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是她,他放下槍,割下一根香蕉,起身遞給她。
「你出來之後,我就醒了,才要跟上,阿克夏也醒了。」
她把匕首插回去,接過香蕉,邊吃邊說:「他說他擴大了訊號干擾器的範圍,現在應該有三百公尺,正好我要出來找你,他希望能順便試試看那兩台儀器。」
「兩台?」
「除了那個擴大器,昨晚他用你給他的那些東西,搞了一個接收器之類的東西,可以從一個小螢幕上看到出現的電子訊號,你知道他是MIT的學生嗎?」
「知道,他前兩天說過,他跳級念的。」
「MIT是什麼?」她吃完了最後一口香蕉,好奇的問。
「麻省理工學院。」知道她對不感興趣的事都不會去注意,他告訴她:「總之,就是專門教人怎麼弄那些機器的。」
「喔。」她應了一聲,「他要我盡量往外走,試試看他做的機器有沒有用,我聽到水聲,就過來看看。」見她已經吃完了香蕉,他用匕首切開手中的百香果,遞給她。
她接過手吃了一口,雙眼微瞇。
「很酸?」他問。
「還好。」她說著,又吃了一口,然後說:「酸酸甜甜的。」
「你覺得這裡有三百公尺了嗎?」
「還沒。」她搖搖頭:「阿克夏說,如果他看到訊號出現,無論是我的,或其他人的,他會製造聲音警告我。」
「我也覺得沒有。」
說著,他脫掉了衣褲,露出精壯結實的身體。霍香看呆了眼,忍不住脫口:「你做什麼?」
他頭也不回的下了水,潛入了水中,然後才從那碧藍色的水裡冒了出來,回身看著她說。
「洗澡。」他伸手耙過濕透的黑髮,用那雙深邃的黑眸看著她,道:「這是溫泉,水是熱的。」她感覺得到,看得出來。
晨霧依然濃重,可他沒有離得很遠,而這裡的溫泉十分清透,雖然水波蕩漾,她還是幾乎什麼都看到了。然後,他朝她伸出了手。
「你要來嗎?」
眼前的男人站在及腰的水中,全身赤裸,黑眸深深,嗓音低啞。她再傻,也知道他不是叫她一起洗澡,不只是洗澡而已。
胸中一顆心,跳得飛快。
這不是個好主意,他們仍在遊戲獵場裡,那些獵人隨時會出現。可男人站在水中看著她,朝她伸著手。
明知不該,她仍是無法控制的放下了武器,在他的注視下,脫去了衣物,緩緩走進水中。清晨的空氣是冷的,但泉水很暖。
她一路走過溫暖的泉水,來到他身前,將手擱到了他手中。他低頭看著她,她抬頭仰望他。
「我說什麼,你就做什麼嗎?」
「你說什麼,」她看著他道:「我就做什麼。」
「獵人來了怎麼辦?」他再問。
「有訊號阿克夏會發出警告。」她心跳飛快的回答。這個聰明的小女人,教他如何不在乎她。
此時此刻,在這一分、這一秒,他們是安全的,暫時是。
「這水,可能有毒的。」他提醒她。
「有毒也沒關係。」她粉唇微張,沙啞開口。
「為什麼?」他頭垂得更低,低到他的嘴幾乎貼到她唇上。
「因為……」她呼吸著他的呼吸,吐出真心:「你在這裡。」他黑瞳收縮著,握緊了她的小手。
「你真是個傻瓜。」他說著,張嘴吻了她。
那個吻,無比溫柔,然後漸漸加深,他一次又一次的親吻她,和她唇舌交纏,讓心跳更快,讓體溫狂飆。她以為他會……她不知道……也許速戰速決之類的……
他沒有。
這男人慢條斯理的親吻她,舔吻著她的耳垂,她的下巴,她脖子上快速跳動的頸動脈,她赤/裸敏感的胸口。她可以感覺到那在他唇下的皮膚,隨著他的吮吻一路燃燒,感覺在骨骼之下的心臟,因為他的唇舌用力跳動,幾乎就要破胸而出。
這幾日,他下巴滲冒出的胡碴,隨著他唇舌的移動,緩緩刮擦而過,挑動敏感的肌膚與神經。
下一秒,他張嘴含住她的酥胸,他的嘴很熱,讓她不覺瑟縮,一股酥麻暖熱,為之而來,奔竄在血液中。然後她才發現他不知何時,將她抱了起來,她反射性的伸手攀著他的肩頭,張開雙腿環住他的腰。
她可以感覺到他炙熱的男性,但他沒有做她以為他會做的事,他只是把她抬得更高,讓她比他還高,教她不由自主的低頭垂眼看他。
他仰望著她,黑眸像子夜一般漆黑,卻反映著小小的她。
他用唇舌、用雙手撫摸她的肌膚,清洗她的身體,動作緩慢又溫柔。她不懂得如何誘惑男人,但他懂得怎麼誘惑女人。
他粗糙的大手、溫熱的唇舌,一再來回,讓她顫慄、喘息、呻/吟。
然後他讓她在他懷中轉身,撫摸吮吻她的背,她的肩頭,她的脊椎,她的腰窩,讓她在溫泉中,仍抖得像風中的落葉。
……
霍香趴在他肩頭上,雙手仍環著他的脖頸,感覺他激昂的心跳,敲著她的心口。
有那麼好一陣子,她完全不想動,她喜歡這樣感覺他,喜歡他這樣擁抱著她,喜歡和他這樣緊密相連,感覺他在她的身體裡,和她在一起,好像整個世界都不存在,只剩下他和她。
好像他就是她的,只是她的。可是,世界是存在的。
而這個男人,並不是真的屬於她。
她可以看見白霧漸漸稀薄,可以聽見遠方有鳥兒在輕啼。太陽快要完全出來了,獵人也是。
她強迫自己起身,有那麼一秒,卻感覺到他收緊了大手,但就那麼一秒而已,他鬆開手了,讓她站起來。她起身,一時間卻有些腿軟,他捧握住她的臀,扶住了她,她幾乎像是一屁股坐到他手上。
然後讓她吃驚的,他伸手掏起泉水,清洗她濕滑的腿間。
她抓著他厚實強壯的肩頭,感覺那私密之處因他的手指悸動了一下,她知道他也感覺到了,剎那間臉又熱了起來。
他沒有抬眼,也沒有做得更多,只是在幫她清洗好之後,挪開了在她臀上的手,跟著站了起來。她不敢看他,轉身朝岸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