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藥田出貴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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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她指著幾樣看似平凡不起眼的雕刻,「他說這是某個大師的雕刻作品,有錢也買不到的,你相信嗎?」

  「相信。」那幾個雕刻作品全是皇家御用雕刻大師所雕的,自小生長在皇家的他自然清楚出自誰手了。

  一腳跨進這精緻不失高雅的大廳,裡頭的陳設更印證了皇甫霽的看法,尤其當他看見牆上那四幅四季潑墨畫時。

  他那始終掛著溫潤笑容的俊臉也不由得微微一怔,略挑了挑他那雙英氣的眉尾,心下一陣佩服,這裴子瑜連他化名「霽三公子」的畫竟然都弄得到手,不簡單啊……

  看來她的財力與人脈十分豐厚,一個十幾歲未出閣小姑娘怎麼會有這等能力?實在叫他刮目相看。

  「黃公子,那邊坐吧,隨意些,別客氣。」她做了個請坐的手勢。

  訓練有素的丫鬟隨即送上剛沖泡好、溫潤順口的雨前龍井與茶點,屈膝後便退了下去,將整個大廳留給他們兩人。

  裴子瑜坐到主位上,拿過茶盞淺嘗了口,開門見山的問道:「黃公子今日未上山找土,看來是有要緊事,那就不要跟我拐彎抹角了,直接說吧。」

  她雖然避著這位新鄰居,可不代表她並知道道他的消息,自個兒那兩個左右護法八角跟刀豆每天翻牆,去跟他的那兩名家丁學拳腳,自然也就會有不少關於他的八卦新聞傳到她的耳朵裡。

  她知道他最近很忙,常常扛了一堆土回來捏陶壺,要不然就是不知道消失到哪座山去,常常一整天不見人影,回來後總是一身泥土。

  據刀豆說,他是出門去找可以制壺的泥土,有時會帶著兩個家丁一起出門,一去也是一整天。

  皇甫霽搖頭歎氣了聲,「沒有,踏遍了這附近的山脈,土質皆不適合制壺,唯有當日我們在你草藥園附近挖掘到的土質還較為適合些。」

  聽他這麼一說,裴子瑜忍不住為他擔憂了起來,沒有合適的土,怎麼制壺?沒法制壺,怎麼謀生?

  「今日找你,也是想請你幫個忙。」

  「說吧,要我幫什麼忙?只要能幫上忙我定幫。」裴子瑜放下手中茶盞,定定看著他。「你知道這次水患造成不少人無家可歸,在下幸得祖宗庇佑,跟下人還有個容身之所,只不過……是這樣的,零三有個親戚這兩天尋了過來,本是某個大戶人家的護院,可你看我現在住那院子,實在也無須護院……」

  「你要我收留零三那位親戚是嗎?不過可能會辛苦些,要上草藥園……」

  「不,零三那位親戚見我無意再收留他,本是打算離開此地到他處找護院的活兒,但昨日不知在哪裡聽說,那山上正在招募守衛,他便想去應試,只是聽說需要熟人介紹,便求在下為他引薦,可是在下也是剛到此地,人生地不熟的,因此在下才厚顏想請裴姑娘幫個忙……」

  「原來是這樣啊,不過,我聽說去應試的人都需試打的,只會花拳繡腿是不要的。」她也不疑有他的道。

  「零三那位親戚應付幾個大漢也不成問題,這些無須擔心,就擔心造成拜託裴姑娘你出面,會為裴姑娘帶來困擾。」

  「困擾自然是不會,我跟他們的統領也是認識的,一會兒我要上那裡交些前些日子他們訂的草藥,讓零三的那位親戚一起跟著吧,屆時我同那位統領說說。」

  「那有勞裴姑娘了,這也是幫了在下一個忙,日後便可以請零三的親戚下工後順道幫在下提土回來。」皇甫霽趕緊起身作揖拜謝。

  見裴子瑜毫不猶豫地便答應幫忙引薦,皇甫霽心下暗鬆了了口氣,只要能夠讓零二進入那裡,相信很快便能知道裡頭賣的是什麼膏藥。端王爺,這次看本宮怎麼端了你!讓你永不超生。

  「怎麼說得這麼悲情……」

  她這話還未說完,黃氏便眉開眼笑地走進大廳。

  「裴夫人。」皇甫霽瞧見來人,起身作揖見禮。

  「黃公子,歡迎、歡迎,別客氣,坐、坐,今日怎麼有空過來坐?」一見到皇甫霽,黃氏便開心得不得了,一副像是丈母娘在看女婿的模樣,那笑得嘴都闓不攏了。

  皇甫霽本就是不打算暴露身份,來到這村子後,順勢就著裴子瑜之前的誤會,自稱姓黃。「在下今日是有一事來請裴姑娘幫忙的。」

  「唷,說什麼請呢,我們是鄰居,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鄰居間本就該好好照應。黃公子你別客氣,你初來乍到的對這裡不熟,都可以問我們家瑜兒。」黃氏像是突然打開的水龍頭,話匣子一開停不了。

  瞧她娘親一副看女婿的模樣,裴子瑜一對好看的秀眉嚴重抽搐著,心下一陣哀嚎——娘,您這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您的野心也別表現得這麼明顯啊!

  黃氏這熱絡的態度讓皇甫霽明顯怔了片刻,又瞧見裴子瑜那尷尬僵硬快暈厥、翻著白眼、無聲哀嚎的表情。他不禁唇角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順著黃氏的心意認同的點頭,「裴夫人說的是,鄰居就該相互照應。」

  儘管黃氏只是人家的姨娘,不過這宅子裡人人都尊稱她一聲「夫人」,皇甫霽也就跟著如此稱呼。

  裴子瑜心下更是悲歎了聲:黃公子,您老可以別這麼從善如流嗎?您難道真不知道我娘親打的是什麼主意啊?!

  「就是、就是。」得到皇甫賽的認同,黃氏笑得更是花開燦爛,還不忘提醒一臉意興闌珊、一直企圖與鄰居保持距離的裴子瑜。「瑜兒,日後黃公子有什麼事情,你可得多幫忙,不能推辭知道嗎?」

  裴子瑜翻了個白眼,內心腹誹道:娘親啊,您別笑得這麼諂媚啊,您這笑容就像是一隻餓了許久的大野狼,終於盼到了只白嫩的小羔羊跑到您眼前,恨不得馬上一口咬下,叼回窩裡餵它的小狼崽一樣。

  「瑜兒,你聽見了嗎?」見女兒遲遲沒回應她,黃氏又喚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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