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娘子一根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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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他上前強勢的將人拉進懷裡,就像抱著一個孩子一樣微微晃著,「不過就是一個秀才的身份,有必要那麼在意嗎?那不過是我為了方便在這小鎮裡四處打聽山匪下落所做的一種偽裝而已,若是你真喜歡我考功名,那我就打從今日好好的讀書,也給你考一個秀才就是了。」

  他說得爽快,把許多人都跨不過的坎說得這般輕描淡寫,但那充滿自信的模樣,或許還真能唬得了人。

  只是若當初教他功課的先生們知道了他今日所說的大話,怕是一個個都只能搖頭苦笑了。

  今夜發生的事情太多,阮芝盈腦子一團亂,一時之間也忘記了其實那秀才身份壓跟不是最重要的,就這麼讓他三言兩語給弄混了重點。

  看來已經解決她的問題了,那麼現在換成易穆德要來好好問問,這小媳婦兒一家子到底瞞了他多少事情。

  若是換成一般情況,他肯定得想著是不是自己哪裡露了餡,真實身份被發現,才會讓他們逼成這段婚事。

  可脫去了淑良外衣,他的小媳婦兒根本就傻得可愛,怎麼也不像是那種說句話還得繞上十個八個彎的心機女子,他就更想知道自己媳婦兒一家子,還有這阮家村集體瞞著他的到底是什麼事了。

  其中一個他已經明白了,是她那驚人的武力,雖說比起他還是略遜一籌,但是應付一般人,甚至是有些武功修為的人倒是足夠了。

  「所以,現在可以說說,你、你大伯,還有這一村子裡的人,到底都瞞了我什麼了吧?」

  阮芝盈咬咬唇,臉上浮現幾分不自然的神色,沉默了半晌,最後還是一五一十地說了,「我打小就力氣大,飯量也大,我爹娘早年是在外頭走鏢的,也帶著我練上幾套拳法和刀法,可後來你也知道了,在一次意外後,我爹娘都死了,我就被大伯給收養了。」

  想起那些日子,說苦也是苦的,畢竟家中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了,雖然還有大伯他們,可她在他們家與其說是侄女,還不如說是孫女得了,誰叫自個兒的爹成親晚,她剛降生的時候,大堂哥的孩子也都降世了,讓她總是覺得有些格格不入,更別提大伯又是那樣嚴肅的一個人,讓她總以為自己哪裡做得不好,偶爾也會在晚上抱著棉被哭。

  有段時間因為怕大伯會嫌棄她,她連飯都不敢多吃,有時候晚上餓得狠了,就是喝點水,混了個水飽也就過了。

  直到十歲那年,西南這附近的山匪變得嚴重了起來,原本還只是打劫過往商旅,可是那年收成不好,西南這兒交通不便,商戶來得少了,那些個山匪找不到下手的對象,就乾脆到山下的村子裡劫掠。

  那時候她還沒發現自己的大力氣,是讓大伯娘給護著的,可有一回她貪玩跑了出來,恰巧撞上了差點被山匪給追上的大伯。

  她還記得在最危急的時候,大伯還喊著讓她快跑,當她快跑不動的時候,大伯甚至打算自己去引開山匪,交代她趕緊找到安全的地方躲藏。

  那時候她也不知道是哪兒來的傻膽,眼看著大伯就要被山匪給砍傷,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把山匪猛地推開,還順手撿了刀子,亂無章法的就往那些山匪身上砍,那些山匪見她不要命似的砍過來,也有些怕,罵罵咧咧地走了。

  那是第一回她動手把山匪趕跑,也讓她知道她不是只能柔弱的待在別人的保護之下,而是可以站在他人面前,保護自個兒想保護的人,甚至保護自己生活長大的村子。

  只是有這樣的能力是好事也是壞事,附近的村子多,她一個人卻不可能保護所有的村子,所以大伯自那一次之後便下了命令,讓村子裡的人絕對不能把這件事說出去,還撂下有違者就地處決的狠話,因此沒人敢不當一回事。

  而從那次之後,那些個山匪還是來,她見一次打一次,久了他們也知道怕,阮家村也就成為附近山匪不會主動過來招惹的村子了。

  村子裡的人都知道原因,就更把這件事情藏得緊緊的,就怕其他村子知道了這個消息要來搶人,畢竟她人只有一個,總不可能每年入冬都在各個村子裡來回奔波。

  隨著她逐漸大了,本來都已經聯絡了趙家那兒要上門來提親,卻沒想到趙寧成是只白眼狼,這些年靠著和她的婚約,不知道吃了大伯家多少的糧食、借了多少的銀兩,只因為考上的名次還不錯,據說也受了其恩師的看中,那心思就浮了,原本說好的提親時間一拖再拖,最後乾脆請了媒人上門,商量著由妻變妾的事情來。

  「上回那趙家母子讓大伯給帶回去後,可是好好地收拾了一頓,別的不說,那些糧食銀兩可不能就這麼白白給了,也幸好大伯是個精明的,當初還特地留了後手,趙家母子每回拿了糧食還是銀兩都是寫了借據的,現在讓他們原原本本的吐出來,也不過是剛好而已。」

  聽完了自家小媳婦成為村子保護神的故事,易穆德只想到另一件事——

  「所以說你的飯量挺大的?」

  一說到這個,阮芝盈的臉就忍不住紅了起來,自然也想起了往常兩人吃飯的時候,她總是裝模作樣的只用了幾口就說飽了。

  「我還說呢,上回明月跑來跟我說,沈婆子抱怨廚房裡常常少了白米鹹菜等東西,我瞧著那些不是讓人給貪了,而是……」他笑著看著她,把她看得頭低到都要埋進胸口裡了。

  「是我吃的。」她小聲地承認了。

  「不過飯都是放在哪兒,你又是什麼時候吃的?」他是真好奇,因為整棟宅子裡居然都沒有人發現,虧著平日都還有他的親兵在暗處守著,結果硬是沒有半個人察覺到不對。

  「就在茶水爐子邊上,我用桶子裝了,那桶子之前是用來裝些茶渣的,所以拿著來來去去也不會有人懷疑。」接著她又看了他一眼,低聲吶吶道:「至於什麼時候吃的,晚上你不是都得到書房去苦讀嗎?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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