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用我們下去高雄探視親家母嗎?」一接到馮詩涵的電話,關母憂心忡忡的問。
「奶奶情況已經好多了,要是媽跟爸也跑來,奶奶會過意不去的,這裡有我就行了。」
「好吧,那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別累倒了。」
結束通話之後,人在車上的關母也正好抵達目的地。
「夫人要買珠寶嗎?」將車往關母經常光顧的珠寶店停靠,林司機好奇的問。
「呵呵,是把宇睿他奶奶留給我的那條傳家金鏈子,拿過來讓珠寶店保養一下。」
她當初就有意要給媳婦,只是畢竟是婆婆留給她的東西,實在有些不捨,但前些日子聽說了涵涵的心事,為了證明自己是真心接納這個媳婦,她決定將傳家金鏈子鄭重的交給涵涵。
「我懂了,夫人是準備要將金鏈子送給詩涵小姐。」林司機瞭然的說。
關母掩嘴直笑,然後下車走入珠寶店。
沒想到一進門,就看見吳姿婷與幾個女性友人坐在店裡的沙發上。
「關阿姨。」吳姿婷親熱的迎上前。
「是姿婷啊,真的好巧,呵呵。」關母尷尬的笑了笑,想起之前吳姿婷刻意想挑撥兒子與媳婦的感情,內心多少不大自在。
「阿姨也來挑珠寶?」吳姿婷好奇的問。
「不是,我是拿金鏈子過來保養,加上煉頭好像快鬆脫,順便讓師傅幫我修理修理。」
「金鏈子?」吳姿婷往關母手裡的錦盒看去。「我記得阿姨沒有戴金鏈子的習慣。」
「這是我和宇睿他爸結婚的時候,婆婆親手交給我的傳家金鏈子,雖然款式現在來看已經過時,但主要是鏈子本身有象徵的傳承意義。」發現自己一時開心說太多,關母趕緊轉移話題。「你不是跟朋友一起過來嗎?沒關係,你忙你的。」
那條金鏈子該不是要給馮詩涵的?吳姿婷心裡很不是滋味的想著。
馮詩涵這女人到底要糾纏宇睿到什麼時候?明明她才是最適合宇睿的女人,關阿姨為什麼也不肯站在她這邊?
一個念頭突然閃過,吳姿婷看了正在與老闆閒話家常的關母一眼,隨即走出珠寶店,拿出手機撥給熟識的記者。
「陳記者嗎?我這邊有一條獨家新聞,你有沒有興趣?」
馮詩涵先到醫院一樓的櫃檯辦好出院手續,再扶著奶奶上車,為了接老母親返家,馮父也特地排休,一家三口難得團聚,回家路上氣氛熱鬧極了。
「昨天宇睿有打電話給我,說這兩天會來高雄,涵涵你也該準備一下,跟他一起回台北。」從後照鏡看了女兒一眼,馮父邊開車邊叮囑。
「可是我還想留在高雄陪奶奶。」坐在後座,馮詩涵挽住奶奶的手臂,一臉不情願,看見前座父親後腦的白髮,心中也泛起不捨。
「傻孩子,奶奶的身體好多了,也不用你照顧,你還是快點回台北。」想起那天電話中孫女婿的請托,馮奶奶立刻加入催促行列。
「厚,我才回來幾天而已,奶奶就想趕我走。」她不依地噘唇。
「哎唷,奶奶還不是想你快點跟宇睿和好。」馮奶奶替自己喊冤。
「已經和好了啦。」想起那天兩人透過電話互訴心意,她臉蛋又漲紅了。
「難怪喔。」馮奶奶笑咪咪地點頭。
「什麼?」
「這幾天半夜我醒來的時候,都看到你躲在病房的洗手間老半天不出來,是在跟宇睿通電話啕?」
被奶奶說中,她困窘的低下頭,兩頰被紅霞佔滿,不敢對上奶奶促狹的笑臉。
「他是打電話過來關心奶奶的病情。」她嘴硬的辯解。
「是這樣嗎?我聽到的電話內容好像很少提到我。」
「厚,奶奶你怎麼可以偷聽我講電話!」
「呵呵呵……」
馮父笑笑地聽著她們閒聊,轉了個彎,瞧見女兒以前最愛的餐館,臨時起意,將車停在餐館門口。「媽,難得涵涵回高雄,我們今天午餐就在這兒吃吧。」
「好好好,這間館子以前涵涵老是吵著要來,涵涵這麼久沒回來,一定很懷念家鄉味吧?」
「豈止懷念,我想死了!」
馮詩涵故意裝出一臉饞相,逗笑了父親和奶奶,一家三口和樂融融地下了車,相偕走進餐館。
選好位置,也點好菜,餐館內的電視正播著新聞,他們一家三口聊得起勁,也沒多注意,直到一則殘酷的新聞,像驚雷般轟隆的劈下——
「獨家目擊,裕昌生技總裁關宇睿的母親,今天下午帶著關家傳家金鏈子到熟識的珠寶店保養修理,全程並由長更醫院的千金吳姿婷陪同,據傳,關宇睿已於半年前結束婚姻,這次關總裁的母親維修傳家金鏈子,莫非是預告關家近期將有喜事?」
旁白記者一說完,電視屏幕突然跳出吳姿婷受訪的畫面。
「吳小姐,請問你今天是以什麼樣的身份陪關夫人過來?」採訪記者非常具技巧性的提出問題。
吳姿婷巧笑倩兮的看著鏡頭,故意停頓了一下,才緩緩地說:「謝謝大家的關心,如果有好消息,我會立刻通知大家。」
記者立刻補充,「雖然吳姿婷小姐沒有正面回答,但是從她在珠寶店與關夫人的良好互動,以及兩家來往密切的好交情,大家或許可以期待,不久之後這對金童玉女的好消息就會正式發佈。」
馮詩涵睜大雙眼瞪著電視上的畫面,馮父和馮奶奶也愣得說不出話,點好的菜已經熱騰騰上桌,一家三口卻沒人動筷。
「這是怎麼回事?」馮奶奶率先回過神,激動地轉頭望孫女。「涵涵,你跟宇睿已經離婚了?」
「這怎麼可能?!昨天宇睿還專程打電話給我,說他這兩天就會來高雄接涵涵……媽,你身體剛好,不要太激動。」馮父扶住激動得身子微顫的老母親,擔心她不堪受此打擊,健康又會惡化。
不只父親和奶奶難以置信,馮詩涵更是如遭雷擊,覺得全身被一股刺骨的寒意貫穿,遭摯愛背叛的痛楚,令她差點無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