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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頁

 

  「你知道就好,我便是沐景少主的首席密探。」隨從一點也不敬她是個公主,反而態度囂張。「總之,查探機密是你的工作,天承國的皇帝不是將你許配給華蓋殿大學士藺爾愷了?他現在是朝中紅人,從他身上,應該能得到很多消息。」

  見她不語,他又道:「今日藺爾愷會帶徵北大將軍胡大刀回藺府設宴,於情於理你必會同座相陪,屆時你好好打聽他們知道的機密,必對我們烈火族有所幫助。」

  話落,外頭突然出現了動靜,似乎是藺爾愷回府了,隨從反應極快的端起桌面上的茶盤,假裝要重新泡茶,便自在的往外走。

  果然,那隨從與藺爾愷及另外一名大漢在門口相遇了,隨從施了一禮,沒有露出絲毫破綻便離開了,沐煙藍若有所思地看著這一幕,跟著迎了上去。

  除了迎接藺爾愷回家,當然還有迎客,不待藺爾愷介紹,她便朝著大漢盈盈一禮。「胡大人,久違了。」

  便如那隨從所說,胡大刀還真的來了,先前她曾在天香酒樓前見過他,只是當時不知道他的身份,只知他是胡大人,現在與隨從的話一湊,她很快的拼湊出這漢子便是胡大刀。

  胡大刀也光棍的露齒一笑,詭異地看著沐煙藍。「嘿嘿,第一次見面時不知是嫂子,可是失敬了,今日特地來蹭一頓飯,嫂子不會拒絕吧?」

  藺爾愷也朝著她說道:「胡將軍半年回京述職一次,恰好距離上回也差不多半年了,每次回京都是他請我喝酒,最近府裡在你的掌理下寬裕了許多,所以我想也請胡將軍吃一頓。」

  沐煙藍深深的看了兩人一眼,想到方纔那個隨從的話,她的心一沉,面上卻是嫣然一笑。「那相公與胡將軍就快進來吧,我馬上讓人準備。」

  宴席擺開,有酒有肉,胡大刀看起來很是滿意,吃得津津有味,而藺爾愷平時晚膳並沒有多食的習慣,吃了幾口便輕啜起酒來。

  在旁服侍的隨從,赫然就是方才前來威脅沐煙藍的烈火族探子,當他端著菜餚進門,持著酒壺替眾人斟酒時,都會用餘光瞥一眼沐煙藍,彷彿在提醒她別忘了任務。

  沐煙藍卻是八風吹不動,慢條斯理的吃著晚膳,彷彿這桌宴席上其它人的談話,都和她一點關係也沒有。

  兩夫妻平常小聚的溫馨時閛今晚算是被胡大刀給擾了,但這個豪爽的漢子卻毫無所覺,兀自大吃大喝,滔滔不絕的和藺爾愷說著話。

  「老藺啊,你有沒有聽說,因為對烈火族的防線不需要拉得那麼長了,北疆的駐軍要調一半回京,直接併入京軍?」

  藺爾憤將酒杯湊到嘴邊的動作一頓,古怪的看了胡大刀一眼,沒有回答,接著將杯內的酒一口飲盡。

  胡大刀才不管藺爾愷有沒有反應,通常他們兩個在一起的模式就是一個講一個聽,他又逕自續道:「北疆無戰事,老子待在那鳥不生蛋的地方都閒得慌,已經上書給皇上,乾脆把我一起調回來算了。」說到這兒,他突然轉向一直沉默不語的沐煙藍,笑道:「橫豎北疆也不需要我鎮守了,烈火族也不知道我回來了,嫂子你說是吧?」

  沐煙藍緩緩的抬起頭,先看了看自家相公那彷彿有些遲疑的表情,再看看胡大刀那一臉八卦的模樣,淡淡一笑。「若是胡大人要回來,不知道是只有自己回來,還是會帶著親信呢?」

  乍聽像是隨口一問,但胡大刀卻是笑得更燦爛,掩飾過了眼中閃過的一道光芒。「當然是帶著親信,像我每回回京述職,都是帶著吳副將,若我調回,他也一定會跟著回來。」他開玩笑似的又道:「吳副將在你們烈火族,名氣可也不小呢!」

  天承國與烈火族過去可是連年征戰,而天承國的將領在烈火族名氣不小,不就代表著吳副將殺了不少烈火族的人?

  一般說來,以沐煙藍的身份,應該當場翻臉與胡大刀抗議才是,但是胡大刀的話著實說得滴水不漏,也沒有任何侮辱的字眼,還真讓人無從挑刺。

  而沐煙藍的反應,比胡大刀及藺爾愷,甚至在場所有人所想的都還要來得高竿,因為她無視了胡大刀半是玩笑半是挑釁的話,還能接著話尾說下去,「原來如此,所以這一次胡大人回京,吳副將也跟著嘍?」

  胡大刀有點佩服她的心性了,也順著回道:「那是當然。」

  得到了自己要的答案,沐煙藍驀然轉向一直置身事外的藺爾愷,一臉認真地問道:「相公,你也見過吳大人嗎?是否像胡大人說的一樣,是個跟屁蟲呢?」

  聽到這個問題,才剛喝一口酒的藺爾愷忍不住噴了出來,幸好他頭轉得快,否則滿桌菜根本也不用吃了,接下來他一陣狂咳,自然無法回答她的問題。

  不過沐煙藍其實也不需要他的回答,維持方才淡然的語氣,「我猜啊,這個吳大人一定長得獐頭鼠目,所以常常易容裝扮,個性也乖張跋扈,所以喜歡威脅別人,相公你說我猜得對不對?」

  這次換胡大刀一口酒噴了出來,而且他喝的可是比藺爾愷大口多了,狂咳起來簡直把肺都要吐了出來。

  活該!沐煙藍不再理會胡大刀,看向了一旁等著斟酒,表情卻是無比奇怪的隨從。

  「吳大人,你要不要一起坐下來喝一杯?一直讓你斟酒,兩位大人都心虛不敢喝,全噴出來了呢!」

  那個隨從,也就是沐煙藍口中的吳大人,頓時雙手一抖,手上的酒瓶落在了地上,匡的一聲碎了。

  「你……你怎麼知道的?」吳副將震驚地望著她。「我自信沒有露出馬腳。」

  沐煙藍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方纔那種虛應故事的笑容也收了起來,換成了一臉的沒好氣。「你的問題出在邏輯不通。」她一時之間忘了這些古人根本不知道邏輯是什麼東西,但她的解釋倒是能讓他們明白,「第一,我方才問你,你是否是我大哥沐景的人,你可知沐景大哥五歲時就夭折了?你還是他的首席密探呢!在地府應徵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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