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夫君是匪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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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位是……」

  「我新收的。」樊剛說著,自顧自地就著那張雕工精細的桌子落坐。

  丁紅鏡跟小姑娘使了個眼色,「翠兒,去湖壺茶來,就前幾天送來的碧螺春吧。」

  「是。」翠兒答應一聲,立刻鈷到後面去了。

  丁紅鏡臉上漾著淡淡的、閒適的笑意,有意無意的看著站在樊剛身後的趙靈秀有幾回,趙靈秀跟她的視線對上,都不自覺的閃躲,她覺得丁紅鏡太美,美得不似凡人,以至於讓她有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難怪樊剛一緬懷完樊家五十八口人,便殺到放歡樓來會佳人,看他們兩人相處的樣子,應該也不是什麼不太熟的關係了。

  這麼一想,她的心不知為何隱隱發疼,像是有人將手插進她的胸口裡狠狠地一揪,警覺到這樣的反應並不尋常,她下意識捏了捏自己的大腿。

  這時,外頭有人敲門。

  「姑娘,樊爺,是我。」

  「進來。」樊剛說著。

  一名年輕男子推開門,恭謹地走了進來。

  他是馬新,馬希平的養子,也是樊剛安在放歡樓的內應。

  「小馬,先把這位小兄弟帶到茶樓去。」樊剛說罷,轉頭看著趙靈秀,「我跟紅鏡姑娘還有事,你先跟小馬走吧。」

  她愣了一下,「喔。」敢情是覺得她在這兒礙事吧。

  「小兄弟,跟我走吧。」小馬旋身帶著趙靈秀走出了搶妍閣。

  第5章(2)

  她走後,樊剛神情一凝,「最近可有鄒榮海那邊的消息?」

  丁紅鏡笑了笑,「不先問問我這些日子過得好不好?」

  「你看來也不像不好。」他瞥了她一眼,勾唇一笑,「你很久沒給茶樓那邊送信了。」

  丁紅鏡是樊剛安在放歡樓的耳目,也是他非常信任的人。

  她十五歲那年被無良人牙子擄至娼館,老鴇虐待她,又逼她接客,一次想逃被逮,娼館的打手正毒打她時,恰巧被路過的樊剛解救,在那之後,她自覺不清不白,不敢回到老家,樊剛於是將她送至放歡樓交給春姨。

  春姨見她容貌姣美,聰明好學,便為她聘師學藝,最後將她捧成人人追求的花魁。

  丁紅鏡的客人都不是尋常人,不是官爺便是富商,再不就是名流豪紳,也因此她總能在席間打探到一些樊剛需要的消息。

  「不傳信,你才會來看我。」她語帶怨慰,幽幽的看著他。

  樊剛好笑的說:「別鬧彆扭了,近來有事嗎?」

  「有,顏彪想替我贖身。」

  「喔?」他微頓,「以他當師爺的那一點薪餉,夠嗎?」

  這時,翠兒端著剛沏好的碧螺春出來,並為他們斟上熱茶。

  「當然不夠。」丁紅鏡啜了一口茶,續道:「不過他說有位侯爺委託票號及鏢局,要將十幾車的金銀珠寶運回南方領地,他們打算私吞這十幾車的鏢物,然後嫁禍給黑龍寨。」

  「是嗎?」樊剛並沒有太訝異,只是微垂眼簾,若有所思。

  「看來,你已經知道這件事了。」

  「我確實知道,不過不確定這件事跟鄒榮海有關係。」他冷然一笑,「但現在看來,萬達鏢局跟鄒榮海確實有勾結。」

  丁紅鏡臉上有著憂心,「你打算怎麼做?」

  「萬達鏢局這條通過龍門山的鏢路已行之有年,一直以來跟黑龍寨也都相安無事,既然他們想嫁禍給我,那我便來個假戲真做。」

  丁紅鏡沉默了一下,輕歎一記,「人心難測呀,人人都說萬達的總鏢頭趙安峻是個鐵錚錚的漢子,沒想到背地裡淨幹這些見不得光的勾當。」

  「你不也說人心難測了?」樊剛挑眉,忽又神情一凝,「我不明白的是,丟鏢之事一旦在道上傳開,往後就難再受到信任及托付,趙安峻走鏢數十年,為何要使這一計?」

  話剛出口,他的心便震了一下。

  原本他一直深信趙安峻與此事脫不了干係。可現在,他竟有著趙安峻可能無辜的念頭。

  這一切,恐怕都是因為趙靈秀。

  「或許這十幾車的金銀珠寶真的讓人鬼迷心竅吧?」丁紅鏡猜測。

  「讓人鬼迷心竅的何止是金銀珠寶。」他意有所指。

  丁紅鏡充滿魅惑的眸子深深的望向樊剛,「除了金銀珠寶,還有什麼?」

  樊剛唇角一掀,不作回應。

  「我先回茶樓了。」說著,他便要起身。

  丁紅鏡及時拉住他的手,語帶乞求,「今晚,留下來吧?」

  樊剛微怔,委婉的淺笑拒絕,「不了,有點乏。」

  「乏了也能在這留下。」她語帶試探,「難道是捨不得把她一個人放在茶樓聞言,樊剛神情一凝,竟沉默不語。

  看著他的表情、眼神及反應,丁紅鏡已經嗅到了動情的味道,她心裡一緊,神情懊惱又沮喪。

  「那位女扮男裝的小姐是誰家的姑娘?」她直視著他,「你會將她帶在身邊,並不尋常。」

  「我將她帶在身邊是為了親自監視她,以免她壞我的事。」

  丁紅鏡一怔,狐疑地問:「壞事?她究竟是誰?」

  「她是趙靈秀,趙安峻的女兒。」他也不隱瞞。

  「什麼?」她驚詫的低呼,「為什麼她會……」

  「這事純屬意外……」他將自己如何遇上趙靈秀,又如何把她帶回龍門山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

  丁紅鏡聽完,好一會兒沉默不語,思索了一下才神情肅然地道:「你相信她說的?你覺得趙安峻是被蒙在鼓裡?」

  「我不知道,但不無可能。」

  丁紅鏡一愣,眼底閃過一抹惆悵跟失落。

  「過了這麼多年,你的心裡總算擱得下一個女人了。」她唇角帶笑,目光卻如刃般射向他,「但你別忘了,她是趙安峻的女兒,你的心可以亂,但不能瞎。」

  樊剛臉上不見慍色,但冷然的表情卻讓丁紅鏡有點心驚膽顫。

  他抽回被她抓著的手,淡淡地道:「我走了。」語罷,他轉過身子,頭也不回的步出搶妍閣,準備回到天星茶樓。

  天星茶樓是一間可供住宿的茶樓,看似平常,實際上卻是黑龍寨在開陽的據點,也是人員及情資彙集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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