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宮了嗎?」冶策怒問。
「這……」
「啟稟王上,方才宮外侍衛傳來消息,劉男爵不知何時抗旨離開男爵府,消失無蹤!」忽然又有人趕來對他稟報。
小全子心驚不已。這娘娘才失蹤,劉權昕也跟著不見,而且若照上弦官太監所言,娘娘是自願與劉夫人交換衣物,自己離開的,想不到經過昨夜之後,娘娘竟還是離開了,那王上豈不……
他戰戰兢兢的望向王上,見王上怒容已非言語可以形容,他霎時驚怕得膽都快嚇破了。
「她竟敢欺騙朕?!」冶策一腳踢翻上弦宮的太監,怒不可抑。他被玩弄,更被背叛了!
他心痛難忍,她竟然在獻身換取他的信任後,狠狠刺他一刀,而自己卻還傻傻想著將來要立她為後!
這豈不可笑!豈不可恨!豈不……可悲!
他從末如此憤怒過,就像有人割他一刀後在他身上撒鹽,她竟如此愚弄他……
他怒火中燒,幾乎無法自持。
弦月帝國地處關中,但於東邊離皇城約五百里處有一座九華宮,其建築高閣周建,長廊四起,此處即是前朝劉氏王族帝居。
但此宮隨著最後一任的劉帝死亡後,已讓弦月大帝收回,成為弦月王族的行宮之一。
可此時,九華宮內外正籠罩著一股不尋常的氣氛,裡頭的守衛與宮人已全數換新,一批不知由何處來的人接手了九華宮的一切,說明白一點,九華宮已被不明人士佔據了。
九華宮內的大殿裡,曹默默待在其中,不可置信的見劉權昕大刺刺的坐在屬於帝王才可坐的龍椅上,那自豪嚮往的神態令她吃驚失色。
「你要謀逆造反?!」眼見這一切,她驚問。
劉權昕眉飛色舞的由龍座上居高臨下的睨視她。「你說錯了,正確說法應該是匡復劉氏基業,取回屬於我的一切!」
曹默默瞪視他,「二十六年前,劉氏的最後一任帝王荒淫無道,劉氏王朝才因此滅亡,如今國泰民安、河清海晏,這全歸功於弦月的兩任帝王皇恩浩蕩,勤政愛民之故,而你有什麼資格說拿回屬於你的一切。」她正色說。
他臉色一變,「縱使過去劉氏子孫不肖無道,但我不一樣,我有經國之才,何以要屈居人下,冶策只是平白繼承他父親之位,便成為九五之尊,我為什麼要對他下跪,他憑什麼承我叩首,我已忍他多年,如今時機已成熟,天下原本就是我劉氏王族的,我要恢復祖制,讓劉氏一族再掌天下。」
「你瘋了,你不可能成功的。」她搖首,甩袖想離開九華宮。
劉權昕追上將人攔住,「默默,你信我,我會成功的,九華宮如今已成了我匡復基業的基地,外頭有我劉氏的舊部,以及不滿當年被弦月併吞的宿星以及射日的人,他們皆願意幫助我,我的天下已是水到渠成,隨時可以舉兵復國,而你,我之前就說過,會以你為尊,王后之位非你莫屬!」他許她後位,希望她能就此放心留下。
曹默默心驚,想不到他竟能不動聲色地聚集這麼多人為他賣命,這天下轉眼似又要大亂,而她根本不願意見到天下動亂,她要回去通知冶策,讓他及早制止。
「不,你讓王鷺雅進宮騙我出來,說是王仁甫抓了我爺爺要殺他,讓我出來相救,我這才與她交換身份,瞞過其它人的出宮,可出宮後就教你的人給抓來這裡,將我扣住,你不僅騙我,還置王鷺雅於險境而不顧,如今又說要把王后之位給我,你對得起她嗎?」她痛心地問。
自己離開上弦宮前,不放心的回頭望了一眼裝扮成自己模樣的王鷺雅,見到她哀傷悲切的表情,原以為她是替自己焦慮爺爺的安危,殊不知王鷺雅是悲哀自己的命運。
而她以為救下爺爺後很快就能再回宮換回王鷺雅,卻想不到回不去了,而她若回不了王宮,王上豈可能放過王鬻雅,她焉有活命的機會?
都怪自己魯莽,一聽爺爺被抓就亂了方寸,她若真救得了爺爺,當初就不必受王仁甫威脅,而惹來這麼多風波了。
這會,她只要想到冶策發現她失蹤後的神情,心就緊緊楸成一團,他一定以為她欺騙他,和劉權昕私奔了。
她心急如焚,想趕緊回宮向他解釋,不想他誤會,讓兩人之間誤會的縫隙深到無可補救的地步。
「為了完成大業,她既嫁予我為妻,就是我劉氏的人,讓她做這點犧牲也是應該的,就算冶策因而賜死,她也該含笑九泉,因為她幫到我,而她若有幸能苟活,將來雖做不成我的王后,妃子也一定有她的分,這樣她還有什麼好不滿意的。」他絕情的說。事實上,王鷺雅是被他逼去的,他看出她是真心的愛他,於是利用她,讓她為自己犧牲。
「你——」她怒極了,可憐王鷺雅嫁了個無情無義之徒。「王鷺雅是個傻瓜,但我不是,我不願意跟著你,放我回去!」她咬牙說。
「你是在怪我對王鷺雅太狠絕了嗎?可我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啊,你怎麼就感受不到呢?」
「住口!我根本不希罕你為我做什麼,而你想稱帝,那只是妄想!」她怒斥。
劉權昕的臉色終於轉怒。「我說了這麼多,你還是要走嗎?哼,你不可以走,我要你幫我完成一件東西,等這件東西完成後,我再與你好好討論未來,而在此之前,除了這座九華宮,你哪裡也不許去!」他狠下心囚她。
「完成東西?這才是你真正抓我來的原因吧!你究竟想要我做什麼?」曹默默冷笑問。
他苦笑,「你將我想得可真不堪……沒錯,我是急切想讓你幫我做一件東西,但,我愛你的心一點也不假,就算你沒這項才能,我一樣要你。」
「別說廢話,你到底要我做什麼?」她不想再聽他說這些,於是不耐煩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