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刀豆已經將馬車緩緩停在繡針坊前。
「嗯,快下車去把東西拿了。」裴子瑜指著眼繡針坊催促道。
本是想在車上等八角的,但無意間瞄到前方不遠的糕餅鋪,她心念一轉,又吩咐道:「八角,等等,一會兒到前頭的糕餅鋪找我們,刀豆,我想買些糕餅。」
「是的,小姐。」刀豆駕著馬車,朝前頭的糕餅鋪而去。
裴子瑜在糕餅鋪前下車,進去後發現老闆研發了好多新口味,每一種餅的樣式都精緻小巧,看起來很好吃。
「裴姑娘啊,歡迎,許久未見到你,你這一陣子一定是累壞了吧?」糕餅鋪老闆一見到裴子瑜這熟客上門,馬上親切招呼。
「老闆,你這兒的糕餅多了不少口味啊。」裴子瑜也沒跟老闆客氣,看到什麼喜歡的拿起來便試吃。
老闆也涎著笑臉任由她試吃,誰叫她是大戶呢,每次上門都買了不少餅。
「是啊,最近我們鋪裡新來了位糕餅師傅,做出不少新口味,裴姑娘你嘗嘗這個,白玉雪花酥爽口不膩,上門來買糕點的許多姑娘都喜歡這口味呢。」老闆拿了塊雪花造型的餅讓她試吃。
她嘗了口,「味道不錯,有股淡淡花香,這是杏花做的吧?」
「裴姑娘你真厲害,一吃就讓你嘗出來,再試試這個吧,這是梅花酥,用梅花釀做的。」老闆又大力介紹著另外幾樣新口味糕餅。
「這也不錯,這兩種各打包四盒給我吧。」
「欸,好的。」老閱擺了擺手,催促店裡的夥計打包。
裴子瑜最喜歡吃甜點了,甜食總讓她感覺心情愉快——說到心情愉快,那位黃公子瞧他這兩天似乎很落寞,老是心事重重的模樣,他情緒應該很不好。
吃兩塊甜點應該就會恢復好心情了,也給那位黃公子帶點糕餅吧!不過男人好像都不太喜歡吃甜的,還是給他換個口味。
她問道:「對了,老闆,對了有沒有比較不甜的,最好是帶點鹹口味的糕餅,不要肉餅。」肉餅吃兩口就很容易膩了。
「帶點鹹的口味……」老闆思索了下,隨即拿過一款新口味的餅,「這個千層酥,鹹中帶酥的口感就是連我這挑嘴的也不時偷拿一、兩塊嘗著。」
裴子瑜撿了塊掉到一旁的小碎片嘗著,「還不錯,這也幫我包一盒,還有你店裡的鳳眼酥、綠豆糕都幫我包四盒,這些餅每個口味都一盒,分成四串。」
「欸,好的,裴姑娘您稍待一下。」老闆一聽趕緊也加入打包行列。
一旁的刀豆一聽到主子買了一堆的糕餅嚇了一跳,「小姐,我們府裡上上下下的人加起來也吃不了這麼多糕餅啊。」
「誰說只給我們府上的人吃,等等你把剩下三串糕餅送回去,一串拿去給我娘,一串府裡的下人們各自勻了,另外一串送到草藥園給工人們,剩下一串我要帶走。」最近常往醫館跑,免不了在那裡蹭飯,也該回饋一二。
糕餅鋪的夥計們手腳利落,很快的就將四串糕餅打包好,提到裴子瑜面前。
她取下腰上系的荷包,掏了五兩銀子遞給老闆,「老闆,剩下的銀兩你就隨便包一點你們其他口味的糕餅。」
「小姐,您交代的東西我拿來了。」這時前去繡針坊的八角氣喘吁吁的跑進糕餅鋪,晃了晃手上提的東西。
「給我吧,你跟刀豆先把餅送回去,傍晚時再來接我。」她空著的那隻手接過八角手上的衣物,交代了聲後逕自往醫館方向走去。
醫館裡人滿為患,為了自身的安全,已經可以下床緩步行走的皇甫霽選擇了一般不會有病患前去,曬著草藥的後院,躺在樹下一張躺椅上閉目養神曬太陽,他手上的傷勢復原得十分良好,就連赤鳩毒也解得七七八八了。
張大夫稍早為他換藥時告知他,再過不久便能拆掉他手上包裹的布巾,屆時他身上的毒也能完全清除乾淨,無須擔心會對身體造成影響。
這位張大夫真是醫術了得,想不到這種鄉下地方也有這麼個能才。
這些天,他的情緒一直十分低落,主要原因是不知道零一他們三人現在如何,一一是為了自己好不容易查到的端王養兵意圖謀反叛國的密件和證據都不見了,他記得他爬上河岸那時,那些密件還在自己身上的……
如今密件遺失,想重新調查談何容易,所有物證恐怕都早被端王毀去。一想到此事,他便無心養傷。
要說能讓他開心的事是,張大夫告訴他,他的武功假以時日便能恢復,不要感到喪志灰心,這讓他瞬間像那天裴子瑜說的一句話——滿血復活。
他當時不是很懂這句話,裴子瑜只是笑笑的說就是精神百倍的意思。
總之,武功沒廢了就是大好事一件,待身上的赤鳩之毒完全清除乾淨,再按著以往他練功時的心法修練,恢復內力,也好擺脫這種毫無防備能力的廢人感。
他本都已經放棄恢復功力的希望了,如果張大夫真把他治好,日後他回宮定要引薦張大夫進御醫院,報答他的救命之恩。
不,他最該報答的救命恩人應該是裴子瑜才是,如若不是她,今日他恐怕早已命喪黃泉了……
「嘿,你在想什麼?」裴子瑜到了醫館繞了一圈沒看到應該躺在病床上休養的男人,問了下藥僮才知到他嫌前頭吵,到後院來曬太陽了。
陽光被人遮住,皇甫霽一睜開眼便見到裴子瑜那張有著燦爛笑容的臉蛋,怎麼他才一想到人,她就出現了,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在心底蔓延開來。「裴姑娘,你怎麼來了?」
昨天還同他說,她今天要陪她娘親去廟裡進香,就不進城,自是也不會到粥棚那邊,醫館也不過來,怎麼才過了晌午,人就來了?
「我今天早上突然想到有東西要給你不來不成,所以跟我娘去上香後,只好又走了一趟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