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我把誰帶來了?」聞巽的聲音宛如上好的絲絨,輕輕的哄著她,要多溫柔就有多溫柔。
「姑娘……」隨著帶著哽咽的嗓音,香淳那跌跌撞撞的身影從不遠處的馬車上跳下來,
差點崴了腳也不管,撩著裙子直奔往纂兒這裡來。
「香淳?」纂兒趕緊伸手扶住她,順手拂了拂她紅了眼眶和鼻子的小臉。
「你身邊要是沒有她怎麼過日子?」聞巽看著纂兒的目光柔和極了。
纂兒梗著脖子。「我又不是三歲孩子!」
「想住下來總得有人燒菜吧?」他溫聲軟語,徵求纂兒的意見。
「這些生活瑣事我都能自理。」
「姑娘,別趕香淳走,廚房裡的事奴婢都會,你就讓奴婢留下來吧……」香淳拉著纂兒的胳膊不放了。
「你們都走吧,我已經離開國公府,這裡,我只是回來看看,我還是要回京裡去的,我的鋪子可在那裡。我都想好了,往後我自己賺錢自己吃飯,再也不想靠任何人,一個人逍遙自在的過一輩子!」纂兒一字一句的鄭重宣告。
聞巽豎起了大拇指。「好,不管你要在這長住也罷,回京也行,咱們都一塊兒,不要再分開了。
纂兒愣愣地瞅著聞巽,然後移開了目光,看向自己的鞋尖,這完全不是她預想的劇情,他沒按套路來!
她跑這麼遠幹什麼,不就是她不能和他在一起,那她就不想再見到他了,不想再聽到他的任何消息,逃避他,忘記他,直到這份感情被時間磋磨光,由濃烈轉淡,直至煙消雲散。
「不了,你們這種人家嫁娶講究門當戶對,我沒有門也沒有戶,老夫人說得對,我不是你的良配。」纂兒幽幽地道,她這樣離開是對的。
「沒有門戶嗎?」聞巽輕輕地笑了,語氣輕鬆得就像在談論今日的天氣。「那我們就自立門戶吧。」
「我……們?」纂兒發覺自己常常會跟不上聞巽的思路,而且這種智力下降的毛病好像越來越嚴重,她心口一亂,小嘴張了張,卻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我兩位兄長都已經成家立業,就剩下我一人,國公府那個家早晚是要分的,或者,你嫌棄頭上沒有國公府光環的我?」
她把頭搖得都快可以跳大神了。「不嫌棄、不嫌棄,纂兒就算死也不會嫌棄巽哥哥的,只要你有一口飯,分半口給我,不,纂兒自己能賺錢,我養活你也沒問題的!」
「那就好,咱們可以在這裡住上一個月,等我要回宮應卯時,再一起回去。你要不要先想想,咱們回京後你想要自己買間宅子住,還是自己蓋?我認識懂山水佈局的人,要不讓他們先出幾張圖來瞧瞧?」聞巽牽住了她的手,把她往屋裡引。
「這主意好像還不錯。」纂兒面上鎮定,可心裡卻有一萬隻小鹿在亂撞。
纂兒被某個男人引導著開始計劃起兩人的未來,殊不知留在輔國公府的蔣氏心裡那個氣憤哪!
一個、兩個都是沒良心的,說走就走,留下我一個老婆子,要是回來,看我擺什麼臉色給他們看,哼哼哼!
這場角力戰誰是贏家,誰是輸家,其實根本就不用說。
【全書完】
後記
凡事要看開 陳毓華
聽說春天來了,只是後母面,天氣起起伏伏,氣溫上上下下,像坐溜滑梯,隨興得很,完全不照牌理來。
我深深覺得這是大自然已經開始在鍛煉人類,人類應該也要做好心理準備接受鍛煉……
反正人類很耐操不是,皮厚肉粗。
不只自然天氣對人類有意見,噪音和PM2.5也很擾人,現在出門,台灣騎士人人口罩和安全帽都是必要裝備,缺一不可。
至於霧霾,每次都覺得北京超誇張(我愛的那些胡同、老巷,想著就心痛),沒想到自己住的所在也越來越誇張,還居全台第一名,真是讓人怎麼活啊。
除了這些,我們這鄉下地方還流行宮廟進香,大廟神壇隨處可見,就我住的這條街,超誇張的,鞭炮一年四季就沒停過。
也不見波利士大人來探一下頭。
人長大以後,其實有很多事情要看開,要隨波,因為我們太渺小了。
是我遲鈍,早就該改行賣香金紙炮竹才是,這樣不早就發了。
早年,小作家我就常鼓吹請諸位遊客大人們不要來,手下留情,結果,人家還是照來,誰鳥我?
沒辦法,人微言輕。
遇到假日,台北常是空城,我們這兒,卻是人滿為患。
根據小小寫書人的感想,我們這小地方污染之冠應該也不難拿下了。
所以要寄望誰?誰又會像我這般想不開?
其實天意不可逆,做人嘛,該吃該玩該放空,還是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人生短短,短短人生,對吧、對吧、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