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俊不禁的刑清霆以清痰聲掩飾笑意。「那叫拋媚眼,表示她對你有高度興趣,若你願意就多了個挽你戶的伴。」
「你是說她在柄我?」安麥斯大為吃驚。
「在這邊的說法是搭訕,這還是比較含蓄的,有的還會直接了當的說:我看上你了,跟我走。」完全是女王性格的豪放女。
安麥斯咋舌,「她們這般熱情,簡直太合我心意了,我們那邊的都太驕傲了,仰著鼻子睨人,一問三不理,誰有空閒捧臭腳。」
這裡根本就是男妖精的天堂,他都想搬來人界住了。
「合心意也要小心恐怖情人,不要錢的往往最貴,不是每個人都跟你講求好聚好散,不要永恆只要快樂,有的會像水蛭一樣纏上你,纏到你無法呼吸,不論你到哪裡都會尾隨而至。」刑清霆提出警告,避免他走入桃色陷阱。
「有沒有你說得那麼嚇人,她們看起來很正常,甜美俏麗。」他一臉狐疑,悄悄地上下打量她們。
「再正常的人心中也有陰暗的一面,不然你以為怎麼會有人在演出場所安置炸彈,想炸死鮮少與人交惡的安姬。」他以西雅圖爆炸事件做為例子,重申人性的複雜。
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屠殺滿門的罪犯也有可能是街頭巷尾稱讚的孝子,一手持刀,一手用湯勺侍親。
人有很多面,有的明顯,有的隱藏得很好,未展露出來前誰也不知其全部心性,只能由平時的相處去做判斷。
一說到妹妹的安危,看似散漫的安麥斯目光一凜。「那個人呢?」
「頭朝下埋在沙漠的某處。」他親手將人拍入沙中的。
「活著?」
「埋進去的時候是還活著,但掙扎不到兩分鐘。」用活人生祭才是妖精的復仇,他不會讓那傢伙活著接受審判。
「很好,本來我還想嘗嘗人肉沙西米的滋味。」一片一片切下來,讓那膽敢傷害他妹妹的人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
他們的談話並不大聲,因此其他人眼中只見兩名外貌出眾的男人笑意滿點,帥氣滿分,是百分之百吸睛的焦點人物,一舉一動宛如舞台上的明星,渾身上下散發令人眼睛為之一亮的性感與魅力,一個個走過身邊的人無不回過頭再三驚歎,看得目不轉睛,還頻頻拿起手機拍照,上傳臉書,表示東區發現二帥,欲見者從速。
「你們兩個嘀嘀咕咕在說什麼?沒有你們帶路,我們兩個弱女子哪知道到哪一層樓逛。」艾翠絲催促,想著人類蓋這麼高的樓房不怕倒塌啊,白羽族的天塔也只有九十九層,再上去便是登天。
弱女子?
兩個男人互視一眼,可不敢苟同這種說法,擁有黑魔法的母女倆剽悍無比,能一劍砍下惡龍的首級,這是很多妖精戰士都做不到的事,她們要是屬於弱勢族群,整個妖精族就沒有強者了。
但是沒人敢反駁她,那可是連坦斯國王都敬重三分的艾翠絲夫人,誰沒事會和她唱反調。
「是,就來了,夫人。」安麥斯像個調皮的孩子,向著自己的母親行了一個標準的宮廷。
「以你們的喜好到精品店合適,首飾那一區就別逛了,這裡的寶石遠沒有我們那邊的漂亮,更缺乏做工精湛的鑄造師,世上最好的工匠都在我們那一邊。」妖精擅長工藝,所打造出的器皿精美絕倫,足以傳世。
「哎喲,第一王子這話說得真動聽,連我這上了年紀的老人家都聽得暈陶陶,難怪我那一條筋的女兒被你哄得暈頭轉向。」艾翠絲果然不簡單,話中有話,讓人時時得提著心應對。
刑清霆狂汗,這位夫人真的很難侍候。「我沒必要為了討好您而盡挑好話說,我也是妖精族的人,自然會全力維護本族的傳統技藝,夫人您的感動在於對族群的認同,認為我所言極是。」
「嗯,口才真好,聽了你的話我都要愛上你了,你真是太會說話了,你的語言老師是帕瑪爾吧?改天也讓他來給我兒子們上幾堂課。」本事不嫌多,精益求精。
不會吧!沒瞧見我已經閃得這麼遠了嗎,怎麼還會被流彈波及到啦!安麥斯在心裡喊苦。
「好的,夫人,我會轉告帕瑪爾老師,他一定樂於替兩位班特先生上課,相信您對他的稱許會讓他高興的跳起來。」可憐的帕瑪爾老師,你受苦了。
「母親,出來逛街要開開心心,保持歡喜的心情去看待這個美好的社會,你幹麼話裡有話,綿裡藏針,搞得大家都很嚴肅。」
瞧!場面搞得多僵,一個個像正襟危坐的學生,挨個低頭聽訓話。
好,說得太好了!妹妹,哥哥支持你,也只有你敢對母親不敬而不怕母親對你施以極刑,真是太勇敢了。在心裡加油打氣的安麥斯升起小小的加油旗,小做鼓勵。
「你喔!女大不中留,母親才說他幾句就心疼了。」她這輩子的剋星也就心性最像她的女兒了。
天生麗質的安姬不需上妝,兩頰自然染上一抹紅暈,與看向她的刑清霆對視一眼。「誰心疼他了,我是捨不得母親你累著,都出來了還不能放開手來玩,還老惦記著芝麻綠豆的小事,你得多累呀!」
「哼!小淘氣,就知道跟母親玩心眼,我這麼累是為了誰?不知感激的小叛徒。」女兒都說話了,她也只好偃旗息鼓,不在小兩口的感情路上挖坑,豎起障礙旗。
她覺得自己像不討喜的刻薄丈母娘,處處刁難女婿。
「哎呀!母親,你這話就說得剜心了,我哪有不把你放在第一位,今天女兒孝心大放送,你看上什麼就買什麼,我送給你。」她銀行的存款終於有用武之地了,她要大花特花,當個敗家、散財的女富豪!
其實安姬也不曉得自己有多少身家,她把賺來的錢全交給海麗運用,一向用少存多的她只有一張刷卡金額無上限的黑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