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
馬群身手不錯,武功約莫與錢來寶在伯仲之間,關從宗雖曾在鳳林武館學武多年,可早已荒廢,自是遠遠及不上馬群,落敗是必然的。
因此最後馬群以一記開山拳將他擊倒,迫上了尤不休三人。
關從宗揩掉唇邊的血沫,看著往回走的幾人,緊攥拳頭恨恨的捶向地上,無比懊悔的想著,倘若他這些年來沒有疏懶懈怠,今天也不會受這羞辱。
既然表白了心跡,尤不休也將他真實的姓名告訴錢來寶。
聽了之後,錢來寶瞪住他,「你叫尤不休?原來你連名字都是騙我的。」
尤不休連忙解釋,「我雖沒告訴你真名,但因我在家行四,所以外頭的人都稱我一聲四爺,我告訴你我叫尤四,原也不算騙你。」
「你這是狡辯。」先騙她他訂親了,接著連名字都是假的,錢來寶懷疑的看著他,「你說你還有什麼事情騙了我,不如都一併說了吧。」
「除了我訂親的事和名字之外,沒有其他瞞騙你的事了。」他這話才剛說完,房門口傳來一道欣喜熱絡的聲音——
「四爺,我聽馬群說咱們不用再躲著,可以過來服侍您了!」孫翔一時高興忘了敲門,直接闖了進來。
錢來寶望向孫翔,很快就認出他是那天在尤不休跟前摔了一跤的人。
她瞥了眼一臉興高辨烈的孫翔,再覷向尤不休,「你那天不是說他認錯人了?」
「呃……」尤不休沒好氣地橫了孫翔一眼,心中暗自決定回繁城後,就換掉這膽小又沒眼色,只會壞事的小廝。
「四爺?」孫翔不明所以的望著自家主子,絲毫不知因為自個兒的出現,拆了主子的台。
尤不休賞他一記冷眼,抬手攆他,「你先出去。」
「是小的做錯了什麼事嗎?」孫翔一臉無辜。
「你……」瞥見跟在孫翔身後的馬群,尤不休懶得與他多說,索性讓馬群把這不長眼的傢伙給拎走。
被馬群拎出去的孫翔可憐兮兮的問他,「馬哥,四爺為什麼要趕我走?」
馬群沒有半點同情心的回他一句,「因為你蠢。」
待閒雜人等都離開後,尤不休看向錢來寶,試圖解釋,「當時我不想你走,所以才沒與孫翔和馬群相認。我那時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只是一心想留下你,不希望你離開。」
錢來寶姑且接受了他的解釋,接著認真再問:「你老實說,你還有沒有其他騙我的事?」
不希望被她當成了騙徒,尤不休這回仔細回想,須臾後搖頭道:「沒了,真的沒有了。」
「以後不可以再騙我。」她要求道。
既然兩人日後要生活在一塊,就不能再有欺騙的事。
他握住她的手承諾,「這次騙你也是不得已,以後咱們就是夫妻,夫妻本該坦承相對,自是絕不會再有欺瞞你的事。」
說完他的事,換他要求她,「你以後別再與關從宗糾纏不清。」
她申明,「我沒與他糾纏不清。」都是他來糾纏她。
「他若再來找你,你不許再理會他。」尤不休叮囑。既然他已認定她,自是無法容許她與別的男人再有所牽扯。
錢來寶有些顧慮,「他到底是我表哥,對他置之不理未免有些不近人情。」與關從宗雖做不成夫妻,可她也不覺得有必要撕破臉。
「他當年都棄你另娶,你還理他做什麼,難不成你對他還有情分在?」尤不休有些不悅的質疑。他認為她就是太心軟,才會讓關從宗厚顏無恥的一再對她糾纏不休,對付這種人,就該狠下心直接攆走,不該給他任何機會。
「我與他的事都已過去,如今對他早已沒有任何情分,只拿他當一般親戚看待。」錢來寶澄清。
對於在他之前,她曾傾心過他人的事,尤不休有些不是滋味,他惱恨那負了她的關從宗,但轉念一想,當年關從宗若不負她,他與她也沒有機會相識,說來倒該感謝關從宗,才能讓他和她有今天。
這麼一想,他對關從宗的憎惡倒是消減了一分,尤其在想起他背棄錢來寶另娶的那名妻子背著他偷人,還捲走了他不少錢財與那姦夫私奔,這也算是關從宗辜負了錢來寶的報應吧。
接著思及自有她在身邊後,那糾纏自己多年的霉運終於退散,他可說是撿了個寶,此時看著這寶貝,他怎麼瞧怎麼喜愛。
他一時情動,捧住她的臉,朝她的粉唇落下一吻。
「來寶,你真是我的幸運護身符。」
她秀美的臉龐泛起一抹嫣紅,覺得也該向他表明一下自己的心意,也捧著他的臉回親了下。
見她這般,他眼裡染滿了憐愛和笑意,按著她的後腦杓,加深了這個吻。
她羞羞怯怯承接著他的吻,胸口甜甜暖暖的,蕩漾著一腔的柔情。她好想將此時的歡喜之情告訴母親,讓她也能分享她此時的喜悅。
娘不用再為她擔憂了,有人要她了,而這人還是她自個兒也喜歡的。
心有所屬,兩情相悅的滋味,美好得教她沉醉。
半晌,她呢喃的望著他問:「尤大哥,你真的要娶我嗎?」不是騙她的?
他看見她眸底的那抹憂慮,知她此前議親八次都沒成,怕是因此才會這麼擔心,他無比認真的告訴她,「當然是真的,等我這邊辦完事,我送你回去,再跟你爹娘商討我們的婚事。那日拜堂太草率了,我要讓你風風光光的出嫁,光明正大的迎你進我尤家的大門。你放心,這次絕不會再有任何變故,你等著做我尤家的少夫人。」
他在心裡發誓,往後不會讓她再受到任何一絲委屈和傷害。
她的心在他這番話的撫慰下暖燙了起來,不再有任何疑慮,靠在他懷中微笑道:「要是我娘知道這事一定會很高興,你不知道我娘為了我的婚事,都要愁白了頭。」
一想到要去見她那潑辣霸道的娘,尤不休不禁有些頭疼,不過他行商多年,即使面對皇親國戚也無所懼怕,她娘不過是愛女心切,沒什麼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