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終究必須離開,但是眼前的他看起來好憂傷,在堅強的外表下,原來也有一顆不為人知的脆弱的心,對於這樣的他,她不忍心在這時候調頭就走。
不可否認的,如此俊美的大王,在堅毅的表相下卻藏著一顆深情的心,放下自身的高傲,只求她的一絲憐憫,就恍若一隻歷經百戰的野獸,已經傷痕纍纍,只求她讓自己靠在她懷裡休憩,便已滿足……這叫她如何殘忍地拒絕他?
她同情他,會對他心軟,但心底很清楚,自己無法回報上官逸的愛,因為她愛的是殷羅,只是他的深情告白,卻也令自己不由得動容,一時之間,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了。
「大王,你這樣……反倒教我為難了……」她低下頭,秀眉間也添了抹憂。
上官逸眼中閃過一抹灼亮,她如此猶豫,表示她對自己也並非全然無動於衷。不容易動心的女人更顯珍貴,就算拴住她的人,也拴不住她的心,對這樣獨特的女子,不該操之過急,而是要慢慢地感化她,讓她心甘情願地留在他身邊。
有了這層想法,他眼中露出不為人察覺的笑意。既是獨特的女子,就該用獨特的方法。
「我知道第三顆寶石在哪裡。」他輕聲道,果然此話一出,瞧見她訝異地抬臉,靈慧的美眸亮了起來,急急追問。
「你知道?在哪裡?」
他神秘一笑。「時候到了,我自然會告訴你。」
她瞪著他,心頭火又起。這個奸詐的臭上官逸,分明是故弄玄虛嘛!枉費她剛才還對他心軟,想不到他又故態復萌地要她。
「你又在騙我了,我才不上當!這次不管你答不答應,我都得走。」她轉身要離開,只要把通訊器找回來,不怕上官逸攔住她,到時叫時光艦傳送,她便可順利出宮。
但是這回她料錯了,上官逸沒有攔她,而是淡淡地丟了一句——
「我的探子回報,那第三顆寶石,就在京城的皇宮裡。」
她驚訝地回頭,望著上官逸,沒想到他真的指出了地點。其實時光艦早已探測出能源掉落的大致方位,一顆在汗林城、一顆在孤良城,而另一顆則在京城。但京城地方何其大,要實際找出能源確切的地點也不容易,所以她和隊友才會下來實地搜尋。
上官逸不但曉得能源在京城,還明確指出它就在皇宮裡,由此可見,他並非故弄玄虛。
能源就在皇宮嗎?太好了!她心中竊喜著。
斜揚的弧度掛回俊抿的嘴角,上官逸又恢復成了那位難纏多計的御王。
「你若想找到寶石,本王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因為這對本王以及孤良城的子民,有利而無害。」
當他用「本王」,而不是用「我」來稱呼自己時,表示他是以王的身份來與她談條件的。雖然上官逸說的話時而虛虛實實,但她感覺得出來,只要事關他的臣民,他便不會隨便說說。
而有一點她和上官逸相同——只要事關能源,她就不會輕易退縮。
上官逸的這個建議很讓人心動,他是御王,有他幫助進入皇宮,說不定能更容易找到能源。
她迎上他的眼,心中下了決心,神情堅定地回答:「好,我留下跟你合作。」
第18章(1)
站在雕刻精細的銅鏡前,兩位宮女雅兒和秀兒,正為甄月華梳妝打扮。
銅鏡裡照出她的宮裝打扮,光是梳一個頭,都要講究一堆規矩,甄月華不喜歡繁文縟節,忍不住嘀咕道:「一定要這麼麻煩嗎?可不可以簡單就好?」
宮女雅兒勸道:「公主,這是宮中的規矩呀!今日大王擺宴,儀妃娘娘和昭霜郡主以及各大臣的千金們都會到場,盛裝出席是必要的。」
宮女秀兒也道:「是呀公主,盛裝出席,以示尊重,若是穿得太樸素,反而會讓人誤以為公主對酒宴和在座的娘娘、公主們不尊重,那就不好了。大王特別交代,要咱們兩姊妹好好的伺候公主梳妝打扮,大王這麼做,也是為了您著想,因為大王不希望讓人嚼舌根,在背後說您的不是。」
甄月華一點也不在乎別人對她的看法,不過她也不是不識大體之人。
古人注重衣著打扮,以衣服的顏色和樣式代表身份地位,而且不能隨意露手露腿露膚的,襟口開左開右都有規矩,尤其在王宮中,宮妃和宮女的穿戴,規定得更是詳盡和嚴謹,這一點她是明白的。
雖然明白,但是輪到自己當古代人時,就覺得十分麻煩。
「在盛重的場合要穿戴得體,所以必須穿這麼花的宮裙,我認了,但是這簪花頭飾的,不能少戴一些些嗎?」她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
雅兒和秀兒噗哧一聲笑出來,對她討價還價的模樣感到好笑。
「公主呀,這些珠寶首飾,都是大王特別命人送來當賜給您的呀!換了別的公主和千金小姐,高興都來不及了,偏偏您的反應不一樣,儘是把珠寶首飾賜給奴僕們。」
甄月華垮著臉。「太多了,我用不到呀!」
上官逸給了她不少珠寶首飾,她覺得穿戴這些東西太累贅,而且她覺得幾個宮女和內侍為人挺不錯,待人誠懇,做事勤勞,於是她和他們閒聊著,瞭解他們的家境後,就把首飾項鏈分給那些宮女,把珠寶送給內侍,借花獻佛也不錯。
幾經討價還價後,雖然不用插得滿頭香,但至少要戴一些,以示對大王的感恩,及對酒宴和各位賓客的敬重,於是她建議代替那些簪花垂飾,選了一條用七彩玉石所做的飾品,讓兩位宮女為她別在頭上,這麼裝飾反而大方得體,不會太繁雜,卻也不失端莊。
雅兒和秀兒驚呼出聲,忍不住讚歎。
「哇,真好看耶。」
「公主想得出這種配飾法真別緻!」
她們都覺得甄月華想出的這種配戴法,十分特別又令人驚艷。
甄月華笑道:「你們也覺得行,那就表示沒問題了。」其實這並不是她想出來的,她只不過運用了二十四世紀的審美觀,像戴公主皇冠的方式一樣,簡單大方又不失高貴莊重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