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找死的就過來!」
他們早就看這些煬軍不順眼了,既然他們的頭兒殷羅都動手了,那他們還猶豫什麼?來一個,殺一個;來一雙,殺一對!
情勢逆轉得太突然也太快了,甄月華看著他們五人把刀劍對準了敵軍,將她保護在中間。
其實她並沒有受傷,因為區區一枝箭是穿不透她這身高科技打造的防彈衣的,箭頭只穿透了她穿在防彈衣外頭的盔甲,並沒有傷到她半分,只不過當箭矢刺在防彈衣上,那一瞬間的力道還是令她很痛的。
這男人明明剛才還對她怒目相向,一副氣得要報仇雪恨的模樣,現在又變成把命豁出去的保護她,前後反差太大,害她一時適應不過來。
突然身子一輕,她被一雙有力的雙臂抱起,帶著她殺出重圍。
她呆呆的看著他,不明白這男人為什麼要為她冒上生命危險,與這些士兵為敵,明知以少敵多也不在乎?
窩在這陌生卻強壯的懷抱裡,她的注意力不由得被他堅毅認真的神情給吸引住,強烈的感覺到,這男人在乎她的生死,不惜以身犯險,決一死戰,就為了她?
他的舉動深深震撼了她。
殷羅他們五人之所以能夠遊走各國之間,成為索價高昂的僱傭兵,當然也不是省油的燈,每個都是以一擋百的人物。
力大無比的鐵無常,一次可以抓起兩個人,狠狠丟向蜂擁而上的煬軍,讓他們像骨牌一般的倒回去,跌得東倒西歪,有的甚至還不小心砍到自己人,他強大的勁力,成功的把煬軍排山倒海的轟回去,讓同伴們有更多時間脫身。
鬼七子和紅伶分別在殷羅左右兩方護航,烏玉兒則負責開路。
紅伶如天女散花一般,雙手一撒,數百隻西域毒蠍傾巢而出,有的掉到士兵的頭上,有的爬進他們衣服裡,煬軍們嚇得不敢上前,來不及煞車的還撞上前頭,摔成一堆。
烏玉兒不必再客氣,腰間的鞭子被她耍得如靈蛇出洞,鞭子一出,至少三、四個人倒下,而且專打這些王八蛋的臉。
鬼七子則放出煙炮,濃濃的煙霧摻了硫磺,足以讓那些追來的士兵嗆得眼淚直流,搞不清東南西北。
甄月華很安分的當一個「傷兵」,一路上瞠目結舌,發現這些人還真有一套,他們的身手都很厲害,絕不輸給二十四世紀裡那些訓練有素的武裝精英,甚至比他們更厲害。
這些人就像山裡的猴子一樣,身子輕盈如羽,速度飛快,不管是左右移動或上下跳躍,快得讓人眼花撩亂,讓她好新鮮的看著。
雖然不像武俠電影裡濘的那麼誇張,但親眼所見也真夠讓人吃驚的了,以人類的運動極限來說,這些人正在表現人體的奧秘給她看。
就拿她身邊這個男人來說,記得他們叫他殷羅是吧?雖然自己的身材算是苗條的了,但他抱著她一路奔跑,就算是奧運冠軍選手,也應該感到很吃力才對,可他不但健步如飛,速度毫不變慢,還可以騰出一隻手殺敵。
「博士,聽得見嗎?」
裝在耳裡的微晶通訊器傳來王強森的聲音。
「強森?你在哪裡?」她小聲問,心中很訝異。
「我和兩名手下跟在你們後面。」
「你們跟來做什麼?我沒叫你們下來呀。」
「城被攻破了,你一直沒連絡艦上把你傳送回去,我們擔心你出事了,所以下來找你,結果卻看到一個古代男人抱著你殺出重圍,這是怎麼回事?他們是誰?」
「我也不知道這些人為什麼要保護我,不過目前可以確定他們不會傷害我就是了。」她的聲音壓得非常小聲,幾乎只用氣音說話,不過通訊器可以接收發話者最細微的聲音,並過濾掉周圍的噪音,不受廝殺聲的干擾,而周圍的吵雜正好可以蓋住她的聲音不讓人聽到。
「我們就在你附近跟著,只要你下令,我們可以立刻把你從那人手上搶回來,不過時光艦只能做定點傳送,他們一直帶著你移動,上頭暫時還沒辦法鎖定你的位置。」
「先不要,這些人既然肯捨命救我,就不會傷害我,而且我現在有個計劃,也許可以用到這些人。」
「什麼計劃?」
「現在一時也說不清,之後再談,現在你只要帶人保護我們出城就行了。」
「好吧,我們會密切跟著。」
通話結束,她決定先看看情況,這些人讓她心中升起一個大膽的計劃,說不定可行,而除了要觀察這些人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她對這個叫殷羅的男人起了好奇心。
她想知道他為什麼這麼拚命的保護她?更想知道他們是在哪裡認識的?他似乎對她有怨,但她的人緣一向不錯,待人接物也很nice的呀,應該沒有對不起他才對。
第2章(2)
殷羅等五人一路殺出重圍,出了城,一直到將煬軍遠遠拋在身後,甩開了追兵,才停下來歇息。
對殷羅來說,她是受傷的人,所以當他們終於有時間停下來喘口氣時,殷羅立刻要檢查她的傷口,而其他人則在附近守著,以防敵兵追來。
殷羅的眼神緊緊盯住她背上那枝箭,眉頭皺得好嚴肅,彷彿跟這枝箭有仇似的。
「我現在要把你背上的箭拔出來,可能會很痛,你要忍耐。」
她看著他,點點頭。
他接著拿出一塊軟木,對她命令。「咬著,避免咬到自己的舌頭。」
她張開嘴,照他的方法做,一雙眼還好奇地盯著他。
如果他夠冷靜,就會發現她的表情一點也不像是一個受箭傷的人,但他太關注她的傷勢,因此忽略了這一點。
他深吸一口氣,大手抓住箭身,彷彿他才是那個受傷的人,比她還緊張,像是面臨一場生死交戰,然後,他運力一拔,一口氣將箭從她背上快速拔出。
現場一陣靜默,照理說,當箭拔出的那一刻,她會痛得尖叫或是痛昏過去,可是什麼都沒發生,她還好端端的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