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天敵枕邊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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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安姬,不許胡鬧,要穿過黑烏鴉森林會遭遇不少魔物,以你的能力應付不了。」絕對還沒到達黑羽族就先被吃掉。

  「別跟人嘔氣,哥哥們就你一個妹妹,只盼著你好,不希望有一天失去你。」她還小,不懂事。

  她面露溫順笑顏。「好,我聽話,都聽哥哥的,不鬧事。」

  但是她真的有聽話嗎?

  從那天起,安姬和克雷格就勢如水火,鬥得如火如荼,他們就像水與火不兼容,一碰上面便是你死我活的爭鬥,誰也不讓誰,鬧得坦斯國王不只一次將兩人叫到面前好生的調解一番,要他們少爭吵。

  可是他們嘴上說好,安分了幾個月,之後又故態復萌,即使高年級的克雷格先離校,也不時返回學校挑她毛病,施壓學院的老師對她嚴格要求,未達標準便加重懲罰。而後兩人都畢業了,還是有得吵,吵到把別人的宴席給毀了,被人請出去,往後的宴會變成拒絕往來戶。

  雖然不到大打出手的地步,但也差不多是死敵,隨著年齡的增長越鬧越凶,什麼兩小無猜的青梅竹馬情,在他們身上完全看不見,根本是出世就為了要結仇的仇人。

  直到美麗的安姬愛上誤闖入妖精界的人類男子,這場解不開的仇恨才劃下休止符,她的離開則是一個句點。

  好笑的是,少了煙硝味十足的爭吵,總嫌他們吵的妖精們反而不習慣了,每每露出懷念的神情。

  白羽族的血統被導正了,不再有黑髮妖精的出生,只剩一片的銀白髮色,以為會得意的克雷格卻悄然沉寂了,看不到黑髮如瀑的身影,他的心意外地感到空洞,凡事都提不起勁。

  這就是結束嗎?他不止一次自問。

  可惜心裡始終沒有答案。

  第2章(2)

  「你為什麼要來?」

  看到生平最大的宿敵,向來「文靜」的安姬忍不住伸出母老虎的爪子,張牙舞爪的想往敵人的臉一撓。

  她好不容易過了幾年平靜的生活,真的不想看見這張令她憎惡的臉孔,他是她最不願想起的人,若能挖個坑深埋,她絕對會不假他人之手,親手挖坑,將他推入坑裡,再覆上厚厚的一層土,堆放上千斤重的巨石,讓他長眠地底。

  可是這人怎麼能這麼討厭,明明身處的世界不一樣,他還能陰魂不散,恍若無事地在她面前晃蕩,還一副不認識的樣子,以為她真認不出他的死樣嗎?

  安姬很火大,不希望唯一的寧靜地又被破壞,她實在不想和這個裝模作樣的傢伙打交道。

  「有人高薪聘請我就來,我幹的是保全工作,別人付錢付得爽快,我何樂不為。」原本銀髮銀眸的克雷格變更了髮色和眸色,搖身一變成了雷霆保全的保全主任刑清霆。

  「我問的不是這個,我指的是你為何來到人界,這裡並不適合你。」快快回去當他高高在上的妖精王子吧。

  「我在那邊混不下去了,就出來了。」他半真半假的說著,取下墨鏡的雙瞳漆黑如夜。

  安姬的尖耳朵一扇,不捧場地往後折。「你說的笑話不好玩,換一個更能說服我的借口。」

  「無聊。」刑清霆耍帥地將墨鏡勾在手指頭上轉動個幾圈,指頭忽地彈向鏡架,墨鏡往上翻飛又落在指間。

  她頭一點表示接受,「你的確是會因為無聊而做這種事的人,反正你腦子本來就有問題,不過我奉勸你一句,人界沒有你想像的好玩,這裡的空氣很髒,食物有毒,你適應不了。」

  「你認為我會聽你的?」他挑起眉,露出慣常的嘲弄笑臉,似在嘲笑她的多此一舉。

  安姬氣鼓鼓地把臉一撇,「你還是一樣討厭。」

  「彼此彼此,你也不見得有多討人喜歡,當初愛得死去活來,非要跟人家走,結果落了個被拋棄的下場,你還真爭氣。」他以為她至少會過得好,和和美美的與所愛之人在一起。

  過往的傷疤被殘酷的揭開,她心頭一痛,不遺餘力的反擊。「起碼我愛過,知道愛人和被愛的滋味,雖然愛情不一定有完美的結局,但是比起有人不曉得愛是什麼強多了,你愛過人嗎?知曉愛情的酸甜苦辣?」

  被一膈應,刑清霆微微一滯,面上閃過一絲不快,「被傷得體無完膚還能洋洋得意的炫耀,你確實比我強,我的臉皮是沒你的厚,我還知道羞恥和自我反省。」

  「克雷格.多倫,我忍你很久了。」在人界,他不是妖精王子,而她也非貴族之女,那她可以撓花他的臉吧!

  安姬想這麼做已久了,卻一直苦無機會。

  不受影響的刑清霆掏出一張名片,媲美花美男的俊顏始終掛著一抹淺淺笑意,「這是我的名片,童小姐請別再叫錯名字,那會造成我的困擾,感謝你的配合。」

  童玉姬是安姬對外的名字,海麗為她弄來合法身份,每一回她要登台表演前便會戴上黑色隱形眼鏡,好遮住她新芽似的寶石綠雙眼,從裡到外都像個東方人。

  「東方明珠」是她在魔術界的稱號,她人長得美,有股出塵的靈氣,很少與同行交流,也不參加任何應酬,不論誰的邀請都一律拒絕,獨來獨往的行徑是她的特色,故而又稱「神秘的東方美人」。

  安姬一把揮開他手中的燙金名片,看也不看一眼。「你裝模作樣的段數又進階了,老是偽裝自己不累嗎?」

  「想必你的真性情給你帶來不少樂趣,野性奔放。」他嘲諷,表示她更適合四足行走。

  對彼此太過瞭解的壞處是沒有秘密,他們知道對方的底細是什麼,最弱的點在哪裡,縱使多年未見也無法和平相處,骨子裡的好鬥已成天性,一碰著了不咬上兩口都覺得對不起自己。

  他鄉遇故知是什麼?他們只曉得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久別重逢的感動是坨屎,若能咬下對方的一塊肉就稱心了。

  「……你跟海麗說,這個工作你接不了。」她幹麼沒事放個仇人在身邊,給自己找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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