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署名,語氣卻極為強焊,他猜不是拓跋萬里,便是樓坤了。
但沒多久,侯靖軒來告訴他,樓坤父子當場被斬,但尋不著拓跋萬里的蹤影。
肯定就是拓跋萬里了,這烽火,全是拓跋萬里引起,若不是他,這皇宮怎會屍橫遍地?
把現場交給侯靖軒後,他一人上馬。
「表哥,我陪您一起去。」
「是我的事,我自己去解決,你帶人好好整頓皇宮,先別對外宣佈皇上駕崩的消息,就說亂事已平定,安撫一下民心,再把逃逸各處的大臣找出來,共商朝政,這紛亂..你就先行扛著吧。」
侯婧軒越聽心底越不安,他怎麼覺得令玄戎好像在交代遺言?
「表哥,您速去速回,大局沒您主持是不行的,我等您和表嫂平安歸來。」
令玄戎只回以一笑,隨即策馬狂奔而去。
看著他的背影越來越遠,侯靖軒的眼角卻莫名的濕潤了。
為何如此傷感?為何感覺……相見無期?
自從大難不死歸來,令玄戎都不再輕易許諾再見,他知道自己並非真的是九命怪貓,人有旦夕禍福,尤其是遇到歹毒狡詐之人,要從其手中全身而退,並非那般容易,再者,於珊珊如今在拓跋萬里手中,後續會如何,他無法預估。
斷魂崖非常陡峭,四處是斷崖峭壁,上是險象環生,下也一樣隨時奪人魂魄,故有斷魂崖之稱。
常人是不可能上來此處的,也只有拓跋萬里那個瘋子會約在此處,其意圖十分明顯。
但就算知道拓跋萬里打著什麼主意,為了救於珊珊,哪怕是刀山油鍋,他也得去。
斷魂崖草木不生,還未上峰頂,令玄戎就看見拓跋萬里抓著於珊珊站在那裡,他連忙加快速度爬了上去。
「令玄戎,真的是你!掉下斷崖竟然還能活命,看來老天爺比較眷顧你,不過我就不信老天爺每次都會站在你那邊!」
「拓跋萬里,你的目標是我,你的敵人也是我,這是你我之間的戰爭,把她放了。」
「戰爭?不,這次的主導權在我手裡,你別輕舉妄動,小心我一時失手,把她從這裡丟下去,她應該沒你那麼好運,就算掉下去沒死,恐怕也面目全非。」
斷魂崖四周無花草樹木,沒有能支撐的籐蔓,掉下去,準死無疑,這就是拓跋萬里約令玄戎在此見面的用意。
令玄戎的出現打亂了他的計劃,就算他現在回到齊兀國也無立足之地,令玄戎非死不可,要不然難消他心頭之恨。
只是,他其實也沒把握令玄戎會不會為了於珊珊赴這死亡之約,沒想到,令玄戎還是個多情種,這可好玩了。
「你想她好好活著?很簡單,只要你跳下斷魂崖,我就會放過她。」
「不可以!你不能跳!」於珊珊扯開嗓子大喊,「我不許你跳!求你別跳!」
她越喊越哀怨,因為她知道,令玄戎那個傻瓜,為了救她,是會照做的,她不要他為她犧牲性命,她來,是要保他周全,而不是要他命喪黃泉。
為了阻止令玄戎犧牲,她開始掙扎,和拓跋萬里扭打,甚至用腳拐拓跋萬里的腳,想與他同歸於盡,但就在她滑摔出去的時候,拓跋萬里鬆開了她的手。
眼見她摔飛出去,令玄戎不假思索也縱身飛去緊緊抱住她,與她一起往下墜。
「你怎麼這麼傻……」淚水模糊了於珊珊的雙眼。
「你都能為我捨命,我又為何不能與你共赴黃泉?至少我們有個伴。」令玄戎溫柔笑道:「下輩子,我會先找到你,還要你當我的妻。」
「好,你一定要來找我。」
兩人緊緊相擁,忘了死亡的恐懼,未曾想過粉身碎骨的可怖,時間彷彿靜止,只有他們倆,再無其他。
他們許彼此一個未來,哪怕未來不可期,他們仍希望能生生世世永相隨。
尾聲
台北的清晨,天氣涼涼的正好眠,床上的於珊珊翻了個身,又繼續賴床。
但下一秒,棉被被人狠狠掀起,溫暖頓失,她微微蜷縮起雙腳,仍無意讓自己張開雙眼。
「你還不起床啊?不是說朋友要來台灣玩,你要去機場接機,怎麼到現在還在睡?」於媽媽穿著圍裙喊道。
她本來在廚房準備早餐,可是叫了好幾次,女兒都沒回應,不得不移步到女兒房間叫人。
「現在幾點了?」於珊珊依然閉著雙眼,不太想動。
「都八點了,你不是說人家九點到,該出門了!」
於珊珊的腦袋其實還沒運轉過來,她感覺自己作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夢裡的她哭了,但她卻想不起來到底作了什麼夢,她下意識抬手摸向眼角,發現自己真的哭了。
為何哭?為何傷感?她的手下意識去摸旁邊的枕頭,可是枕頭上空無一物,她馬上驚醒過來,問道:「媽,你有拿我枕頭上的東西嗎?」
「你枕頭上有東西嗎?」
「沒有嗎?」她感覺應該有,可是是什麼呢?她努力去想,就是想不起來。
於媽媽受不了的搖搖頭,「我看你是作夢了,快點起床,人家遠從美國飛過來,遲到不禮貌!」
「好啦,刷牙、洗臉、換衣十分鐘搞定,出門搭捷運轉機場捷運,時間0K的啦!」交通便利是人民的福氣。
「那你還是得用跑的,提早到不是比較好嗎?再說,你不用吃飯嗎?還有你又不知道人家的長相,到了還得找一下,萬一遲到了,人家誤以為你放鴿子,那不是更失禮!」
「是,我這就起床,刷牙、洗臉換衣服,五分鐘搞定,多出來的五分鐘剛好可以從我們家走到捷運站。」
這孩子總是這麼樂天,唉……於媽媽又是搖頭,「懶得跟你講,我鍋子裡的菜要燒焦了。」
母親離開房間後,於珊珊就拿起手機開始和朋友打招呼,清晨,一個早安微笑,一個親切問候,一個打氣加油,暖人心窩。
第一個回應的是林珈華——太陽曬屁股了,我七點半就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