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那些閒言閒語家眷們都聽到了,給於珊珊遞茶水食物時,有人忍不住嚼起舌根,「宗親叔公們正在正廳上慫恿夫人,想讓夫人阻止將軍迎娶您為嫡妻呢,我真的很替您擔憂……」
一開始,鎮國將軍府的人其實也不看好於珊珊當當家主母,可這些日子相處下來,眾人發現她其實是個很好的姑娘,她勤快樂觀,尤其心地善良,連乞丐都能在她的引導下走向正路,皇上還親頒聖旨封她為善心使者,有這樣的善心姑娘陪在將軍身邊,也是美事一樁。
「不當嫡妻也無妨。」於珊珊反倒希望不要成為令玄戎的正室,她深信這麼一來就能扭轉他的命運。
但是底下的人不知道她的顧慮,直覺認為她很奇怪。
「您可知曉有多少人想當將軍夫人啊,您很幸運,受到將軍青睞,您可不要傻得把大好機會往外推啊!」
於珊珊只能回以苦笑。
她當然知道有不少人想嫁給令玄戎、想當上將軍夫人,能夠與他彼此相愛,她真的很幸福,但萬一他娶了她,卻遭到了厄運,那她就算當上了將軍夫人又有何用?她還是挺希望令夫人能夠阻止他和她成親,雖然皇上早就下了賜婚聖旨,但她想,他一定有辦法讓皇上收回成命的。
第7章(2)
沒多久,倒了茶水回來的春兒帶回了新消息,「姑娘,您要是聽到夫人怎麼回應宗親叔公們,您肯定要笑成了花兒。」
於珊珊見春兒已經笑成了花兒,可見得令夫人的回答讓春兒很滿意,但對她來說應該就算不上好事了,她低頭歎了口氣,搖搖手說道:「別說了。」
春兒以為她誤會是壞事,連忙說道:「姑娘,您多慮了,夫人可是大大的讚賞了您呢,還說您是皇上親封的善心使者,令家有您這樣的媳婦兒,也是光耀門楣的好事。」
一旁幫忙的宗親小妹點頭笑道:「可不是,這本來就是好事,咱們姑娘可是皇上親封的善心使者,一點也不輸給那些千金小姐們呢!」
「得了,別捧我了。」
「姑娘,我們這可不是拍您馬屁,是真心覺得您好。」
「我知道,但我也有我的顧慮。」
「您到底有何顧慮?您不喜歡將軍嗎?」
「喜歡,但就是因為太喜歡了,才會擔心自己會傷害到他。」
「恕奴婢直言,您不與將軍成親的話,才是傷害了將軍呢,您上回不理將軍,您不知道將軍整個人都變了,李伯說,將軍成天把自己困在校場,就算回府裡,也是把自己關在書房,飯送去了也不吃,可最近將軍整個人變得多精神啊,成天眉開眼笑的,所以您千萬別說不當嫡妻這種話了,就當奴婢求您了!」
一個跪地,一個又跟著跪地,這來送湯湯水水的、伺候她更衣的、替她撲粉打扮的,一個個都跪地央求起她來了。
於珊珊看了,再度苦笑,「你們……這簡直就是在逼婚嘛!」
春兒等人還想說點什麼說服於珊珊時,李伯帶了個人來了。
「少夫人,您兄長來探望您了。」
「兄長……」書裡面納多君荷並無兄長,只有弟弟,所以看見眼前男子時,於珊珊馬上就知道他是冒充的,但此人到底是誰?竟然膽大包天的跑到將軍府來冒充她兄長。
她還沒猜出拓跋萬里真實身份,拓跋萬里就自行提示了,他說:「珊兒,拓子哥哥來看你了。」
當拓跋萬里一提示,於珊珊馬上想到眼前人是誰了!
故事裡,拓跋萬里和納多君荷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書裡提及納多君荷小時候都稱拓跋萬里為拓子哥哥。加上,故事裡有著墨到拓跋萬里喬裝打扮時的模樣,他習慣在腰上掛著一個荷包,那個荷包,就是納多君荷小時候贈與他的。
之前她已經向令玄戎告知原主的身份,他應該會有所警戒才是,怎會讓拓跋萬里以她兄長的身份混進來呢?
她心底十分納悶,但不想打草驚蛇,也想查探拓跋萬里此次前來的目的,她只能暫時硬著頭皮假裝接受了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兄長。
眾人想著於珊珊即將嫁入鎮國將軍府,想必跟娘家兄長有些話要聊聊,便很識趣的退了出去。
拓跋萬里易容喬裝過了,輕易的瞞過眾人耳目,誰也不知道他便是上回來替於珊珊解毒的那位假郎中。
「荷郡主。」拓跋萬里暫時取下長鬍子,恭敬的向納多君荷行禮。
「我說過我不是你的什麼荷郡主,你為何就是不肯死心,還假冒我的兄長混進府裡,你到底是何居心?」於珊珊惱火的質問。
「萬里是特地前來傳達納多親王給荷郡主的話的。」
「什麼納多親王,我壓根不識得!」
「納多親王是您的父親,您怎能說您不識得呢?」他突然上前,抓著她的兩隻臂膀,擔憂地問道:「荷郡主,您到底是怎麼了?難道您忘了您自己的事情了嗎?您真的不記得萬里了嗎?我們是打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啊!為了您,我放棄了高官厚祿,甘願進親王府當護衛,難道這些您都不記得了嗎?」
那急切的眼神挺令人同情的,但是於珊珊只能搖頭,一臉愛莫能助的道:「你真的認錯人了,我不是你家的荷郡主。」
「不可能!你的模樣我一輩子都不可能忘記,你落水是事先設計好的,目的就是要引起令玄戎的注意,你確實也做到了,只是我萬萬沒想到,你竟然要嫁給令玄戎,難道您真的忘了你的使命了?」
於珊珊用力掙開他的鉗制,用雙手梧住了耳朵,「我不想聽你的胡言亂語,你快點離開這裡,不然我就喊人了!」
拓跋萬里怎麼也沒想到納多君荷竟然會這樣對他,他雖然還未向她表示愛意,但他以為她是知道他對她的感情的。
「跟我走,我帶你離開這裡。」他一把抓住她,猜想她可能已經對令玄戎動了真情,否則不會一夕之間變了態度,但是這樣的她已經不適合當細作,他不能留她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