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你說的都對,過去我太故步自封了,真該要宇兒直接封你為大臣才對,這樣要錢有錢,要點子有點子,一切就更加名正言順了。」這意思是有了大臣之名,拿他的錢就更加的理所當然了。
她雖已嫁入東方府,但宇兒尚且年幼,她還得再替他操勞幾年才能讓他親政,因此儘管嫁人了,她仍繼續攝政射日之事,不過許多事已逐漸放手讓宇兒自己去決斷,藉此訓練他接手。
她手中正把玩著木牌,近來越發覺得這木牌沉甸甸地,握在手中頗有份量,莫名有股安定心情的力量。
「你這東方夫人已經越學越多,越來越精明,如今這算盤打得比我還響,哪裡需要我掛虛名,我還不瞭解你嗎?繞這圈子定是有所求,還不說說,你又想做什麼了?」他瞭然的問。說這女人精,不如說她詐,而他偏寵愛她這份詐,因為詐得慧黠可愛。
她臉微微紅,自己的這點心思永遠逃不過這男人的法眼,小奸小詐總無所遁形。
「近來我想在射日境內建造一個全陸最大的交易商場,聚集全國各地的商人過來買賣,創造更多的商機,最重要的是這商場一成立,來往的各地商人想到裡頭交易,得先繳給朝廷一點營運費,這樣咱們又可賺一筆,但是建造商場得先花一大筆的錢,目前射日國庫在這方面有點困難……」講白了,就是又來向丈夫周轉,不過說實在的,這時不時就來討錢,她是有些赧然的,開口總是帶點尷尬。
「建立商業交易中心這主意不錯,虧你想得到,果真孺子可教也,不過身為八方海裡東方的東方夫人,木牌不是在你手上嗎?要錢不自己去取,還問我做什麼?」他瞥了一眼她手中的木牌。
她眼睛驀然亮起來,正捏在手中那不起眼的木牌子讓她心頭發熱。「嘿嘿,你是說,我以後可以不用問過你,就能隨意調度你的錢?」
「木牌為聘,這八方海裡東方都是你的。」他笑得極為大方寵信。
「是啊是啊,木牌為聘,你的八方海裡東方是我的,你的人是我的,錢也是我的,所以這一切都是我的,我愛怎麼用就怎麼用,一點也不用感到不好意思……」她喜不自勝。「等……等一下,上回你去弦月帝宮見冶策被搶了的那兩百萬兩,不也等於搶了我的?!」她驀然想起這件事來,臉色瞬間就變了。
想自己當初怎麼對默默說的,那錢花的是東方清平的,關她屁事,可這會就關她的屁事了,那筆錢要是用在射日,能蓋多少商場啊?連王宮都能再建一座了,她登時怒火攻心。
「走,這筆錢咱們得要回來!」她怒氣沖沖的說,這可惡的冶策居然這樣搶劫她,兩百萬兩啊,她心痛難當,心在淌血!
他忙將說風是雨就要去討錢的妻子攔下。「別去了,要不回來的,況且這筆錢換我進宮去劫人,值得的,值得的。」當日要不是冶策放行,自己就算能順利進到帝宮去見她,也萬不可能輕易帶著她離開,且盧鴻雁挾宇兒鬧事,身為帝王的他並未插手其中,讓他放手去處理,這點他也同樣感激,冶策幫了他大忙,因此即便讓自己損失了天價的金額,他也是心甘情願奉上。
「可是,這錢、這錢……」她真真心痛啊!這冶策當真是當世最黑心的帝王了。她忿忿的想。
「錢再賺就有,況且這點錢我還給得起,你要的商場我也蓋得起,這就夠了不是嗎?你可是有孕的人,千萬別動氣啊。」而今他最關心的不是別的,就是懷裡的女人與她肚裡的孩子,這可是他的一切,他的命根啊!
「哼!」她氣呼呼地坐下。「算了,總有機會的,錢要不回來沒關係,我明日就給默默寫信,再多教她一些「馭夫術」,我總有辦法讓冶策不好過!」她可惡的笑。
他見了頭微疼,他這夫人有仇必報,瞧來冶策等著接招了。
「哎呀,不好了,程爺又來了,公子,這可怎麼辦?」陳標一個頭兩個大的衝進來稟報。
「他又來了?煩不煩啊!」義明日拍案。
「是啊,程爺還是不信咱們不知程姑娘的下落,非得三天兩頭來鬧一番才罷休,這會將咱們的大門踹破後,蹲在門邊哭了,求咱們定要將程姑娘的下落告訴他。」
「哼,早知如此何必當初,那時知道程湘姬有孕,孩子是他的,瞧他那驚恐閃避的模樣,這一逃逃了三個月不見蹤影,等人家姑娘死了心走了,他才又回過頭來要死要活的四處找人,他活該,你們誰也別理他,就讓他在門邊哭,哭完還要他修好咱們的大門才能走!」
「是。」陳標得令,馬上就去辦了。
「唉,他也是可憐人,不如——」東方清平才開口,就接到了夫人憤恨的目光。
「不准,你若敢告訴那廝她的下落,我與你沒完沒了!」
他們確實知道程湘姬的下落,因為儘管程湘姬說過不再出現在他們面前,但她一個女人家,遇到程光冬那膽小愚笨又不敢面對現實的男人,得自己勇敢的生下以及養孩子,這份委屈與心酸讓向來護短的義明日哪裡看得下去,自是私下派人照顧著,至少讓她衣食無憂。
「你——唉,罷了,隨你高興。」東方清平無奈的說,這女人擺明是替湘姬出氣,誰教程光冬讓湘姬吃太多苦,再加上他曾害她差點喪命在寒泉底一事,頗教她記恨在心,林林總總的恩怨,這程光冬休想好過了。
夫人為大,他幫不了人,只得讓程光冬繼續像瘋子一樣的找人。
她這才媚笑得如桃花盛開,偎著他的胸膛,撫著他胸處的傷疤,那是當日她傷他的痕跡,幸虧這男人還沒傻絕,算準了位置讓她刺,這才沒身中要害,只是當時的血流得嚇人了點,讓她以為他真要沒命了,見他失血厥過去時,她懊悔得險些再抹自己脖子一刀謝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