芝儀,你怎麼會答應讓東旭參加這種比賽?」葉璃涓滿臉驚恐的說,緊緊反握住她的手,「你看看、你看看,那個場地又有一位選手躺在地上爬不起來了……芝儀,我看還是叫東旭別比了,這種比賽太恐怖了。」
「可以嗎?可以不要比嗎?」蘇芝儀慌張的問安羽鉉,她可是只有這麼一個兒子,沒了就沒了呀。
安羽鉉搖搖頭,「東旭不會放棄的。」
「上場了、上場了,東旭上場了。」葉璃涓叫道,指著正走上場的季東旭。
她膽子小,所以之前一直不敢來看季東旭比賽,這次因為是他高中最後一次又是全國性的大賽,她才硬著頭皮來為他加油的。
「芝儀、芝儀,是我看錯了嗎,怎麼這個選手比東旭還要高啊?」
「沒錯、沒錯,他是比東旭還要高,怎麼會這樣,剛剛和東旭比的那幾個都和他差不多高,再不然就比東旭矮一些,怎麼這個高那麼多啊?」
「他應該是故意降體重來打這個量級。」安羽鉉判斷道,這是跆拳道選手常會做的事,為了拿到獎牌,降兩個量級參賽也是很平常的事。
原本很冷靜的季修哲在看到兒子的對手,又聽見安羽鉉說的話後,開始感到不安。不妙,這位選手奪牌的野心相當濃厚,出手一定會很重,說不定還會技巧性犯規……
季修哲才正想著,就見魏大同像是不小心踢到季東旭的胯下,立刻被裁判舉了一張黃牌,記了一次警告。
魏大同的實力堅強又佔了身高優勢,比賽一開始季東旭就陷入苦戰,第一回合結束,雙方零比零,休息一分鐘後兩人再度上場,第二回合兩位選手都很積極的進攻,也因為雙方都急著進攻而疏於防守,所以兩人得分多、失分也多,最終以五比五平手收場。
關鍵的第三回合,一開局沒幾秒鐘,季東旭抓住魏大同一個大空檔出腳,得到有效的一分,再度獲得領先,此後,他的攻勢漸漸轉為保守,這是戰術的運用,並不是怯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