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幫撒旦選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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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不是,我是來找文若纓的。」

  年輕媽媽表情僵了下,「那個……我去叫我公公出來。」

  「文若纓不在嗎?」她曾說過她弟弟要補票結婚,恐怕這位就是她弟媳了,不過為什麼要叫她爸爸,而不是直接叫本人出來呢?

  年輕媽媽走回屋裡,一會兒,有好幾個人跟著她一起走出來,中年夫婦應該就是文若纓的父母親,而一旁和文若纓有幾分相像的年輕男子應該就是她弟弟,但大家都出來了,就是不見文若纓。

  「請問文若纓不在嗎?」

  中年婦人一聽,馬上哭了,表情看起來很傷心,一旁的年輕男子連忙扶著她。

  「媽,好了,我扶你進去休息。」年輕媽媽也跟著進屋。

  中年男子的眼眶濕紅,輕聲道:「我帶你去找若纓。」

  第6章(2)

  十分鐘後,耿悠然全身僵硬的站在一個新墓前面,墓碑上的「文若纓」以及那上頭的照片,教他驚駭不已。

  「若纓從台北回來後常常胃不舒服,原以為只是一般的胃痛,兩個月後的一天,她突然昏倒了,送去醫院,醫生替她做了檢查,結果竟然是胃癌末期,而且已經轉移了,如果可以早個半年發現的話,她就不會……」文父說到這裡,忍不住哽咽起來。

  耿悠然無法置信,感覺胸口像是被挖了個大洞,不只疼痛,還讓人無法順利呼吸,這到底是在開什麼玩笑,又不是愚人節,她應該在家裡好好等他去找她,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躺在這裡!

  不,他不能相信!他直盯著墓碑上的照片,雙手握得死緊。

  「若纓走得很快,還不到半年就離開了,直到現在,我和她媽媽還是無法相信我們可愛、聰明又貼心的女兒已經走了。」文父傷心的說著。

  每次不都是很乖的聽他的話嗎?那為什麼這次這麼不乖!耿悠然感到胸口的那股疼痛蔓延到他身上的每一處,教他全身都痛,痛到讓人想發狂。

  「若纓住院後,說不想讓大家為她擔心,所以要我們別說出去,她住院期間,只和一個以前的好同事,叫李舒真的連絡,她來看過若纓,但若纓也要她別跟其它人說。」

  此時從教堂那邊傳來鐘響。

  「若纓從以前就很喜歡前面那間教堂,所以我們才把她葬在這裡。」文父喟歎。「年輕人,你說你叫耿悠然對不對?」

  耿悠然點點頭,看著文父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紙。「若纓離開前的一個月告訴我,有個人跟她約定好了,說明年農曆過年時會來找她團圓,不過她等不到那個時候,要我若對方真的來找她,就把這張紙燒給她,那麼她就會知道了。」

  耿悠然看見紙張上的字是文若纓親手寫的。

  謝謝,不要難過,這一生我沒有遺憾了,不過若不要我在天上擔心,那就要過得幸福。

  他瞪大了眼睛,這是她要寫給他的,這個女人直到快死了,心裡想的都只有他的事,如果怕他會難過,那就不要躺在那裡,快點起來!他在內心痛苦吶喊,沒有了她,他是要怎麼幸福?

  文父拿出打火機,將紙燒給女兒。「若纓,你等的耿先生已經來了,不需要再有所牽掛了。」說完,他老淚縱橫。

  耿悠然痛苦的凝視著墓碑,為何不打電話給他?為何讓他連最後一面也看不到,文若纓,這是你對我的抗議嗎?我不該讓你離開我的。

  文父擦去臉上的淚水。「耿先生,天色晚了,我們走吧。」

  「對不起,我還想留在這裡。」耿悠然一動也不動。

  來了許久才說了這一句話,文父聽得出來耿悠然也跟他們一樣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看樣子他是想多陪一下若纓,因此文父自己先離開了。

  走了幾步,他又回頭看了一下,他沒有問耿悠然和女兒之間的關係,因為是什麼已經無所謂了,他有遵守和女兒之間的約定來找她,這樣就夠了。

  耿悠然不知道自己站在文若纓的墓前多久,只知道天色暗到他看不清楚墓碑上的照片了,儘管前面一點有盞路燈,但還是很模糊。

  他不知道自己該跟她說什麼才好,一向很清明的思緒此刻卻擠不出一個字來,分開一年的他們不該是以這樣的形式見面,應該要有的驚喜呢?還有開心的擁抱呢?這些全沒有了,在他面前只有冷冰冰的墓碑。

  耿悠然的腦袋一片空白,身體只有痛覺,從頭到腳,還有他的心肝肺都痛到不行,讓他幾乎要無法呼吸,每吸一口氣,身體都劇烈疼痛著。

  「文若纓,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要我幸福,那你就要活著,而不是躺在這裡!」他痛苦的喊著,聲音瘠啞。

  如果他一直站在這裡等到天明,會發現這一切其實只是個夢嗎?

  這不是夢,而是一個活生生的夢魘,他很有錢,但就算他散盡家產,也買不回她的微笑,她的擁抱,她的一切一切。

  此時教堂那邊又傳來鐘聲,耿悠然看見墓碑前有只發光的……螢火蟲?但這個季節怎麼可能會有螢火蟲?看著它飛往教堂,忽地他腦海浮上逃避面對現實的想法——會不會文若纓沒有死,現在這個只是玩笑,其實她在教堂裡等他?

  墓地旁的小路有點暗,但耿悠然大步走著,他急著想到教堂去,她應該是在那裡沒錯,她一定是在那裡等他。

  來到教堂前面,教堂的門是打開的,他快步走了進去。

  「文若纓!」

  教堂裡空無一人,響應他的只有自己聲音的迴響,他慢慢往前走,是啊,她怎麼可能會在這裡等他,她已經死了……耿悠然像老了幾十歲頹喪的坐在椅子上。

  「但你怎麼會死?該死的人是我,如果用錢買不回你,那麼用我的命可以換回你嗎?不論要我做什麼,只要你活過來就行了!」耿悠然掩面痛哭。他錯了,她說了要做他的新家人,為什麼他當時不答應她,跟她回到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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