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璇舞把玩著他衣襟上的盤扣,話裡有著暗示。
「好。紫苑隨時歡迎你來住,住上一輩子都成。」向隆錦黑眸溫柔地望著她,臉上的笑容加深。
「一言為定。」
朱璇舞燦笑著,螓首偎靠在他頸窩,享受此時兩人心照不宣的情感和默契。這副胸膛,她可是打定主意要賴上一輩子的。
向隆錦緊抱著懷裡的人,俊臉上溫柔的笑久久不散。
馬車緩緩行駛在官道上,馬車內的朱璇舞仍是賴在向隆錦懷裡,就見她揭開車簾的一角,欣賞著沿途的風景,一面轉頭和抱著她的向隆錦說笑。
坐在前頭的金菊,耳裡聽著主子的談笑聲,也替主子感到高興,轉頭在看到身旁一臉晦暗的趙崇,面露詫異。
「趙崇,你是昨晚沒睡好嗎?怎麼臉色那麼難看?」
「沒事,做了惡夢而已。」
趙崇語氣有氣無力,耳邊聽著小王爺的笑聲,腦海中就不由得想起昨晚不該撞見的那一幕,臉色就更差了。
金菊瞥了他一眼,懶得再搭理他,眼看馬車拐進一條山路,沿途兩側峭璧景觀令人驚歎。
驀地,一群蒙面黑衣人手持長劍從四面八方出現,瞬間包圍住馬車。
「你們是什麼人?想做什麼?」
趙崇雙眼警戒地看著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黑衣人。沒想到在二少放出消息後,仍然有人無視向雲莊的警告。人為財死,這句話果真沒錯。
「大伙上!殺了朱玄武!」為首的人一聲令下,黑衣人手持長劍朝馬車砍去。
向隆錦抱著朱璇舞踢開車門,一躍而出,面對黑衣人,嚴肅的臉上一沉。
「在下向隆錦,既然各位執意與向雲莊為敵,何不拉下面罩示人。今日一事,向某必定雙倍奉還。」
眾人聞言,雙眼皆流露出懼意,更加不敢拉下臉上的面罩,在其中一人喊殺時,全體殺向朱璇舞。
朱璇舞手持長劍,背靠著向隆錦,手起劍落,殺了幾名黑衣人,手下不再留情。
忽地,胸口傳來一陣悶疼,令她臉色一變,一把長劍此時刺向她。向隆錦快一步,拉過她身子,同時一劍刺向黑衣人胸口。
「小舞,怎麼了?」向隆錦瞧她臉色有異,著急地問。
「我沒事……」朱璇舞不想令他擔心,話一出口,竟嘔出一口黑血來。
「小舞!」
向隆錦神情大變,扶抱住她,從懷裡取出一支碧綠短竹,扯下引線,瞬間一道紅光直衝天際。
「二少!」
趙崇眼看主子放出求救信號,回頭一看,在瞧見口吐黑血的小王爺,臉色跟著一變。
「趙崇,這裡交給你了。」向隆錦急著帶懷裡的人求醫,抱著她施展輕功,欲衝出重圍。
陡然,身後一股殺氣逼至,向隆錦回身舉劍相迎。
「是你!看來黑羽門門主是執意與向雲莊為敵了。」
向隆錦一見是前晚的殺手,心知此人不好應付,心下焦急的他,先將朱璇舞扶坐到一旁,凝神以對。
「二少,我無意與你為敵,只要你交出朱玄武。」瘦長男人不甘任務失敗,不肯放棄殺朱玄武的念頭。
「我說過,除非你踩過我的屍體,否則你休想。」向隆錦答案不變,他心掛朱璇舞,心知此戰必須速戰速決。
「二少,得罪了。」瘦長男人話落,舉劍攻向他。
向隆錦手中長劍一抖,出手的每一招都快、狠、準,眼露殺意,無心久戰。瘦長男人即使心知他不好應付,仍是與他相纏數十招。
眼看兩方人馬激戰,一名黑衣人悄悄從身後靠近朱璇舞,欲一劍了結她。
「小心!」
向隆錦一面與瘦長男人打鬥,一面注意朱璇舞的情況,在瞧見這一幕,心下一急,不顧自己安危,將手中長劍射出,刺中黑衣人胸口,一劍斃命。
瘦長男人沒料到他陡然收手,收劍不及,一劍刺中他右胸,驚嚇得立即抽劍,臉色竟比受傷的向隆錦還難看。
「隆錦!」
朱璇舞見他受傷,心急地大喊,拿起一旁的長劍,不顧氣息紊亂,胸口疼痛,施展輕功,來到他身旁扶住受傷的他。
「隆錦!」朱璇舞手撫著他右胸上的傷口,心急地落淚。
「我沒事,你退開。」向隆錦拿過她手中長劍,將她推到一旁去,重新面對瘦長男人。
瘦長男人一臉猶豫是否該在此時抽手,心知自己動手傷了向隆錦,已闖下大禍,可此時受傷的他,正是他取朱玄武性命的最佳時刻。
瘦長男人手腕一轉,提劍再次攻向向隆錦,向隆錦即使受傷,仍是不影響身手,兩人對戰數十招,眼看向隆錦身上的血愈流愈多,面色愈加蒼白。
在一旁看著的朱璇舞更是心急如焚,這一急,更是牽動胸口的痛楚,不禁又嘔吐了一口黑血,身形一晃,軟倒在地。
「小舞!」向隆錦見她倒地,出手更快,心急地想上前查看。
瘦長男人捉準時機,虛晃一招,身形一閃,繞過向隆錦,長劍直取朱玄武的胸口。
一道身形比他更快地以身護住懷裡的人,任由長劍穿透肩胛,在瘦長男人震驚的目光下,使出全力朝他胸口擊出一掌,將他整個人打飛出去。
「隆錦!」
朱璇舞見他為了護住她而受重傷,顫抖的手欲拭去他唇邊的血,可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小舞!」
向隆錦驚喊,失血過多的他,加上傷重,隨後軟倒在她身上。
就在此時,向雲莊的人馬在瞧見信號後趕到,在瞧見主子身受重傷,個個臉色大變。
而另一方趕到的人馬,為首的那張熟悉的臉龐,令趙崇驚愕地瞪直了雙眼。
第9章(1)
定王府大廳上,定王妃拈了塊糕點入口,一面瞥向負手站立在門前的兒子。
「別急,算算時間朱玄武差不多該毒發了。」定王妃以絲絹輕拭去唇邊的糕屑,安撫著心急的兒子。
「娘,還是你聰明,在玉真打算送給朱玄武的平安符上下了毒藥。只要他放在身上,一路上遭人追殺,動了內力,只會加速毒流竄在他的經脈遊走,到時毒遊走到他五臟六腑,他必死無疑。」朱世煌冷笑,佩服娘親的好計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