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高門遺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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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也是為何大家總說寡婦門前是非多,試問,寡婦做了啥天理不容的事?她招誰惹誰了?她也不過圖個平安度日,怎就惹來滿地是非?爺相信你有本事靠一枝筆賺個缽滿盆溢,

  但爺也相信,聰慧如你,肯定有本事在男人背後掙個四季平安。」

  關宥慈苦笑,他為她盤算,是擔心亮亮出現後,再沒多餘心思關照她?

  她順著他的話道:「爺有理,好吧,就求到佛祖面前,讓祂給

  我找個頂天的大老闆,不知道有沒有機會當皇后娘娘?」

  侯一燦嗆了一下,猛咳幾聲,這丫頭居然想搶他的堂姊夫?

  她的想法是沒有錯,上班當然以大企業為佳,能找到薪水福利好、陞遷快的外商公司更棒,可是……

  「當皇后並非好事。」老半天,他只能坑坑巴巴地擠出這一句,畢竟就算不是好事,他也把自家堂姊送上去了啊。

  關宥慈故作天真地問「為什麼,是野心太大嗎?那降個級,當貴妃?宮嬪?」

  「皇上都可以當你爹了。」他橫她一眼。

  「皇上很老嗎?」

  「對,所以你別再想這種不切實際的事了。」侯一燦沒好氣的道。

  「這樣啊,那當皇子妃怎樣?」

  他大翻白眼,大皇子、二皇子那兩個窩囊廢,誰嫁誰倒霉。「你以為當皇親國戚是好事?」

  「又不好?可人人都想攀上大樹,皇帝家族不是最濃蔭的大樹嗎?」

  在兩人鬥嘴之際,遠方鞭炮聲起,新的一年降臨……

  這一年,不管對誰而言都是頂頂辛苦、頂頂忙碌,卻也頂頂充實的一年。

  北疆戰事已歇,朝廷派人議和,年底時,鎮國公府接到消息,鎮國公和世子爺將要整軍返京。

  侯一燦在大老闆的指揮下忙得團團轉。

  外頭在打仗,朝廷上也打,皇帝下定決心整頓吏治,肅清官吏貪污的風氣,因此侯一燦受命,成天到晚偷雞摸狗,到處刨人家的齷齪事。

  除此之外,他的鋪子越開越多。

  南北大道開挖時,他買下的地皮飛漲,岳鋒忙得腳不沾地,只因為他嘴賤,說了句:「賣地不如賣房,賺起來才可觀」。

  於是侯一燦桃花賊眼一勾,決定把那些地規劃規劃,蓋起一排排的商店街、一幢幢的自用住宅出售。

  這麼大的工程會要人命的啊,有命賺錢,也得有命花才行,岳鋒唉聲歎氣,恨不得把自己的嘴給縫起來。

  不過,侯一燦再忙、到再遠的地方,每次回京總會帶回一箱箱禮物,送到關家的莊子。

  說第一百次,他就是喜歡寵她、溺她、罩她,就是喜歡被她信任,被她依賴。

  這關係看在外人眼裡,覺得很奇怪,只是兩人都甘之如飴。

  同文齋擴大經營,增設分鋪,關宥慈的小說越賣越好,名氣漸漸上升,她匣子裡的銀票也越迭越高。

  她還盤算著買新房,倒不是有土斯有財的觀念,而是——「如果大哥和善善考上進士卻無法在京城留任,就得另外買地買屋,若是留在京城,近郊的莊子還是偏遠了些,得在城裡買一處宅子。」

  哥笑她想太多,她卻堅定地說:「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關宥默和關宥善還是在課業上忙碌,不過手頭銀錢闊綽,兩人開始參加詩會、文會,拜訪儒士時也能拿得出像樣的禮物。

  侯一燦說道:「求學問,不能只在書本上,書本外的交際見識也很重要,朝臣們所論的時事,很可能成為鄉試命題,所以雙耳不聞窗外事的苦讀學子,想在科舉上拿到好成績,頗有困難。」

  即使關宥默不喜侯一燦,但還是感激他每個月送過來的邸報,以及他對朝政時事的評論與建議。

  雪球也很忙,搬進莊子後,它成天往外跑,一身毛老是弄得又黑又髒,現在不洗澡,關宥慈就不讓它上床。

  莊子裡的下人是侯一燦親自挑選的,但賣身契在關宥慈手上,沒有監視意圖,純脆是善心相待。

  六個下人當中,劉叔和劉嬸是夫妻,負責管理莊子的灑掃整潔,一個廚子,一個馬伕兼長工,再加上兩個婢女雙玉和雙碧,雙玉與關宥慈同年,雙碧已經十六歲,兩人都讀過一點書,到了關宥慈身邊服侍,就得學會更多字。

  有了家,每逢休假,關宥默和關宥善就急急返回,三人圍著桌子說說笑笑,感情更好。

  第九章 小丫頭開青樓(2)

  書院考試,關宥默屢屢奪得頭名,關宥善也不差,很少落在十名之外,兩兄弟的才名傳遍書院上下,現在不只柳夫子,旁的師父也想搶這兩個學子。

  這天恰逢假日,兩人回到莊子,看見大夫正往外走,一問雙玉才曉得,關宥慈已經好幾天沒睡,她沒日沒夜地熬著,吃不香、睡不好,染上風寒,大夫都來過幾趟了,她的身子還是微微發著熱。

  屋子裡,喝了一半的藥碗在手中,關宥慈看著桌面上的圖紙,東添一筆、西添一劃,連關宥默和關宥善進屋也沒發現。

  「這是在做什麼!病著怎麼不上床休息?」關宥默不悅的喊了一聲。

  窩在一旁的雪球抬起頭,滿臉委屈地嗚咽一聲。

  是啊,要不是主子生病,這會兒它早在外頭竄得找不到影兒了,哪會乖乖守在這裡,不就是擔心嗎?

  看見大哥和弟弟,關宥慈放下藥碗,急著招手道:「你們快來看看!」

  兄弟倆看著她一臉抑都抑不住的笑,再對視一眼,輕歎兩聲,聽話的來到桌邊。

  「姊,你這是……」

  關宥慈急著搶白道:「我打算開間鋪子。」

  「做什麼的?」

  她笑著在紙上寫下四個字——冰山美人。

  見兩人一頭霧水,她低聲道:「青樓。」

  聽見這兩個字,兩兄弟大驚失色,什麼鋪子不好開,怎會想開青樓?

  「你、你、你……」

  兩兄弟,六個你字,一句話怎麼都說不清楚。

  關宥默一臉沉重,他就知道侯一燦不是好東西,關宥慈跟在他身邊,遲早會被帶壞,這不,才多久沒盯著,甭說把青樓掛在嘴上,好人家的女子,連想都不敢想這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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