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來就知道他很強壯,不可否認的,他是她見過最粗獷野性的男人,像是孤傲的狼,是桀驁不馴的,不像二十四世紀她週遭的那些男人,要經過健身和運動才能擁有六塊腹肌,這男人是渾然天成的,有氣蓋山河的英雄氣魄。
他現在這樣子,散發出十足的威脅味兒,危險,卻也要命的吸引人。
「你敢!」她不喜歡輸,被困在他龐大的身軀下,讓她覺得自己好嬌弱,禁不住用言語挑蚌他。
「你想賭嗎?」他的鼻息又移近了幾分,氣息拂在她薄紅的臉上,兩人的唇瓣幾乎就要碰上,他用著低啞磁性的嗓音,一字一字的告訴她。
「我非常樂意奉陪。」
她忍不住瑟縮了下,被他的氣勢震住了,不禁氣惱地說:「這算什麼嘛,以強欺弱,你也跟那些士兵一樣,就會欺負弱女子。」
「弱?」他壞壞的眼神故意上下打量她。
「你也算弱女子?」在她瞪大眼的同時,他再補了一句。「說是母夜叉還差不多。」
好啊!他居然罵她是母夜叉!
她氣得伸手推他。「走開!你給我滾下床!」
這回輪到他樂得大笑。「昨天晚上抱我抱得那麼緊,現在要我滾下床,可沒那麼容易。」
氣死人了!這個囂張的傢伙!
瞧他得意的樣子,打不疼他,倒像小貓咬老虎,變成幫他馬殺雞了。
她越掙扎,反倒讓兩人的身子摩擦得更厲害,一開始他或許是真的只想嚇唬她,可是當她無心的挑起他的慾火時,他的眼色變深了。
很快的,她停止掙扎,因為察覺到他眼中的慾火,這讓她屏氣凝神,如果剛才的他是一頭危險的狼,那麼現在的他,可是一頭在失控邊緣的狼了。
她在幹什麼呀?他畢竟是男人,在這目無王法的亂世中生存的男人,或許他不會傷害她,但不代表他能控制自己的慾望,尤其在他用這麼慾火騰騰的眼神盯住她時,她開始耍當俗辣了。
他……不會真的要對她下手吧?
如果他真的失控,做出對她不利的事,那麼她也只好用電波槍擊昏他了。
第3章(2)
當她正在考慮要不要使用電波槍時,門板上傳來敲門聲。
「殷羅。」
門外的聲音來得正是時候,讓這緊繃的氣氛有了轉圜的金地。
殷羅眼中的慾火暫斂,沉聲問:「什麼事?」
「紅伶出去偵察,帶回新消息。」門外的人回答。
殷羅一聽,立刻說道:「我這就去。」他這才放開她,並對她命令。「待在這裡,沒我的命令,不准離開。」
說完,他大步走向房門,推開門跨了出去。
殷羅離開後,她總算鬆了口氣,危機能夠解除是很好啦,在鬆了口氣的同時,又覺得有那麼一絲絲的可惜。
想到他剛才的眼神,那赤裡裡的慾望,讓她心口還在大跳著呢。
不愧是古代男人,那種由內到外的野性和放蕩不羈,是她在二十四世紀不曾見過的。
她下了床,穿上鞋子,悄悄來到門邊,殷羅和其他人正在外面說話呢。
這房間分成兩個部分,一個內房,也就是她現在所在的位置,內房之外還有花廳,其他人就在花廳裡,她剛好可以聽到他們討論的的聲音。
「有人跟蹤我們?」殷羅劍眉擰緊,目光轉成了銳利,對紅伶道:「你確定?」
「是的,他們有三人,一路上和我們保持距離緊跟不放。」
追蹤術是紅伶最擅長的,若有敵人跟蹤,一律逃不過她的法眼。
「是煬王的追兵?」他又問。
「無法確定,目前看不出他們的任何意圖,看起來不像是煬王的追兵。」
殷羅深思著,一旁的鐵無常猜測道:「會不會是煬王另請高手來跟蹤我們?」
紅伶搖頭。「這就不得而知了,這些人不但一路追尋我們的路線,也不上當,完全不受我們混淆路線的影響,真邪門。」
烏玉兒像是想起了什麼,忙道:「會不會他們是用鷹鳥追蹤?」
紅伶依然搖頭。「不可能,我很仔細的注意了,別說鷹鳥,連只信鴿都沒有。」
也難怪他們這麼訝異,因為紅伶是滅跡高手,還有可以製造好幾條路線混淆敵人追蹤的技術,但這次全不靈光。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批人的追蹤術恐怕不輸給紅伶,是難纏的角色。
「我很抱歉。」紅伶對於自己的不小心,依然洩漏了蹤跡,感到愧疚。
鐵無常拍拍她的肩膀。「你不用道歉,這些人不是普通人,頭兒,看來我們遇上對手了。」
殷羅沉吟著,當他不說話時,其他人知道他正在思量計策,都耐心的等著。
殷羅來回踱步了一會兒後,望向紅伶。「對方只有三人?」
「是的。」紅伶答。
「既然只有三人,就不是煬王派來追擊我們的,這不是他的作風,若真是煬王的追兵,肯定會派一騎軍隊來圍捕咱們。」至少這一點,殷羅有絕對的把握。
紅伶仔細回想探查的情形。「我也覺得不像,目前看不出他們有任何不良企圖。」
殷羅下令道:「既然如此,不如以靜制動,暫時先觀察一下,等他們有進一步的行動再說。」
「是,頭兒。」
聽到這裡,甄月華悄悄走到角落,打開通訊器,用極低的聲音連絡。
「強森,聽到請回答。」
「博士。」
「你們被發現了。」
「什麼?怎麼會?」
「這些人是武林高手,偵察的功夫也是一流,記得書上有記載,據說常年在山裡打獵的人,由於每天遙望遠處,所以視力極佳,可以看見很遠之外細小的東西,像老鷹一樣。」
「原來是這樣。」
「他們正在觀察你們,小心一點。」
「明白。」
結束通話後,她轉過身,當見到眼前高大的身影時,嚇得一顆心差點沒跳出來,只見殷羅不知何時已無聲無息的站在她身後,正用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盯著她。
她看著他,也虧自己夠冷靜,一張臉皮還能文風不動,這大概就叫做泰山崩於前面不改色吧,不過她本來就不是一個習慣尖叫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