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權昕陰沉下臉來,「王上莫要誤會什麼,臣未離宮是因為前來向曹答應取一件東西。」
「喔?東西呢?」冶策問。
「東西臣已收下了。」
「拿過來。」
「東西是屬於臣的,不便交給王上。」
「普天之下沒有什麼是屬於你的,朕要的,你就得給!」他冷肅的說。
劉權昕臉色鐵青,內心的恨,難以形容。「若臣不給呢?」
「由得你嗎?去!」冶策一個眼神遞給小全子,哪還需要多言什麼,小全子已命人從爵爺身上搜出玉扳指。
劉權昕憤怒不已,卻也反抗不了。
冶策對這枚玉板指並不陌生,就是因為此物他才留意到曹默默,想不到他們竟為此物再次幽會,難不成這東西真正的意義是——兩人的定情物
他五內俱焚,緊緊將玉扳指捏在手中,片刻後,玉扳指碎裂成數塊掉落在地。曹默默不由心驚,冷不防地倒抽一口氣。
劉權昕見狀,亦是怒不可遏,「王上!」
冶策凜厲的眸光望向他。「別以為朕不敢殺你,朕不殺你只因顧念姑母只有你一個兒子。來人啊,將劉男爵押出宮去,從今日起,不准他再踏出男爵府半步!」
劉權昕立刻被押走,但臨走前不甘願的瞧了一眼血色盡退的曹默默後才讓人硬拉走。
人被帶走後,冶策冷酷的目光終於轉向曹默默。
這不帶感情的眼神令她渾身起了陣陣的眵嗦。「王上……」
「閉嘴!」冶策二話不說,攫住她的手腕,將她拽到自己鼻尖前,怒視她的眼光彷彿她罪不容誅,處死猶不足惜。
她毛骨悚然起來。「臣妾見爵爺是不應該,但臣妾與他是清白的,沒有任何不堪……」她的話他一個字也沒聽進去,粗暴的拉著她直往上弦宮而去。
來到上弦宮後,曹默默先見到一張讓人拆了一半的龍床,接著看見衣衫不整、狼狽不堪的王典雅跪在龍床邊,不禁吃驚不已。
王典雅一見到她,立刻爬過來抱住她的腿。「娘娘,您饒了臣女,臣女真做不到,王上哪是臣女這等女子能勾引的,您要臣女代替您獻身給王上,臣女……臣女……失敗了……王上盛怒,您救救臣女啊,救救臣女啊……」邊說邊哭道。
她驚傻。「你說什麼?」自己什麼時候讓她頂替去伺候王上的,這人究竟在說什麼鬼話
冶策的眼神像是會剮出人心,眼中淨是不屑和嘲諷。
「娘娘,您別裝傻害臣女啊,今日您到閉月宮說宮中生活枯燥苦悶,不想再待下去,臣妾苦勸您不要辜負王上的深情厚愛,可您不聽,還是一心想離開,我怕您真的想一走了之,便要人到月華殿請王上過去閉月宮一趟,想讓您兩人見面好化解誤會,可王上不肯來,反而讓人來發話,要您今夜侍寢,您不從,竟逼臣妾替您過來,都這時候了您別裝不知情啊!」王典雅一口氣將話全說開了。
曹默默心下更驚了,「你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到過你的閉月宮了?」這女人分明睜眼說瞎話,所說的每個字都不是真的。
王典雅仍表現得驚恐萬狀的模樣,繼續說,「娘娘,請瞧在過去咱們交好的分上,放過臣女吧,別再苦苦相逼了……」她掩面痛哭,而雙掌下的臉龐正露出陰險的笑容。
沒錯,曹默默根本就沒到過她的閉月宮,且入宮十多天來,不管她怎麼派人去請,曹默默就是置之不理,擺明不想幫她,就是因為如此,她只好假傳曹默默的意思想騙王上過去,怎知王上還是不肯來,眼看一個月的期限將至,之後自己定得出宮,這一走豈不白費了一番功夫。
她不能再浪費光陰,只好走冒名頂替的險棋,當王上派來的人傳話時,她便代曹默默接旨,她早已計謀好,今夜若順利承蒙臨幸,她便趁機……倘若事情失敗,自己就咬出是曹默默授意,讓王上將怒意轉嫁到曹默默身上,替自己脫罪。
曹默默驚愕連連,「你……你說謊!」她沒想到王典雅會大膽到這等地步,謊話連篇,還敢登上龍床!
「王上……請王上為臣女作主,否則臣女這就一頭撞死在上弦宮的金柱上!」
王典雅轉而向冶策哭訴。
「大膽,上弦宮豈是你能用血污穢的地方!」小全子先替王上斥喝她。
她這才覺得說錯話了,忙又哭得梨花帶淚,像是本想以死表清白也不可得,模樣委屈不已。
冶策神情越顯風暴了。「曹答應不妨說說,提出證明,證明她說謊。」
曹默默心頭一緊地瞧向他。他信了王典雅的話嗎?!「臣妾除了方纔之外,整日都待在玉兔宮未曾離開,您一查便可明白。」
「娘娘,您好狠的心,為什麼就不放過臣女呢,是您主動要求臣女進宮陪伴,難道這都是您的陰謀,要陷害臣女和爹嗎?莫非您待在我王府時,就對咱們不滿,才會接連讓姊姊和臣女都成為不幸之人,您……您怎能這樣做,爹待您和您的爺爺都不薄啊!」王典雅不讓她說下去,截斷她的話後說得極慘,順便再提到曹默默的。
「真是如這女人所言,你怨恨她們才這麼的嗎?」冶策逼問。
「我……」曹默默極度愕然,竟是答不上話了。
「若不是這樣,就給朕一個理由!」他怒吼。
她整張臉白了下來,仍是什麼話也說不出口。
「還不說嗎?!」他正言厲色。
她瞧向王典雅那張瞧似悲憤實則暗地冷笑的臉龐,她心一涼,淚水在眼眶裡聚集,終究無可抑制的落了下來。只要王典雅搬出爺爺,她就什麼話也不能辯解。
見到她的眼淚,冶策銳利的黑眼彷彿著火一般,將他的心火燒得更旺。「你不說話,只哭,是認了這事嗎?這女人真是你讓她來的!」他痛徹心膽的說。
她當他是什麼?竟能將自己送給別人,竟讓別的女人爬上他的龍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