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趟醫院。」
「嗯,早點回來。」林曉微點頭應道。還能以平常心去醫院的他,無疑讓她安心不少。
不過周悅景出門後,不是去醫院,而是去了趙波的住處。
發生在林曉微身上的那點意外,究其原因,若不是趙波在現場的惡意誤導,死者家屬的情緒也不會失控。
周悅景一直等到深夜,才等到趙波回來。
趙波醉醺醺的,腳上的皮鞋踩在石板路上,發出清脆卻紊亂的聲響。
周悅景一直等到腳步聲接近,才突然從暗處竄出來,不費吹灰之力就反扣住了趙波的手,還能空出一隻手去掏趙波的口袋。
周悅景撈出趙波的手機,把他的手一扭,讓他正面貼著牆,冷冷的道:「密碼。」
趙波痛得酒都醒了,不過還是倔著不出聲。
周悅景繼續用力壓著他的脈門,趙波痛得慘叫,這才不甘心的報出手機密碼。
周悅景閒著的左手俐落的按了密碼,解了螢幕鎖,便流覽起趙波手機裡儲存的資料。
「你信不信我明天就發一篇你的負面新聞^」趙波自以為像周悅景這種人定會忌憚法律報導什麼的,實則根本不敢拿他怎麼辦,只能佯裝氣勢的威脅道。
周悅景很快就明白趙波能次次巧合出現的緣由,問道:「曹明方的妻子答應給你多少好處?」
趙波心一驚,難以置信的問道:「你怎麼知道是方霞敏……」
「這不關你的事,你只要知道方霞敏幾天後也要進去了,她答應給你的那些好處自然是拿不到了,虧你為了辦好她要求的事,已經自費投入了不少吧?」周悅景不緊不慢的問道。
「你別誆我,她家族勢力這麼大,怎麼可能說進去就進去!」趙波雖然是強弩之末,還是硬撐著騙自己。
「那你覺得曹明方的勢力怎麼樣,還不是進去了?」
周悅景的聲音透著隱隱的笑意,聽在趙波耳裡格外的令人發寒。
「反正要殺要剮,隨便你!」趙波依舊嘴硬。
「我這拿慣了手術刀的,對於打打殺殺的倒是不感興趣,我只是有些事情想要瞭解一下……」周悅景不甚在意的應道。
趙波雖然無比忌憚周悅景的身手,不過聽著周悅景頗為斯文的語氣,心裡倒是後怕的感到慶幸,幸虧他是個醫師,至少不會逾越法律的底線對他亂來。
只不過他剛想到這個念頭,下一秒就聽到自己被周悅景反扣著的胳膊上傳來清脆的骨胳錯位聲,他淒厲的喊了一聲,嘴巴馬上被塞進一團紗布之類的東西。
「平常在手術室裡耗了太久的時間,我沒有什麼特別的專長,只有刀工練得還算不錯。」周悅景放開了趙波。
趙波正打算逃跑,一轉身就看到周悅景不知何時來到他面前,手裡還拿著一把短刀,兩人的距離不到一尺。
周悅景態度閒適,極其靈活的把玩著手上的那把短刀,刀鋒在月色下發出利刃特有的寒光。
趙波的雙腿驀地發軟,想跑也動不了。
「對了,我這個人其實沒什麼耐心。」周悅景單手鬼魅般的把玩著手上的那柄短刀,居然還有閒情逸致和趙波聊天,而且更讓人不可思議的是,他的視線根本沒有落在刀刃上,而是直直的瞪著趙波。
周悅景話音剛落,趙波只聽到嗖的一聲,刀鋒擦臉而過的寒意和驚懼,瞬間籠罩住他整個人,幾綹髮絲落了下來,隨即,他感覺到下半身一陣熱意淌出。
無賴最不怕的就是正人君子,最怕的則是不按牌理出牌之人。
周悅景見趙波被嚇得渾身哆嗦,這才隨手一扯,把他嘴裡的紗布拿了出來。
趙波環視了下寂黑的四周,知道不會有人經過救自己,驚惶的道:「你、你、你想知道什麼,我、我要、要是知道的,都、都告訴你……」
周悅景把短刀收好,淡淡的道:「方霞敏交代你的任務是……」
「就、就是徹底毀了你的從醫生涯……」
「答應給你的好處……」
「她、她說事成之後給我一百萬。」
「你之前還幫曹明方做過什麼事?」
「編、編造舉報他的競爭者的不實消息,害得那人因此負、面新聞纏身,患上抑鬱症,還、還有之前幫曹明方跟拍過他所有情人的照片,曹明方以此要脅他的情人閉口……」
「你和徐辰姝之間的交易是怎麼回事?」
「徐辰姝我是前幾天剛結交上的,她提出的要求和方霞敏一樣,事成後給我三十萬,我就想著順便撈個外快而已……」
趙波的聲音剛落,周悅景便用趙波的手機撥打110。
沒多久,巷子口就傳來了警笛聲,隨即是警員的腳步聲還有刺眼的手電筒光照。
前一刻還唯唯諾諾的趙波突然換了副嘴臉,衝向最前面的一位警員,高喊道:「警察,他涉嫌毆打……」
「給你立功的機會!」周悅景隨手把趙波的手機和口袋裡的錄音筆交給那名員警,便無事人似的離開了。
林曉微在周悅景家住了兩天,就堅持要回自己的租屋處,好在她之前已經找了不少素材和照片,就算請假在家休息,也不會影響工作,當然,要不是某人「相當堅持」,她覺得回報社上班也沒什麼影響。
也許是她親身經歷過的關係,對著電腦上她拍攝的黑白照片,她很有感觸,接連寫了好幾篇稿子。
林曉微宅在家裡消遣了幾日,直到周悅景提著醫藥箱過來要替她拆線,她這才驚覺後背受傷後居然就飛快的過去了一個星期。
幸虧有劉悠悠這個醫學生的室友在,前幾天的更換紗布以及給傷口消毒都是劉悠悠一手包辦的。
林曉微剛受傷時痛得糊里糊塗,壓根沒有什麼印象她是怎麼袒露著後背讓周悅景縫傷口的,可是現在傷口癒合得差不多了,她一想到大白天的讓他替她拆線,就覺得挺不自在的。
而且重點是她因為後背受傷的緣故,這幾天都沒有穿內衣,只穿著寬鬆的睡衣在家裡晃蕩,她要去開門前,低頭看了下自己身上涼快疑似性感的睡裙,果斷的披了件襯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