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屬下即刻準備。」
「爺,聽說紅梅園的名伶曲子唱得可好聽了,婉轉動人得讓人揪心啊。」小海一聽到看戲聽曲,兩顆眼珠子都亮了,興奮的說道。
「你給本宮留在府裡,哪裡也不許去,讓你辦個事情,你給本宮辦成那副德性,還想跟著本宮出門丟人!」皇甫霽橫了一臉興奮的小海一眼,頓時將他的高昂興致扼殺在搖籃裡。
小海萎靡了下來,嘴裡小聲的嘀咕著,「爺,那根本不能怪奴才辦事不力啊,根本是那六小姐不把您放進眼裡……」
「還貧嘴,想去守大門是吧?」皇甫霽狠瞪他一記。
「主子,小的不敢。」小海拿過一個香囊繫在他腰帶上,心底嘀咕不停。
想想他真冤,主子這大半年多才回來,給他的第一件差事自己就辦砸了,讓主子現在對他有諸多不爽。
「去把那塊皇上賞的暖玉拿過來。」
小海手腳利落的火速自櫃子將那塊皇帝賞的暖玉取出。「主子,這裡。」
皇甫霽看著這塊雕著麒麟追月的鵝黃色暖玉,放在手心裡便感到陣陣暖意,這京城的天氣比翠緹縣冷,瑜兒肯定會不習慣這種天氣,紅梅園又比城裡冷些,這暖玉送她正好合適。將暖玉放進懷中,他披上銀狐大氅,吩咐,「零一,走了。」
紅梅園中——
裴子瑜他們三人正坐在距離戲台不遠處的一座八角亭裡,一邊喝著熱茶,一邊欣賞著紅梅樹下名伶們婉轉深幽的唱腔。
說實在的,很無聊,裴子瑜聽得都快睡著了。
可是,她二姊跟楚躍聽得津津有味,她只好強忍著哈欠,撐著下巴繼續聽著。
只是到最後她實在聽不下去了,她怕再聽下去,她會直接打起瞌睡,這麼哀怨婉轉、聽得揪人心肺的曲調被她當成了催眠曲-被人看見她打瞌睡那就糗了。
她揉了揉眼睛,挺起身子低低的在裴子英耳邊道:「二姊,你先跟楚大哥在這邊聽戲,出去走走逛逛,消失個一兩個時辰,別找我,我不會有事的。」
「六妹,我陪你……」
「不用,這紅梅園是得花錢才能進來,四周也有護院,安全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二姊,你跟楚大哥在這邊聽曲,一會兒跟我說說心得就好,我想找個沒人地方補眠,要是這齣戲唱完了我沒回來,你們就先到我們訂的包廂用膳,放心,我會在紅梅圔關門前醒來,跟你們會合的。」
「可是,六妹……」
「二姊,好好把握機會。」裴子瑜小聲的在她耳邊說了這句話後-便起身匆匆離開八角亭。
她一個人在漫天梅花花瓣飛舞的梅花林裡漫步,彎身撿了枝被人折斷落在雪地上的紅梅,拿在手中揮舞著。
四下張望了下,確定沒有人後,她很沒有形象的打了一個大哈欠,又伸了個大懶腰。
真是困死她了,她實在不該提議來聽曲的,簡直是荼毒她的耳朵。
她捂著唇,又打了個大哈欠,忽地,一記爽朗的笑聲自默林深處傳來,伴隨著那記笑聲越來越清楚傳進她耳裡,默林深處一抹挺拔的銀色人影也逐漸映入眼簾。
「瑜兒,那戲曲這麼無聊嗎?無聊到讓你直打哈欠。」熟悉的調侃語氣,她瞠大眼不敢置信地看著那人影。
當她看清楚那人影果真是自己朝思暮想的那個人後,她眼睛一亮,將手中紅梅一拋,整個人便撲向他,驚喜問道:「霽三,你怎麼也會在這裡?」
「自然是追你來著,避免你被人給拐跑了。」皇甫霽雙手伸進她的大氅裡,圈著她的纖細腰身,毫不避諱的說道。
她自是聽出他的話外之意,心想許是方才坐在亭子裡他瞧著了,誤會了什麼。「胡扯什麼,那個楚躍可是我那幾個姊姊虎視眈眈的對象,她們眼中的最佳良人,我都有了你,還去湊什麼熱鬧?」裴子瑜掄拳捶了他胸口一記。
他握住她那有些發涼的小手,湊到唇畔吻了一記,溫柔的問著,「冷嗎?」
她有些臉紅心跳的看著他這親密的舉動。這霽三真是的,隨時隨地都能佔她便宜,也不看一下這是什麼地方,不過……她喜歡,她喜歡他這種甜蜜的小動作,因為是真心喜歡,所以毫不忌諱外人的眼光與流言。
「還好,只是這京城天氣比翠緹縣冷了點,一時間難免有些無法適應。」她有些羞澀的看著自己那被他包覆在溫暖大掌裡的小手。
「這是荷畋暖玉,天氣越冷它越暖和,你戴著這個,冬天才不會冷得難受。」他鬆開她的手,自懷裡掏出那枚暖玉戴在她頸子上,將暖玉放進她衣襟裡,與她雩白肌膚相貼。
「這麼貴重的東西你怎麼能夠送給我?」她急著想將它取下。
他卻霸道制止,反問道:「你是我認定唯一的妻,不對你好,好東兩不送你要送誰?」
「可是我還沒嫁給你啊,怎麼可以收這麼貴重的禮物?」總有一種無功不受祿的感覺。
「在我心裡,你已經是我的妻子,婚禮只是個形式,難道我不能提早對自己的妻子好嗎?」
他將她納入懷中,一手搭著她的肩,一手將那依舊有些微涼的小手握在自己火熱的手心裡,給她最直接的溫暖。
他的口吻好霸道,可是卻如她胸前這塊暖玉一樣溫暖了她整個心窩,讓她像是被明媚的春陽籠罩著一樣,整個人暖洋洋的。
「咦,你這裡怎麼了?」他居高臨下的瞧見她雪白側頸有片紅腫,不由得皺起眉頭問。
她摸了下那塊紅腫的地方,皺著眉抱怨,「我實在是睡不習慣府裡給我備的枕頭,我也讓小青給我換一個,可是不知怎麼的,還是睡不慣,昨天睡著睡著落枕了,現在還有些疼呢。」
「別動,我幫你捏一捏,氣血通了頸子就不會這麼難受。」
他伸手撫按著她落枕的那片紅腫,也不覺得這舉動有多不合宜。
「唔……嗯……」這一按抓,讓她從腳底竄起一陣顫慄,這酥麻感直達頭皮,她忍不住的發出又痛苦又舒服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