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將軍突然造訪,不知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末將是聽聞二皇子帶走了末將的人,特地前來詢問二皇子此舉是什麼用意?」
「令將軍確定於珊珊是你的人?這話說不準會替令將軍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呢,本皇子想奉勸令將軍,還是和於珊珊劃清界線,免得惹禍上身。」呂允庸邊說邊觀察令玄戎的反應。
若是令玄戎為了於珊珊和他翻臉,那麼就可以確定於珊珊的確是可以左右令玄戎的女子;若是令玄戎與於珊珊斷得乾乾淨淨,那他索性直接拔除令玄戎這個大麻煩,再順便解決於珊珊。
令玄戎的眼神倏地變冷,他知道呂允庸打什麼歪主意,可他並不打算順他的意。
「末將永遠都只會忠誠於皇上。」
「我並沒有說不讓你忠誠於父皇,我只是真心想和你親近一些,我是可以把於珊珊還給你,但這就要看你怎麼表示了。」
「末將不與人談條件,二皇子還是快快把人交出來吧。」
呂允庸雖然想拉攏令玄戎,卻不容許令玄戎的氣焰比他高,令玄戎這樣的態度讓他很是不滿,「令玄戎,你不要以為你永遠都能站穩腳步,身為神威國的大將軍,你應該很清楚結黨營私是最不能容許的,現在,你的妾室在你的土地上做結黨營私之事,你以為你能夠全身而退嗎?」
「原來那就是二皇子的用意。」令玄戎冷冷一笑,接著續道:「扳倒我,對你會有好處嗎?你又真的認為,光憑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就能夠扳倒我嗎?」
「你就不管你妾室的死活了嗎?」呂允庸冷笑一聲,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令玄戎暗自發誓,有朝一日,一定要狠狠教訓呂允庸一頓。
「二皇子到底要不要把人還給末將?」
「我也希望我能把人還給你,可是現在人並不在我這裡,你的要求本皇子真的愛莫能助。」
正巧此時侯靖軒在暗處向令玄戎打了個暗號,告訴他於珊珊並不在這兒。
就在令玄戎和呂允庸對話的時候,侯婧軒已經把府邸翻了一遍,最後為了確定於珊珊不在府裡,還抓了個人問了一下,當然是在對方完全看不到他長相的情況下質問的,結果得到了一個消息,於珊珊被關在衛武營的監牢裡。
令玄戎瞪著呂允庸的眸光變得更為冷冽,而後,他連招呼也不打,直接轉身離開。
望著那傲然離去的背影,呂允庸一時沒回過神,直到背影消失在他的眼裡,他才大聲咆哮道:「令玄戎!你、你太不把本皇子放在眼裡了!」
此刻,他才深切相信,令玄戎不可能為他所用,因為他太驕傲了,既然如此,那就絕對不能留著了。
未持有通行證擅闖衛武營,馬上就會被抓起來,但是令玄戎霸氣的一腳踏入,卻沒有人膽敢上前阻攔,只是保持距離地勸阻他不要再強行前進。
「令將軍,請止步,再往前,我們就只好冒犯了!」
「聖旨在此,誰敢阻攔將軍!」祈諾高高舉起剛從皇上那兒拿到的熱騰騰的聖旨,大聲疾呼。
令玄戎離開呂允庸的府邸後,直接進宮面聖,向皇上稟告事情的來龍去脈,皇上聽聞於珊珊的善行,大為讚賞,認為她是個很有想法的姑娘。
而後,令玄戎便請皇上下旨,讓他到衛武營把人放出來,皇上自然當場應允,下了詔書,讓令玄戎帶走。
聖旨一亮出來,眾人紛紛跪地了,李霸匆匆忙忙從內堂出來,一看到聖旨,也不得不迅速跪地。
祈諾大聲念道:「皇帝詔曰,朕念及民女於珊珊將孤苦無依的可憐老百姓聚集在一起謀生路,此乃善心之舉,特赦其無罪,並封其為善心使者,將代朕教化民間可教化之人,欽此!」
「還不把人帶出來!」令玄戎怒喝。
「去把人帶出來!」李霸莫可奈何,只好命人去牢裡把人帶出來。
須臾後,於珊珊被帶出了監牢,雖然不至於灰頭土臉,但看起來神情有些疲憑,臉色也有些蒼白,令玄戎的心揪了一下,但他仍面容冷峻的問道:「有沒有哪兒傷著了?」這話其實也是衝著李霸說的,言下之意就是,於珊珊要是少了根寒毛,他不會輕饒他。
令玄戎的冷峻驕傲又不是現在才開始的,他從不吃逢迎奉承那一套,就算同朝為官,也不太理會旁人,說難聽點,就是有點目中無人。
李霸一直有心想取而代之,才會歸順到呂允庸那邊,呂允庸允諾他,若有朝得勢,必然讓他取代令玄戎,因為他很清楚,只要有令玄戎在,他永遠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權勢,所以他從以前就很厭惡令玄戎,現在更厭惡,令玄戎的語氣太囂張,在他的地盤上,卻完全沒把他這個督使看在眼裡。
但李霸只能把氣藏在心底,不能爆發出來,畢竟現在得勢的是令玄戎,官階也是令玄戎較高,硬碰硬是討不了好處的。
「臣只是依照神威國律令執行公務,請將軍見諒。」李霸咬著牙回道。
「我說什麼了嗎?」令玄戎冷冷地掃了李霸一眼,語氣平淡的問道。
李霸再度悶了,不再開口說話。
令玄戎又道:「我說李督使,往後要動我的人之前,煩請先知會我一聲,免得我驚動了聖上,那對誰都沒好處,是吧?」他的語調一派輕鬆,但警告意味相當濃厚。
李霸一股悶氣堵在胸口,他深深覺得二皇子這次太過輕率,不僅踢到了鐵板,還得罪了令玄戎,甚至曝露了他們之間的關係,只怕他再難取信於皇上了。
「臣會向聖上請罪的。」
李霸向不向皇上請罪,令玄戎一點也不關心,但他清楚,接下來,李霸不會太好過,這督使的位置恐怕不保了。
就算呂允庸是皇子,可是衛武營是直屬於皇上,只能聽皇上的命令行事,如今呂允庸卻能直接向身居要職的李霸下達命令,可見李霸已經不再只是聽令於皇上,這是皇上絕對不能容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