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到女兒點頭,這可把黃氏開心壞了,日前她早已打聽了不少好人家的男子肯答應做上門女婿,現在就只要讓媒婆去聯繫那些人便成。
裴子瑜點頭同意相親,這黃氏樂壞了,可站在門外本想來替裴子瑜向黃氏解釋的皇甫霽可就不高興了,心情還特別沉重,就像一顆大石壓在胸口,難受得讓他喘不過氣。
端王府——
一向門庭若市的端王府這兩天異常的冷清,不似以往那般熱鬧,訪客絡繹不絕,期間更夾雜著肅穆緊張的氣氛,對於進入之人一定是嚴加盤查的。
此際,書房裡傳出一陣一陣一陣的怒咆——
「還沒找到?本王養你們何用?!」
「王爺請恕罪,再一點時間我們定把那幾個人抓出來的,現在出入翠緹縣的人一律嚴加盤查,只要是可疑人物都會抓進大牢,等他家家人來贖。」站在桌案前是一名年約四十歲左右、身形有些壯碩的中年男子,額頭上滿是大滴小滴的汗,他正拚命焦急的為自己的失職解釋開脫。
「等你查到,皇帝都派兵來討伐本王了!」穿玄色錦袍,玉冠高束,目含精光,一臉威儀的端王再次怒拍桌案,氣得吹鬍子瞪眼的。
該死的,他謀畫許久的計謀有可能功虧一簣,實在叫他怒火滔天!
將所有重兵及兵械藏在那三面環山、地形隱密的翠緹縣,翠緹縣的兵營防守用人一向嚴謹,竟然會被人潛入?
這次丟失的物件全是他與黑狼國國師往來的密函,和黑狼國所訂製兵械的契約和製作圖,還有翠緹縣佈兵的地形圖。
這隨便一樣東西呈到皇帝手裡,他都是滅門的死罪。
「對了,王爺,有一事屬下不知當不當說……」這個手下猶豫再三,最後忍不住說出自己心底的疑惑。
「說!」端王食指憤怒地指去。
「這次闖進營地的那幾人,其中有一個長得很像……很像……」
「很像什麼,別吞吞吐吐的,快說!」端王已經沒有耐性,怒咆一聲。
「很像……應該是已經被我們派去的人燒死的三皇子皇甫霽……」他硬著頭皮道。
「皇甫霽?!」端王震驚的瞪大眼。
那手下點了點頭,「是的,雖然只是匆匆一眼,但小的我應該不會看錯的。」
「這等重要事情為何現在才說?」端王再度怒咆,整個屋頂幾乎要被掀開了,目訾盡裂幾乎快將眼前這手下瞪死。
端王陣光寒意森森,透著駭人的殺意,讓這個手下全身發抖,顫巍巍地回稟,「小的一直放在心底未向王爺您稟明的原因是……這三皇子他還中了赤鳩毒-他就算是逃過了火刑,身上的赤鳩毒也不可能讓他活到現在……」
「赤鳩毒……」端王斂了斂滿腔怒火,撫著髭鬚沉吟,「中了赤鳩毒的人自古以來無人可解,這三皇子即使逃過火刑,任憑他是武功高手,這赤鳩毒最慢十天必定讓他斃命……」
「就是啊,所以王爺,小的才覺得奇怪,這三皇子人應該早去找閻羅王報到了,不可能還存活在這世上。」
端王虎口抵在下顎沉思。「這事務必要查清楚,寧願錯殺一萬也不可放過一個,翠緹縣是個重點,馬上給本王徹底搜查,一個也不許放過。」
「是,屬下這就去辦!」
看著空蕩蕩的書房,端王憤怒滔天的握緊滿佈青筋的拳頭。皇甫霽,這次不管是不是你,本王都不會放過你,不會讓你來破壞本王的春秋大業!
「黃公子,我們小姐讓我給您送藥來了,您趁著這湯藥還溫熱著趕緊喝了吧。」
刀豆將馬車駛進別院的院子,閂好院門便對著裡頭正在打坐調養的皇甫霽高喊了聲。
氣歸丹田,皇甫霽這才緩緩睜開眼,看著眼前這個提著大包小包東西,手裡還勾著一壺湯藥的刀豆,起身問道:「刀豆,怎麼是你來的,你家小姐呢?」瑜兒前些日子便搬回去了,晚上少了個可以下棋對弈的人,真是有些無趣。
「黃公子,你不知道啊。」刀豆一邊將東西放到桌案上一邊道:「我們小姐沒同您說嗎?」
「知道什麼?」
「我家小姐已經相親好些天了,今天也是因為又有好幾個媒婆領了一大群的公子到府裡來,小姐才沒有辦法出來的。」
「又有媒婆領著人上府裡去……」皇甫霽眉頭深鎖。
「是啊,還是一大群。」想到小姐那樣不情願,刀豆真為他家小姐不捨。
刀豆拿過湯碗,將熬好的湯藥倒進去,端給皇甫霽,「公子,您趁熱喝了。」
「為何是一大群?」皇甫霽聽出問題癥結,邊喝著湯藥邊問道。
「小姐嫌一次一個的相親太麻煩,浪費時間,讓媒婆們把有意願入贅的對象們分批帶去。小姐今兒個是讓媒婆把進入復選的人選帶過來,她要在這批人裡頭選一個順眼的招他入贅。」
「什麼,她要在這批人裡面選出一人當她的夫婿?」皇甫霽像是受了剌激一樣驚喝一聲,放下手中的湯碗,重重拍了下桌案。
刀豆奇怪的看著他,忍不住把心底對皇甫霽這陣子的疑惑和不滿都脫口而出。「我說黃公子,你不是對我們家小姐沒心思嗎?你這麼生氣做什麼?」
他們家小姐吃那麼大的虧,也沒聽到他說要給小姐一個交代,現在是吼什麼啊?
被刀豆這麼反問,皇甫霽這才覺得自己太過激動了,「沒什麼,我只是覺得她不該這般草率……」
「我倒是覺得小姐這樣決定了也好,要不她在你這裡吃了這麼大的虧,清白都沒有了,還是早些嫁人的好。」刀豆感慨了聲。
這回救了黃公子一事,事後小姐雖然同他們解釋了,她那行為叫救人,不叫有損清白,不許他們亂想,可雖然說是救人,但親了總歸是親了,怎麼可以因為救人兩個字就不算數,可以不負責任的?
「在下何時毀了你家小姐清白?刀豆,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他皇甫霽豈是那種無恥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