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新娘留級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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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頁

 

  她想,大概是因為她自認沒盡到任何妻子的義務吧?

  就這樣,她不知不覺已跟他生活了一個月。老實說,她開始覺得無聊了。

  為了打發時間,她決定找事情來做。

  她先打掃了咕嚕的房間、然後是自己的房間、客廳及廚房,把每個地方都擦得亮晶晶後,她決定去幫他整理房間。一開始,她其實有點猶豫,因為那是他的私人空間,是這個家裡唯一不必與她共享的地方。

  雖然說他們已經是夫妻,但其實跟室友無異。不過話又說回來,他好像也沒特別叮囑過她不准進他房間。

  經過思考後,她還是決定幫他整理房間、換換床單。於是,她打開未上鎖的房門,但當她看見裡面的景象時,嚇了好大一跳。

  因為凡事一絲不苟,又把公共空間都整理且維持得整齊又乾淨的甄道民,房間居然意外的……隨興,唔,她不想用「亂」這個字眼來形容他的房間。

  被子隨意的扔在床上,枕頭東一顆西一顆,床頭櫃上及床邊的書迭得歪歪扭扭,活像在玩迭迭樂般,走進他的衛浴間,一樣慘不忍睹。

  她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甄道民的房間。結婚一個月,她一直以為他是個生活習慣很好的男人,他總是隨手收拾東西,也不製造髒亂,自己的衣物自己洗、自己晾,從不假手他人,可他的房間卻是這副景象……

  她先將他換下的衣物及用過的浴巾丟進洗衣機,再著手整理他的房間,將他隨處亂丟的物品擺放整齊。

  就在她要將他堆得跟山一樣的書擺回書架上時,一個不小心碰倒了上頭的一個哆啦A夢撲滿,就見撲滿從書架上跌下來,她來不及接,結果撲滿掉在地上,應聲碎裂。

  「糟了!」

  哆啦A夢撲滿是半陶瓷製品,一撞到地就大大小小的碎成好幾塊,她趕緊將書本擺好,然後蹲下來撿拾碎片及八個十元銅板。

  她拿來一個小碗裝起撲滿的碎片及銅板,打算等他回來時向他「負荊請罪」。

  不過幸好只是撲滿,要是她打破的是個蟠龍花瓶,事情可大條了。

  將他的房間收拾得整整齊齊、乾乾淨淨後,她便出門到附近的超市買菜。一個月來,她沒見他在家吃過東西,也就是說他是三餐老是在外的外食族。

  這實在太悲哀了,明明有個閒閒在家的老婆,他卻連家常菜都吃不到。

  雖說他們目前只是有夫妻身份的室友,但為了報答他對她的寬容及遷就,她深深覺得自己該為他做些什麼。

  其實她不是個精於廚藝的人,雖也不至於分不出糖跟鹽,或是不知道絲瓜要去皮,可是能做出來的菜色大概不超出十道。

  不過「誠意喝水甜」,她想他應該不會嫌棄,最好能原諒她打破了他的哆啦A夢。話說回來,那個哆啦A夢撲滿裡怎麼只有幾十塊錢,而且還妥當的收在書架上,它到底是做什麼用的?

  算了,現在不是想那個的時候,她還是把心思放在眼前的難題吧!

  史嘉蕾煮了兩杯米,弄了一個薑片雞腿湯,鹵了一碟黑豬三層肉,弄了一盤洋蔥蛋卷,一盤A菜,然後再煎了一尾魚,沒想到魚煎得有點過頭,她只好把它弄成紅燒……

  本來她是想打電話告訴他,要他回來吃飯,可為了給他一點驚喜,她打消了念頭。他的工作時間很長,每天都近九點才回家,有時更晚,雖然她覺得他這樣真的很不健康,但因為只是室友,她也不好說什麼。

  等著等著,她不知不覺睡著了,當她聽見開門聲而驚醒時,竟然已經快十點了。

  甄道民打開門,一眼便看見坐在沙發上,有點睡眼惺忪的妻子。他先是一愣,然後問:「怎麼不回房裡睡?」

  史嘉蕾再確定了一下時間,發現真的已經十點了。不知怎地,她有點沮喪及懊惱。她想,他一定已經吃過晚餐了。

  「你吃過了嗎?」她問。

  「嗯。」他微頓,「怎麼了嗎?」

  「沒事……」她像洩了氣的皮球般坐在沙發上。

  甄道民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沒多問,拎著公文包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但過沒五秒鐘,甄道民臉色鐵青的走了出來,手上拿著那個裝著哆啦人夢屍體的碗。

  史嘉蕾一見,立刻站了起來,歉疚的道:「那個,我很抱歉,我只是……」

  「誰要你那麼做的?」他打斷了她的話,聲線裡充滿著壓抑的憤怒。

  「我、我只是想幫你做一點事。」

  「我沒要求你為我做什麼。」他話聲一沉,眼神如利刃般射向她。

  「我知道,可是我……」她再怎麼遲鈍也感覺得到他有多麼生氣。她打破哆啦A夢是事實,除了道歉,沒什麼好說的。「對不起。」

  「對不起?」甄道民眼底似燃著兩團火球般逼視著她,「你以為一聲對不起,撲滿就會恢復原狀嗎?」

  她低著頭,低聲下氣地道歉,「我不是故意的,我想幫你把書放好,沒想到……」

  「到底誰要你多事的?!」他突然一聲沉喝,嚇得史嘉蕾抬起臉來,驚恐的看著他。

  多事?她好意幫他整理像是被海嘯侵襲過的房間,他卻認為她多事?

  沒錯,打破他的東西是她不對,可他有必要為了一個哆啦A夢撲滿對她發脾氣嗎?

  「我只是想盡一個當妻子的義務及責任,我……」

  「我沒要求過你盡妻子的義務及責任。」他神情冷酷,目光駭人的打斷她。

  是,他是沒要求過,他早就跟她說得清清楚楚,她在這段婚姻裡,什麼義務都不必盡,什麼責任都不必扛,甚至可以隨時隨地隨她高興,根本不需要給理由便提出離婚要求。

  打從一開始,她就知道他為什麼向她求婚,為什麼急著跟她結婚,而她也接受了,他們是打著夫妻名義住在一起的室友,從來不是夫妻。

  她明明都知道,也全接受,為何此時聽見他這麼說卻有種受傷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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