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瑜,你給我閉嘴!」陳雅涓大吼的同時一腳往裴子瑜身上踹去。
裴子瑜痛呼一聲,隨即嘴角溢出一絲血絲,卻只是清冷的掃了陳雅涓一眼,繼續對裴子茹說道:「我死了,就算你不用一命償一命,也得坐牢或是被判流刑,最輕的也會被送到道觀,一輩子在道觀裡頭終老,那個時候,誰是最大受益者?誰可以在外面過著富貴榮華的好日子,誰有可能可以嫁給三皇子,用你的腦子想想,這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隨著裴子瑜的話語鑽進了裴子茹的腦子裡。沒錯,誰是最大受益者,顯然不會是她跟裴子瑜這賤人。
她是恨裴子瑜,但可沒打算把自己搭進去,如今自己變成這樣除了是裴子瑜的錯,陳雅涓也有錯!
裴子瑜看裴子茹有些動搖了,再接再厲道:「裴子茹,這陳雅涓可是比你更有想要我死的理由,且是非死不可,我死了,三皇子妃的頭銜會落到誰身上?我聽說,三皇子很早就放話給皇后娘娘,他不喜歡高陽郡主,可是對於陳雅涓,三皇子可從未說過什麼不好。」
當然,她什麼好他也沒說過,基本上陳雅涓對皇甫霽而言可是比高陽郡主還不如,高陽郡主至少還是他表妹,陳雅涓純是路人甲。
她這麼一說,裴子茹猛地倒抽口氣。
「俗話說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再怎麼著我們兩個也是血脈相連的親姊妹,你因為深信相命先生說的話處處找我麻煩,甚至找人暗殺我,或是推我下湖,但這些事情我一件也未跟父親提過,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我們是姊妹,上山打虎親兄弟,姊妹難道就不是嗎?」
裴子瑜用起親情策略,打算來軟的試試。「就因為是姊妹,我會念著情分,可這陳雅涓可就不同,她跟你不是親姊妹,跟我更不是。如果是親姊妹,你要潑一個人化骨水,她會幫著你一起潑-如果她那天陪著你,或許你就不會被化骨水給傷了臉,現在還是如花似玉的大美人。」
「現在還是如花似玉的大美人……」裴子茹迷茫了。
「呸,你是什麼東西,我跟子茹的交情豈是你這庶女可以理解的!」陳雅涓趕緊反駁推翻她的話,不想讓裴子茹動搖。
「我是不理解,不過我更不理解的是,從我大姊出事到忠義侯府的人來將她抬進侯府這段時間,你這個手帕交為什麼從未在將軍府出現過,探視過我大姊?
「相反的,你又與高陽郡主合謀,也不知從何處找來夷真國那種陰狠的鞭子,教高陽郡主怎麼抽死我,讓我屈服,主動跟皇上請求和三皇子退婚。」裴子瑜冷冷看了眼陳雅涓那張慌張的臉,又對裴子茹道:「大姊,你看,她根本一心一意只是想著要嫁給三皇子。」
「你少給我胡說八道,破壞我跟子茹的感情。」陳雅涓再度猛踹她一腳。
裴子茹看著陳雅涓像是害怕計謀被人揭穿一樣,惱羞成怒的踹著裴子瑜,原本充滿仇恨的腦袋突然一陣清明。
是啊,她怎麼這麼愚蠢,愚蠢到被人利用,愚蠢到毀了自己的一生,而陳雅涓呢?
和親嫁到黑狼國又如何,嫁去也是當側妃啊,她依舊可以過著榮華富貴的好日子,就算像現在逃婚,可只要躲得好,改名換姓一樣可以嫁人,過上有男人疼的舒服日子。
可是自己呢?容貌毀了,一輩子都毀了……
陳雅涓看她動搖了,生怕控制不住她,連忙掏出預藏的匕首塞給裴子茹,命令道:「快殺了她,你不是恨她搶了你的一切,毀了你一生,殺了她你就解氣了。」
裴子茹接過匕首,冷冷的勾著嘴角,手握鋒利匕首卻一步一步朝她靠近。「陳雅涓,你這女人好狠,到現在還想利用我殺人,我就真的這麼蠢笨嗎?」
當初要不是陳雅涓一直慫恿她買化骨水,還親自帶她到暗巷找買家,她也不會變成今天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子茹,你在胡說什麼?當時是你說你恨這個賤人,要給她狠狠教訓的。」陳雅涓驚慌的不斷後退。
「我是想要她的命,為母親跟妹妹報仇,為自己解恨,可殺她沒必要用到化骨水,我可以在她飯菜裡下毒,是你說,這樣的死法太便宜她了,依我看,根本是你嫉妒她長得比你好看,想毀去她的容貌。你從來未曾稱讚過我長得美,從前有好幾回別人在讚美我時,我都瞥見你臉上的冷笑。怎麼樣,我們裴家女兒就是長得比你好看,連我最討厭的賤丫頭也比你美上一百倍……你叫我用化骨水殺了裴子瑜,其實是為你自己吧!」
「我怎麼可能是為我自己,當然是為了你,你別聽那賤人挑撥離間。」陳雅涓一邊後退一邊慌張的安撫裴子茹,刀劍無眼的,她生怕裴子茹會一個失心瘋,把匕首往自己身上剌來。
「你到現在還敢騙我,要不是你,我今天不會這麼悲慘……」
她當初要是不聽這陳雅涓的提議,就算下毒殺不了裴子瑜那個賤丫頭,至少不會毀了容貌,不會把丈夫嚇死,在忠義侯府裡伺候好夫君了,往後也許她爹又立了戰功,能替她上旨美言,搏個平妻的地位,她一樣可以享有正妻的尊榮。
她怎麼這麼傻這麼笨,竟然被這陳雅涓給利用……
陳雅涓繞著桌子躲避陷入瘋狂的裴子茹,邊說邊推倒椅子,好阻礙她靠近。「是你自己急著想要那賤人的命,我才給你出主意,你現在變成這副鬼樣,就怪起我來了,這又不是我的錯。」
就在裴子茹和陳雅涓兩人互推責任,指責著對方之時,整個將軍府已經被皇甫霽派人仔仔細細搜了一遍,所有賓客跟下人也被逐一核對。
「許管事,你的意思是說有個嬤嬤失蹤,也未上你那裡領工錢?」裴震天怒聲問道。
「是的,那名嬤嬤是漿洗房的趙嬤嬤介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